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現場發飆

汶劍波六人坐在76號公館的會議室談論日本的陸軍和海軍，忽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汶劍波慌忙打了個手勢讓大家停止議論。

六人閉嘴靜坐，閉嚴的大門被推開，進來了六個身著軍裝的日本軍人。

汶劍波客氣地站起身來自我介紹：「陸軍參謀本部大佐軍事參謀北野信一，閣下是……」汶劍波指著走在前面同樣是大佐軍銜的人問。

身著大佐軍銜的人笑容滿面地握住汶劍波的手嘿嘿笑道：「北野大佐，職下岩井英一，大日本皇軍駐上海領事館副總領事！」

汶劍波瞠目結舌，差點掉了下巴骨，可他隨即反應過來道：「岩井總領事，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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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井英一很是客氣地讓汶劍波坐下來說話，汶劍波坐下去，岩井英一接上前面的話道：「岩井早給閑院宮載仁親王總參謀長發去邀請函，讓親王派人前來上海，親王回電說北野大佐正好在松井石根的軍隊進行調研，讓北野閣下前來，沒想到北野君先岩井到達會議室，陸軍雷厲風行的作風讓岩井敬佩！」

汶劍波在後世閱讀歷史，知道岩井英一這個油滑的老牌子間諜和特務。

岩井英一位於上海的岩井公館，是為日本侵略者搜集情報的重要基地，有點意思的是抗日戰爭打入敵營的英雄原諸就在岩井英一的手下幹事。

原諸先生還得到岩井英一的重用。

岩井英一調任日軍特設的外務省情報部直屬機關——上海總領事館特別調查班負責人後，制定了一系列侵佔整個華夏，殘殺抗日義士的建議，被圈定為岩井公館總顧問。

岩井公館豢養了大批特工間諜，對抗日根據地和抗日民眾進行殘酷的殺戮和鎮壓。

岩井英一是文職人員，但他的工作納入了軍隊序列，這對岩井藉助軍方的勢力壯大自己的力量起到了催化作用。

所以參加會談的岩井英一身著軍裝，軍銜掛的是大佐。

和岩井英一一起參加和談的共六個人，全是少佐以上軍官。

岩井英一後來享受將軍待遇，年收入在100多萬元上下；足見這位政治掮客利用手段攫取的財富有多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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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井英一對著汶劍波客套一番，對隨行幾個人一一作了介紹。

當介紹到原諸時，汶劍波的心臟一下子搐緊了。

原諸不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敵營卧底十多年的英雄？沒錯，岩井英一介紹的原諸正是那個叱吒風雲的敵營英雄。

原諸的傳奇故事汶劍波在後世不止一次地閱讀領教過。

他的真實身份是卧底敵營的抗日誌士，只有為國家、為民族奮鬥的組織才能聚攏來這麼的優秀地下工作者。

這些組織的綱領是為普天下的勞苦大眾謀幸福；不是維護大官僚、大資本家的利益。

不為勞苦大眾謀利益的組織自然是人心渙散，暫時留在其陣營的只能說是匆匆過客；一旦時機成熟都會遠走高飛。

原諸最突出的一次表現是為抗日組織搞來三箱子黃金和10船槍支。足見他的能量有多大。

原諸的行動釋解了好多人的疑團，抗日隊伍遭受連續的圍剿和經濟封鎖，依舊不斷地發展壯大，正是有原諸這樣的地下工作者的傑出貢獻。

汶劍波沒有想到自己穿越來到民國，竟然會見到在後世頂禮膜拜的打入敵營的英雄原諸袁前輩。

汶劍波凝視著原諸，那張面容和他在後世照片上看到的別無二致，心中便生出非份之想——跟袁前輩講幾句話……

汶劍波正在遐想，第三波人馬進來了，也是六人，著裝是海藍色，一看便知是日本海軍代表。

日本海軍代表的頭是個少將，名叫小牧一重，走路邁的是八字步，臉上顯露著兇惡的精光。

岩井英一一見小牧一重，慌忙站起身來點頭哈腰。

汶劍波沒有起身，他堅如青松地端坐在位置上，怒氣沖沖地凝視著小牧一重。

這似乎是汶劍波的一手妙棋，他想利用陸軍和海軍的矛盾，在和談會場挑起風波，趁機煞煞海軍的威風。如果汶劍波的計謀得逞，陸軍參謀總部的總參謀長閑院宮載仁親王會高興得拍手稱快，在閑院宮載仁親王眼裡，海軍那些王八犢子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根本不把陸軍放在眼裡而處處掣肘。

