第七十九章：夜談

林舒有些感慨，「我認識征哥也有三年了，最讓我佩服的地方就是，他這人不論什麼時候，都睿智冷靜的可怕，我還想有朝一日估計刀架他脖子上，他眼睛都不待眨一下的。」

說完他又問，「征哥和這小仙女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常錫白了他一眼，「就你那被女人騙得褲衩都不剩的智商，能看出什麼來？」

「我之前就聽琪姐說過，他心裡一直就有個人放不下，這幾年一直在找，找的都快封魔了。

昨兒我跟他說，琪姐在夜庭隱約看見了個高中時候的人，臉都變了。一聽這話撂了電話就往過跑。」

聽完，林舒不屑地噓了一聲，「我說呢，隨隨便便就把人框出來，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

半晌，幽幽嘆了口氣，「沒想到，征哥栽的夠早的，這麼一比，我覺得自個沒心沒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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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到最後，車子里巴頭探腦的兩人也沒機會給城管打電話。

林意哭累了之後，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個又迷路了，就給蘇遙打電話開了位置共享。

十月底的天，寒氣逼人，冷靜下來之後，她才察覺到渾身打著冷戰。

蘇遙估計離得她不遠，沒一會公路不遠處傳來引擎轟隆的聲音。

這次的車是輛氣勢逼人的大黃蜂，也不知道怎麼開出來的。

蘇遙一下車，一件衣服兜頭蓋在林意的臉上遮了個嚴嚴實實。

「姑奶奶吶，這麼冷的天是想以死殉清還是怎麼地？」

林意把腦門上的衣服扒拉下來，老老實實穿上，「你怎麼知道的？」

蘇遙倚在車頭，兩條修長白嫩的腿在夜月下晃的亮眼，意味深長地瞄了她一眼，「陸氏集團總裁和徐氏企業繼承人為愛大打出手，陸總衝冠一怒為紅顏，豪擲千金，林大小姐，明天頭版頭條你肯定是上定了，此刻允許你發表一下獲獎感言。」

林意瞪圓了眼睛，滿頭黑線，瓮聲瓮氣道，「這還不到兩個鐘頭，這麼就傳成這樣了。」

蘇遙噓了聲，「我聽說，陸懷征為了你險些把徐陵打死？」

「哪跟哪啊……」林意黯淡地低了頭，「我險些被打死才對。」

「嗯？你說什麼？」蘇遙放下環抱著的臂，略微直起腰，「陸懷征那貨居然敢打你，你等著。」林意扶額，趕忙攔下人好聲好氣地勸，「沒有，他沒有，你別著急啊……」

蘇遙這一點就著的脾氣也不知道隨誰，蘇伯父那麼溫文爾雅一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她氣死。

蘇遙停了動作，原地審視她，彷彿非要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

半晌，林意紅著眼靠在她懷裡，「阿遙，他沒有打我，他只是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一百米開外，又是一輛黑車停靠路邊。

三分鐘以後，溫玉瞅了眼後座的人，「少爺，太太應該……沒給你帶綠帽子。」

那人安安靜靜沒說話，袖口處的銀絲蟠龍扣低迷內斂，襯得整個人端正儒雅。

片刻之後，他對著前視鏡掃了一眼示意，「也不是什麼收穫都沒有，你仔細前面那輛車。」

溫玉這才注意到，前方五十米處還有輛車，掩在陰影里，存在感極低。

又定睛一看，「不對啊，這不是咱家的車子嗎？」

「前兩天二少爺死氣白咧剛給您順走的。」

那人笑了笑，溫潤如玉般開口，「隨他吧，別忘了拍張照片，回去遞給爺爺。」

……溫玉乾咽了口唾沫，想幸災樂禍，卻不敢明目張胆，只得閉著嘴巴不說話。

又過了一會，前面的大黃蜂急轟轟地向前駛去。

溫玉繼續請示後面的人，「那……咱還再跟嗎？」

良久，後面的人低低開口，「不了，回西亍，翠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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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遙的話不假。

那晚徐陵前腳剛出會館，後腳就被一群喝多了的醉漢拉近小樹林里揍的鼻青臉腫，連著兩個星期沒敢見人。那地方選的偏僻沒有監控，再加上那群彪漢招呼起來手腳沒輕沒重，徐陵全程都在互臉，沒看清體態特徵。

過後，人在醫院醒來，氣的腸胃炎都犯了。

偏這麼丟臉的事，還得藏著掖著，不能大肆宣揚弄得人盡皆知，只能咬落牙齒和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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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那晚和蘇遙回了小弄堂，兩人好久沒一起睡過了，蘇遙興奮地在她床上打了好幾個滾兒，被林意三令五申才去洗的澡。

林意太困了，洗漱完以後，自顧自掀開被子躺進去。

蘇遙在她旁邊，興緻未減拉著她說話，「意意，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吶？」

林意閉著眼，心裡哇涼哇涼，「我也不知道，他居然就是h.y集團負責人，要真是因為我的關係，導致許厭遲簽不下這個單子，這半年以來公司里的人們心血全都白費了，我要是老闆，估計宰了我的心都有。」

蘇遙轉了個身挨近了些她，「陸懷征也不會這麼公私不分吧，該賺錢還得賺，商人嘛。」

林意沒說話，俯身關了床頭櫃的燈。

「你也知道，想和他的公司合作的如過江之鯽，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這樣算下來，半點勝算都沒有。」

蘇遙癟了癟嘴，顯然沒同意她這個觀點。這妞還沒明白，公司有她這個人就有了最大的勝算。

黑暗裡，兩人靜靜的，一時之間誰都沒說話。

林意困得要死，可閉上眼睛，浮現的全是那個人的眉眼，焦灼了會，零星的睡意也沒了。

他真的變了好多，人更冷漠了，狂逆的過分，還學會了抽煙，記憶里恣意盎然那個樣子已然被幹練鋒利取代。

這個過程會很辛苦吧，可她好像沒陪著他走過。

半晌，那邊的蘇遙出了聲，「意意，你睡著沒有。」

林意沒敢說話，怕她聽到哭腔。

蘇遙自問自答，「我知道你沒睡著，別裝了，我和你分享一點八卦好不好。」

林意低啞著道，「又是哪家豪門秘史上演回家的誘惑，我不感興趣。」

蘇遙道，「不是，關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