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武館的威望

姜明聽著范書正義凌然說出這條大燕法律，不由得有些訕訕，自語道：

「當初，好像有點亂來的樣子，不過我這樣做應該不會錯，要是有錯，這條律法應該會被事後取消。」

其實，大燕原本是沒有這條法律的，是他當皇帝時，按著前世知道的大概法律內容，亂編而來的。

現在，想不到用在維護自己的利益身上，也顯得有些啼笑皆非。

這條法律很簡單，如果劉博賠償不出銀子，就要抄家，沒收其全部家產，再以財產多少，是否能賠償受害者，再按照量刑判決。

簡單易懂，賠得完錢，就不用坐牢，反之，就要去坐牢。

而劉博卻充耳不聞，無視范書的話，反倒是雙目閃爍著貪婪的目光，看著方然手中的百靈槍，彷彿是它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起了貪心，這等神兵利器，對於一個武者的實力提升，是呈直線攀升驅勢，是用多少財富都難以買到的寶貝。

他自己的兵器長刀，也只是在天下名刀榜上排名四百開外，連天下兵器榜的提名資格都沒有。

只要解決這件事情，殺死方然，這把長槍就是自己的了，以後他就要改練長槍了。他想道。

就讓這些人見識一下，我武館在南陽城的威望吧。

十億兩白銀，儘管劉博經營的生意，遍布荊州，但大多都是固定資產，流動白銀黃金，都要拿來疏通和維護關係，也是拿不出來十億兩白銀賠償。

對於范書的追問，劉博早有對策，只見他轉頭面向百姓，說出了一段恬不知恥的話。

「諸位南陽城的百姓，我們能有著現在這種衣食住行的條件，想必其中一些老人家，你們應該是有目共睹，南陽城能從一縣之地，走到今日這一地步，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其中，我們最初就是靠著身為南陽城人的魔教教主姜明的名頭，發展到今時今日的地步，但其中也少不了由我們武館組織帶起的各行各業的經濟發展。

現在，魔教教主姜明弟子，要我賠償其損失，老實說，我武館經營到今日，沒有一分錢是貪圖用到自己身上的。

反倒是全部拿來投入到南陽城的建設當中，就比如近日新鑿取的新井，就是我們武館一家出錢出力，為的就是造福大家，使得每家每戶有水可用，有水可飲。」

說著，劉博突然唉聲嘆氣道：

「如果真的賠償，我們武館反倒是會破產倒閉，門下弟子學徒，都將會失去這塊習武之地，父老鄉親們，要是還想孩子習武，估計要去往八百裡外的雁山城了。」

「其實說句實話，這姜明武館是南陽城大家的武館，不是我一人的家產，我只是受各位百姓信任，代理經營而已。」

說著，劉博深深朝台下百姓，鞠了一躬道：

「你我皆是這名聲受益的人，為此，我懇求南陽城百姓，齊心協力一起出錢，替我們的武館，替我們自己，償還這次賠償。」

聲音洪亮，劉博以真氣發聲，致使在此的每一個南陽城百姓聽得一清二楚。

范書聽完這話，身子忍不住的顫抖，差點笑岔氣，但硬生生被其忍住，這劉博來了一手昏招，這不就是助長自己的計謀嗎？

本來他還想等著劉博回完話，再用言語點出，方博即將面臨牢獄之災，再動用人群中的演員，狀告武館的罪行，引起百姓共鳴，使得百姓紛紛相信，劉博即將倒台，一起出力推到這一道佇立他們心中已久的高牆。