北野信一（汶劍波）為陸軍出了一口惡氣。有時候戰勝敵人不在戰場，而是在不登大雅的朝堂廟廳。汶劍波的妙棋很快走出堅守的第一步。小牧一重見自己是少將，陸軍的代表北野信一是大佐，大佐見了少將竟然待理不理無動於衷地坐在那裡顯示出輕蔑的神態。小牧一重頓時發火，把手指頭隔空指指點點道：「你的什麼的幹活，日你娘，見了本閣為什麼不起身？」小牧一重氣急敗壞地用日語罵起來。汶劍波霍地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來，同樣用手指著小牧一重道：「你個狗日的罵誰？你是什麼東西走進來本閣要起身？」

汶劍波的回擊使小牧一重肝火大動，搶上前來伸出狗爪子要揪汶劍波的衣領，被汶劍波一個蘇秦背劍將這廝胳膊擰到背上去，爾後一記「駱駝踹」，將小牧一重踢出去老遠。

小牧一重躺在地上拔槍，釘釘一記輕功飛竄上去將這廝手中的南部十四手槍奪了下來，一腳踩住小牧一重的胸部如同暴打落水狗。原諸驚得瞠目結舌，可他馬上反應，陸軍北野信一帶的這個警衛不像是日本人功夫。

小牧一重是少將，哪裡吃過這樣的虧？可釘釘用腳踩住他的胸部如何掙扎也起不來，只能雙目噴火地眼睜睜被人整治。岩井英一發了慌，呵斥北野信一還不讓警衛飯放過小牧一重——岩井英一自然把釘釘看成北野信一（汶劍波）的警衛。caso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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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劍波見岩井英一喝喊，回應一句：「惡人就要這樣治！」並沒有讓釘釘放過小牧一重。這是汶劍波設下妙棋的第一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小牧一重自己找上門來，那就然讓他品嘗一下螳螂腿鴛鴦腳的厲害。

小牧一重五個隨從見長官陸軍大佐的警衛員羞辱歐踩，哪裡還能按捺得住，全都拔出槍指著汶劍波和釘釘幾人。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瑩瑩施展輕功蹦上前去，將小牧一重五個隨從手中的短槍全部下了。

瑩瑩這一手比釘釘更絕，奪取五把槍的動作就像猴子扳苞米快捷爽利。釘釘見瑩瑩瞬息間奪了五個人的槍支，乾脆放開小牧一重，在他的五人隨從腿彎彎狠狠踢了幾腳，五個海軍隨從「噗里噗通」跪在地上找不著北。岩井英一發了火：「北野信一大佐，你真的要把事情鬧大嗎？」

汶劍波依舊不吭聲，釘釘趁機在五個隨從的後腦勺上用槍托敲擊，五個隨從被敲重的，腦子「嗡嗡」作響；輕一點的也是眼花繚亂。

岩井英一沒想到北野信一帶來的手下如此厲害，自己早就嚇得冷汗長淌，厲聲喝喊著：「住手！住手！」釘釘和瑩瑩並不住手，他倆只聽師父汶劍波的，日本副領事的話在他們眼裡只是一個屁。原諸早就看出來釘釘和瑩瑩的身手不是日本的武士道，而是華夏的螳螂腿、鴛鴦腳、駱駝踹，尋思汶劍波六人可能不是日本陸軍北野信一，很有可能是武俠之人冒稱，心中不禁暗暗高興，自告奮勇地上前勸阻。汶劍波原諸過來勸阻，覺得這是和他搭話的機會，便在原諸耳畔嘰咕幾句：「前輩我是同志，如何進行談判還請明示？」原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立即反應過來覺得汶劍波幾人是自己的同志。明面上喊北野君一定要保持泠靜，小不忍則亂大謀。

