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晨
8月22號，凌晨兩點五十分。
一個略有殘缺但依舊瑩白透亮的銀月懸挂在天空之上，皎白的月光灑落在四周，給這個校園披上一層朦朧的白紗。
兩道身影站立在高級會議室的屏幕前。
「看來這屆高一併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一個高瘦的男子看著屏幕中一長串的數字，右手食指輕扣會議長桌，讚許道。
一個體態略胖的男子站在他的身旁，微微點頭，道：「等到這屆高一正式覺醒，就說明改革成功了。」
「想想還真是有點大逆不道。」高瘦的男子笑了笑，似乎在自嘲。
「哈哈。」胖男子拍了拍他的肩，「傳統古法運行如此之久，改革的浪潮在前幾年就已經初見端倪，不過這種浪潮終究會拍到一些人的身上。這次成功只是第一次向前邁了這麼大一步，再說了，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們也得執行。」
「等他們覺醒就會發現這個學校有多精彩了吧，我們也需要用工具，而他們卻有人可能直接發現。」
「其實之前高二已經有人感到不對了，這次的高二新班也許會帶來驚喜。」
「嗯。」
「高二新班準備好了嗎？」
「學員昨晚就到教室了，明天就可以剝離古法，注入藥劑。」
「老師呢」
「葉主任說她要親自帶，就叫C1班。」
「她能回來了？」胖男子有些驚訝。
「他們三個都要回來了。」高瘦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似乎想到了什麼。
「C1還是高一，猜猜誰會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胖男子轉頭看向屏幕。
「吃螃蟹的人？明明是被推向未知的小白鼠。」高瘦男子心裡想著，但沒說出來。
……
……
8月22號，清晨五點三十分。
七棟宿舍的一樓，這裡早已人滿為患，一個個「特種兵」堵在宿舍大門口。
張夏從一二樓之間的拐角轉過來的時候，視線立刻被迷彩服的顏色籠罩。他挑了挑眉：「果然，哪怕回了趟家，搶飯的人依舊會在準時的時間到正確的位置做好準備。」
這畫面他已經在之前軍訓的七天就已經看過了，不過現在的人似乎又變多了。
「宿管怎麼還不把宿舍大門打開啊？」
這句話如同引火線，立刻讓堵在門口的眾多男生炸起來，抱怨的聲音逐漸大起來，一聲蓋過一聲。
「吵什麼吵！五點五十開門，規矩就是規矩，在吵我就延遲開門時間！」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響起。
這句話蓋過所有聲音，許多人立刻捂住了耳朵。
張夏用兩個食指分別捂住兩邊耳朵，臉上帶點痛苦的表情。「宿管還是那個宿管，你大爺終究還是你大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維持了許久的安靜逐漸不再，躁動的氣息瀰漫。
每個人都在心中默默倒數，想要掐住那一瞬間，他們都蓄勢待發著。
「啊~~~」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大部分人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張夏也轉頭看去，徐明文正慢悠悠地從二樓走下來，左手輕輕地拍了兩下嘴，嘴裡發出打哈欠的聲音。
張夏嘴角抽了抽：「原來你也是氣氛破壞者。」
這個小插曲沒有帶來什麼波瀾。
五點五十！
「砰」的一聲，宿舍的兩扇大門像是被轟開一樣，向外旋轉了極大的角度。門打開的瞬間，清新的空氣湧入進來，衝散了一樓渾濁的熱氣。兩邊的灌木叢落下了清晨的露水，在盛夏中帶來濕潤的氣息。樓外的霧氣尚未完全消失，殘留著絲絲白汽，環繞在兩座食堂周圍。這在高一特種兵的眼中，就是仙境中的霧氣！
所有人蜂擁而上。
「我靠，別擠我，我都要出去了給擠回來了。」
「tnnd，前面快出去啊。」
「草，老子鞋掉了，你特么踢我鞋幹嘛！」
張夏找準時機，先把包從上面扔出去，再抓住一個縫隙的機會，滑了出去，提起地上的包，頭也不回的沖向第二食堂。
「咻」的一聲，一個身影迅速超過了他，那道身影加速狂奔，直逼第二食堂。
靠！是徐明文！
……
……
早上六點，510男寢。
學校的廣播開始播放充滿朝氣的歌曲，將熟睡的學生喚醒。
「鐵哥，你每天早上起來的髮型都不會讓我失望」鍾小灰手上拿著牙刷，嘴邊留著一點泡沫，笑著對眼前頂著雞冠頭的人說。
鐵哥看了他一眼，端起了自己的臉盆，裝滿了水，將手伸向了鍾小灰的頭…旁邊掛著的毛巾。鑽進衛生間開始洗頭。
「好奇怪哦，再看一眼。」鍾小灰笑了笑，又轉回去洗漱。
寢室的其他舍友也醒了。
等到鍾小灰洗漱完畢，發現賓賓才剛剛起來，正坐在床上發獃。
「你這是剛開機，大腦CPU過載了是吧。」鍾小灰跳了起來，把手往賓賓面前一揮。
「你才過載了。」賓賓指了指另外一邊，「廖一品都還在被窩裡。」說完從上鋪爬下來。
「沒事，他會極限五分鐘，不可能遲到的。」鍾小灰對廖一品的速度充滿信心。
「你這法源印記怎麼還是灰的啊。」鍾小灰注意到了賓賓右手手背的印記。
在賓賓右手手背上，有個圓環狀的印記，這就是他的法源印記，按形狀來看是暗法法源，但卻是灰色的，這意味著無法使用。
「我有什麼辦法，一年了都沒什麼變化，我還能指望這個暑假來點什麼大的嘛。」賓賓頗為無奈地說道，他又甩了甩左手，露出了左手背上的印記。「反正我還能用光法，嘿嘿。」
在賓賓左手手背上，有個圓球狀的印記，這也是他的法源印記，不同於右手手背，這個印記的顏色是金黃色的，這是光法的法源印記。
沒錯！賓賓有兩個法源印記，但是有一個沒用。
其實擁有兩個法源印記的人並不是沒出現過，傳聞定中四巨頭中就有一個雙印記者。但是一個有用一個沒用，而且學校也沒辦法解決的，額，確實離譜。
本來賓賓可以憑藉這個先天優勢進入優班，但是命運的這個玩笑，讓他來到了B12，讓他來到了510。額，確實離譜。
此時鐵哥也洗漱完了，正準備離開宿舍，鍾小灰也跟了過去。
走到樓梯口，他向鐵哥問道：「昨天感覺到什麼了嗎。」
「沒有，除了太熱了，我睡的挺好的。」鐵哥搖了搖頭，「也許今晚可以再看看。」
「好吧。」鍾小灰撓了撓頭，有點期待。
今天是高二C1班剝離古法，接受藥劑的日子，有點類似於遊戲中的洗技能點回爐重造。
「鐵哥大概率會隨到跟這個有關的能力吧，這樣就可以搞明白了。」鍾小灰胡思亂想著。
兩個人一起走出八棟，看見隔壁七棟的人絡繹不絕地出來。
「這麼多高一的起這麼早？」
「確實有點多，而且我還有種不祥的預感。」
「快去一號食堂吧。」
……
……
8月22號，清晨六點十五分。
距離食堂搶飯已經過了25分鐘。
該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