自此，審問結束，武館由於罪名坐實，永無翻身之日，把劉博逼到絕境，使其瘋狂不顧一切後果，動用其牽扯巨大利益的人脈關係，為他自保。

這時，他只需一一把這些人記錄下來，上報朝廷，呈到大燕皇帝的龍書案桌上，事情就完美落幕。

人是自私的，劉博想要百姓替他出錢賠款，無一是把百姓推到他對立面去。

夏綰綰與姜明站在一棟閣樓上，看著這一幕。

「師尊，這劉博太蠢了吧，但我看他又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的依仗到底在哪裡？」

姜明思索起來，七竅玲瓏心是他所創，自然被他練到練無可練的絕巔層次，靈氣由丹田流入經脈，匯入大腦，以特殊方法刺激神經，推演一切可能的結果。

姜明一剎間，便得到劉博此舉幾種目的，他把最能使得徒弟崇拜自己的一種說了出來，道：

「毛毛躁躁的，好好看著就是。」

謎語人，才是最好的回答，不然可能會出現猜測失誤的結果。

為人師表，怎麼不能犯錯，徒弟才會一直尊敬自己。

夏綰綰一聽，心中想的是師尊早已知曉，就是不想告訴自己，讓自己好好思考，但她苦思冥想之下，動用七竅玲瓏心，還是想不出來。

「師尊，綰綰想不出來。」

姜明不語，而是抬手輕指一下高台。

頓時，夏綰綰好奇心起來，把目光放到高台之上。

只見隨著劉博話畢，人群中有一些人，站了出來，齊臂舉起手道：

「應該的，武館造福南陽城，我們有目共睹，我百草藥堂願意出一份力。」

「武館在我酒樓經營窮困潦倒之時，慷慨援手，解我之危，我玉香樓願意出一份力。」

「武館時常扶持我書坊，就是為了南陽城的孩子有書可讀，我書坊願意出一份力……」

「武館幫扶我……」

諸多這種類似於的話語響起，聲勢浩大，隨著他們如報菜單般，把武館對他們經營的店鋪扶持說出，響應的人越來越多。

但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其中年輕人佔比達到百分之六十。

姜明武館，弟子千人，學徒上萬。

每一個南陽城人，都想成為武館弟子，成為這裡的特權階級，都把自己子女送入武館學武，且又因武館弟子，欺壓外地人較多，本地人較少，在場的外地人又比本地人少，導致了這種局面。

就算其中有人對於武館的行為不滿，但自己的子女在武館學武，為了子女的未來，這份錢他們還是會出的，不會眼睜睜看著武館倒閉。

劉博是南陽城商會會長，這裡的全部店鋪，都要入會才能經營，他把南陽城的商人擰成一股繩，形成一股龐大的勢力。

在兩天前被金字捕快帶走時，他就暗中傳令親傳弟子，讓商會成員舉行此事，同時，動員武館全部學徒，告知他們一但武館破產倒閉，他們在武館的前期投入，都將會打水漂。

為的，就是今日這種局面。

將軍！

范書看著百姓的反響，這時懂了過來。

南陽城人，人人都憎恨武館橫行霸道的行為，但人人都想成為這一個橫行霸道的其中一員。

所以，武館是絕對不能破產倒閉的。

不然百姓們在孩子身上花的錢，就要打水漂了。

高台下的人群里，儘管有人盼著武館受到應有的懲罰，但其中大多數都是外地人，本地人都靠著姜明名聲起家，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都懂。

一但武館倒下，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畢竟當時是武館領的頭，並組織全縣人參與這事，官府只對武館有著一些賬簿記載，但百姓不知道這一回事，以為武館完蛋，下一個就是他們了。

范書一時啞然，這一層他沒想到，所以他輸了。

這一次全城湊錢為武館賠償，就算其中有人不願意，但在大勢之下，只能不甘心的拿出錢來，以防日後被武館清算。

南陽城百萬人口，富商出大頭，其餘人補小頭，就算湊不齊十億白銀，但也能湊出七八億來，再由武館自己掏錢補上，這一次危機算是被劉博度過去了。

夏綰綰滿眼崇拜看著姜明，尊敬道：

「師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說了讓你好好看，現在明白了沒？」

「師尊，綰綰明白了，原來這劉博早就……

想不到師尊一眼就看出來了。」

姜明笑了笑，也不做正面回答，聽著夏綰綰合理分析，劉博這一手段的詳細過程，與范書想的差不多。

姜明也沒想到武館能夠經營到如此地步，他用七竅玲瓏心篩選劉博的目的，有這其中一條，但這是他判斷出概率最小的情況。

因為在姜明的認知里，誰敢一直打壓欺負我，我就要踏破這一局面，把這些人全部殺死亦或者賣去礦山當黑奴，而不是想著融入他們，成為他們這一階級。

如此看來，姜明是強者思想，不懼一切，敢於打破一切束縛，而這些百姓是流水，只能順著地形往下流去，匯入一處，同流合污。

「師尊，綰綰的計謀，好像已經輸了，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夏綰綰有些心虛道。

她怕姜明責怪自己沒用。

姜明知道，該自己出手替徒弟解決了。

正好讓徒弟看看自己身為師尊的手段和能力。

「綰綰，你要記住這句話，遇到事情不要慌，一切都有師尊在。」

他抬手摸了摸夏綰綰的小腦袋瓜，安慰道。

同時，嘴唇輕動，說出了一句，如果場下百姓聽到皆會滿目驚恐的話語。

這一段話，聽著夏綰綰雙眼閃爍著璀璨色彩，對姜明充滿著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