暗中卻將嘴巴貼在汶劍波耳畔說：「攪黃和談，使小鬼的陰謀難能得逞！」

汶劍波心情激動，見釘釘和瑩瑩已經將日本海軍的幾個代表整治的差不多了，這才斷喝一聲道：「福田冰兒、山口美黛子，你倆該收手了吧！」

汶劍波這種口氣意味深長，尤其最後一個「吧」字既釋放了自己興奮的心情，又彰顯了的寬宏和大度。

釘釘、瑩瑩聽師父如此講，這才放過小牧一重和五個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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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牧一重不服輸地從地上爬起來想再次跟釘釘決鬥，但被隨從拽開來，一個隨從將嘴巴貼在小牧一重的耳畔上小聲說道：「將軍難道沒有看出來，陸軍的代表是帶著怨氣來的？我們是海軍，海軍兵士每天能大魚大肉，陸軍兵士就不可能有這樣的待遇！忍一忍吧，再上去只能比事前輸得更慘！」

小牧一重老牛爬完山破一樣出著粗氣，泛紅的眼睛里充滿了血絲狠狠盯看著汶劍波幾人。

可是技不如人何奈何？只好余怒未消地坐回座位上去。小牧一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但他的武器卻在釘釘和瑩瑩手中。

釘釘手中拎著三把奪來南部十四式手槍，瑩瑩手中拎著三把。

岩井英一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對靜坐一旁的汶劍波道：「北野君，你讓你的兩個警衛把小牧將軍幾人槍支歸還人家？」

「為什麼？」汶劍波咄咄逼人道：「你看小牧那式子，一旦手中有槍，還不把整個會議室的人全都殺光，他們幾人的手槍現在我們這裡保管著，談判結束，我們完璧歸趙！」

汶劍波一路日語直講，只是最後一句的「完璧歸趙」卻有點中國味道。

岩井英一是中國通，聽汶劍波用了一句「完璧歸趙」的中國成語，臉上便露出訝異的神色。

小牧一重見釘釘和瑩瑩奪了他們兩人的短槍，岩井英一從中說和汶劍波竟然拒絕歸還。

惱羞成怒的海軍少將站起身來抗議道：「岩井英一副總領事，小牧奉海軍司令長官前來參加會談，但陸軍狗雜種北野信一侮辱了大日本海軍，本將軍要退出此次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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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劍波聽小牧一重這麼講，心中暗暗高興，他們趕來這裡時就做好最壞打算——一旦不能講所謂的和談攪黃，那就用武力做最後的了解。

汶劍波他們的槍支全藏在那兩隻花籃之中，但沒有想到和談還沒有開始便上演了奪取海軍六把短槍的鬧劇。

汶劍波心中更有信心：六把短槍完全可以將現場的小鬼子干翻，花籃裡面的槍似乎派不上用場了。

岩井英一見陸軍代表毆打海軍代表，海軍代表提出退出會場，一下子發了火：「小牧君不要給臉不要臉，事情是你惹的你怪誰？你可以離開，但要山本五十六將軍給岩井一個電話！」

岩井英一說著，站起身子振振有詞道：「明給你說，這次和談是天皇陛下親自安排的，你若離去，少將軍銜可能就保不住，還望你認真掂量！」

小牧一重氣沖斗牛地還要講話，被兩個侍從按在座位上坐下來，眼睛里卻射出難以容忍的毒光。

汪精衛的代表6人最後駕到，他們趕來時陸海兩軍的代表第一個回合已經結束。

汶劍波凝視著汪精衛的六個代表，全是陌生面孔，他一個也不認識。這不廢話嗎？汶劍波是穿越過來的，汪精衛的談判代表是國黨內部有變節意識的高層，他豈能認識。

更為奇葩的是，汪精衛的六人和談團全是西裝革履，油頭粉面，一看便知是魚肉百姓的屑小之輩。

日本的陸、海乃至領事館的36名代表全是軍裝在身，汪精衛6個和談代表卻著便裝，而且不是華夏人的長袍短褂花馬甲，還是西裝、一律的紅色領帶。搭眼一看，被被便知汪精衛要去中國化去做洋奴，重文輕武。

這和北宋末代皇帝徽宗趙佶十分相似，不過趙佶還是有點骨氣，作了女真人的俘虜卻沒有投降，汪精衛活脫脫一個秦檜，賣主求榮。汪精衛的六個代表分別是溪為、席先、項莫、解天、宣文、邢台。

溪為是領隊，一個四十多歲精明能幹的男子。汶劍波第一個回合打敗海軍少將小牧一重的威風，第二個回合就是要對付溪為。

岩井英一宣布和談開始，先將四方面的代表一一作了介紹，然而講出和談的第一個議題是：打還是和？

海軍代表小牧一重被汶劍波和釘釘打得沒有了脾氣，對岩井英一講什麼話，和談什麼根本就不上心，一言不發地坐在座位上發蛤蟆氣。

汶劍波站起身來用手指著溪為用日語道：「你是支那政府的代表的代表？」

劉國棟慌忙把汶劍波的話用中文翻譯給溪為來聽。

溪為打躬作揖道：「奚某自然是支那政府的代表？」

汶劍波：「支那正統政府的頭兒姓汪？」

汶劍波這一盆冷水潑得還真在門道上，溪為蹙眉瞪眼不知如何回答。

汶劍波見溪為回答不上來，讓溪為講講到底是代表誰來跟大日本皇軍進行談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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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井英一見汶劍波如此詢問，慌忙給溪為解脫道：「陸軍大佐北野信一君，是這麼回事，汪精衛馬上就要成為新政府的頭，溪為先生自然代表支那的正統政府……」

汶劍波給了岩井英一一個台階下，嘿嘿笑道：「原來這樣，北野孤陋寡聞，還望溪為先生談談你們和談的目的！」

汶劍波每一個字都敲在鼓心，樂得原諸喜上眉梢。

溪為道：「大日本皇軍實行王道樂土，汪兆銘先生覺得時機成熟要跟大日本國和談！」

汶劍波揚聲大笑：「汪精衛想空手套白狼？他一沒有政府，而沒有軍隊，那有資格和大日本皇軍來談？」

岩井英一見汶劍波一語道破天機，慌忙一旁為汪精衛解脫，道：「汪精衛現在是沒有政府，可他是元老，影響力巨大，因此說汪精衛的政府是遲早要成立的！」

汶劍波笑得山響，把手指指岩井英一道：「總領事的用意在下明白了，大日本天皇是不是想學女真人完顏吳乞買，成立張邦昌傀儡政權由金國牢牢掌握在手中，以華制華？而汪精衛馬上要成立的政府是不是跟當年的張邦昌政權一樣由天皇遙控！」「北野君不要蹬鼻子上臉！」

岩井英一突然發火：「你竟然對天皇陛下如此的不尊重！」

「放你娘的狗臭屁！」汶劍波乾脆罵將起來，站起身子向岩井英一跟前走著道：「北野什麼時候不尊重天皇陛下來著？你再說一句看老子敢不敢擰下你的腦袋！」

岩井英一見北野信一向自己跟前走來，害怕他像腳踹小牧一重那樣對自己不恭，慌忙擺擺手道：「北野君你要幹麼，你這樣的態度本領使你難以容忍！」小牧一重趁機插上話：「陸軍派來的代表根本就不想讓和談進行，哪我們還談的什麼？」

汶劍波哈哈大笑，道：「小牧君你說了一句實話，汪精衛一沒政府，二沒軍隊，和大日本皇軍談個鳥，趁早停止這種沒鹽沒醋的無效糾纏，大家都舒坦一些！」

岩井英一氣得兩眼發痴，氣急敗壞地看著汶劍波嘶吼道：「北野君你也太過分，岩井要在參謀總長閑院宮載仁親王告你的狀！」

「去告啊！」汶劍波不卑不亢地說：「你去閑院宮載仁親王那裡告狀，親王只能嘉獎北野，絕不會批評！」

汶劍波說著，氣焰囂張道：「我敢保證，岩井英一隻能在親王那裡碰壁，不信你走著瞧！」

汶劍波最後振振有詞道：「散會！這樣地上情況還談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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