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屠城
堯國邊境。
嘶!
一陣疾馳的馬蹄聲從沙漠中飛奔而來,快到中軍大帳門口時,馬上的人猛地一勒韁繩,披著戰甲的高頭駿馬兩隻前蹄高高揚起,在夜空中鬃毛無風自揚。
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從馬背上直接翻下來,就地一個滾,直衝進中軍大帳:「將軍!報!對方主帥已殺!您的計策成功了!」
一屋子等得心焦的人呼啦一聲從地上站起,目光灼灼的回頭看著正中間背對著他們淡定的高大身影,雙手抱拳,眼中的崇拜甚顯:「恭喜將軍,賀喜將軍!」
男人緩緩地轉過身,山水如墨的眉峰舒展了開來,被上天眷顧過的嘴角劃出了一個微微上揚的弧度,薄唇微啟:「兵分三路,趁他們群龍無首之際,攻下邊城!」
是!
焦灼了一個月的戰事,終於在今晚有了逆轉,內外夾攻,隋遠將軍的大軍勢如破竹,以排山倒海之勢在一個時辰之內拿下了城樓。
邊城內的異族士兵在睡夢之中還在回味著白天的奢靡放縱,突然殺進來的刀劍毫不猶豫的割斷了他們的脖子。
慌亂如滿城亂竄的耗子,黑夜是最好的保護傘,整個邊城內不知何時潛進了無數隋遠將軍的先行敢死隊員,他們神出鬼沒的身影,如幽靈一般:來了!索命的無常來了!快跑啊!
兵敗如山倒!
隋遠緩緩地登上城樓,反手接住一隻飛向他後背的冷箭,反手一擲,一聲慘叫自他身後響起。
「屠城!」
冰冷的命令自隋遠的口中響起,對侵略的異族他從不手軟,強硬的手段更有利於對異族的震懾。
喊殺聲震天,火光衝撞上漫天的烏雲,將半邊的蒼穹都染上了血色的濃霧。
「將軍,這是敵人獻給您的俘虜,她說求您看在她的面上饒過城裡所有的女人和孩子。」
副將章魚拔出佩劍,冷笑一聲:「笑話,她以為她是誰?城裡一萬多女人吧,用一個換一萬,這賬算的可真是精明啊。」
一個全身裹滿了紗的女子被押了上來,她的臉也被紗遮住,只有高挺的鼻樑凸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紗衣裹著曼妙的身形半跪在地上,倔強地昂著頭顱:「如果你是個英雄,你應該是來解救我們,而不是來屠殺我們!」
聲音清脆而又婉轉,彷彿最美麗的林間貴鳥,倔強地看著即將入侵的鷹隼,而在她的身後就是成千上萬,需要她保護的子民。
「你是誰?」隋遠的眼皮抬了抬。
「我是爾雅公主,我知道我的父兄們野心太大,侵略了您的國家,可是我的子民並沒有罪,特別是女人和孩子,我願意代他們贖罪,只求您能放過這些子民們。」
隋遠走上前,用他手中的劍尖挑起了女子的下巴,透過輕紗是一雙如深海般藍色的眼,眼神幽深不見底,似要看穿他的靈魂,隋遠的心似被猛的一撞:「聽說你是這世間最美麗的公主?」
隋遠的劍輕輕的挑開她面上的輕紗,旁邊一片抽氣聲響起,一張完美的,毫無瑕疵的臉如一副精美的水彩畫般徐徐展開。
紅潤的玫瑰般的唇瓣,琉璃般深藍的眼眸,白玉如瓷的面頰,遠黛般的眉形,最打動人心的是在右邊眼角下的那一顆淚痣,在醉人心魂的眼波流轉下有一種動人攝魄的美。
爾雅的睫毛顫的厲害,可她的眼神沒有絲毫的躲閃,看著眼前傳說中無比俊美的將軍,想要救下城中的女人和孩子,自己是唯一的籌碼。
「你覺得你有這個價值嗎?」隋遠的聲音還是很冷,並沒有和旁邊的人一樣,被她的美貌打動分毫。
爾雅微微垂下了眼儉:「將軍,您可以試試。」
下一秒,爾雅一陣驚呼,面上的面紗垂落,她被隋遠扛在了肩上,直接扛進了城樓上面一個四面都漏風的空間。
副將章魚心領神會,指揮人把四面的出口給擋住,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可根本擋不住裡面傳出來的聲音。
「求你,不要,不要在這裡。」掙扎的聲音響起,真正事到臨頭,爾雅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準備好。
「這就是你的價值?」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只稍微做了個動作,就引起了女孩強烈的反抗。
隋遠停下動作,深深地看了一眼和他只有咫尺距離完美的臉,從來對女人沒有太多興趣的他,不知為何突然鬼使神差,他深深的在女孩的脖梗邊嗅了一口與身俱來的馨香,差點控制不住。
他狠咬了一下嘴唇,轉身就想走,慌亂無措的女孩愣了兩秒,突然追上來,猛的從身後抱住他,此時的女孩渾身顫抖,語無倫次:「您相信我,我會讓您滿意的,這裡四處漏風,感覺很不安全,剛才是我有些害怕,對不起。」
女孩從後面轉到前面,閉著眼,開始胡亂的親他,隋遠心口的一隻猛獸突然被開了閘,他再不客氣,一把扯去女孩兒身上的紗裙。
風從四面八方灌來,裸露在外的肌膚明顯的在用力收縮著,就像女孩此時蜷縮著的身體。
過了許久,隋遠用他的外衫,裹緊了女孩的身體,將她打橫抱了出來。
「傳令下去,饒了城裡的女人和孩子。」
城主府里最大的一間卧室,三天三夜的燈都亮著,初次開了葷的隋遠,好像永遠不知饜足的野獸,把爾雅吃的連渣都不剩。
*
「將軍,皇上下了聖旨,將他最疼愛的白靈公主下嫁給您,三個月之後完婚,讓您立刻回京。」
#怎麼?這仗不打了嗎?好不容易攻下了對方的邊城,如果不乘勝追擊,那這仗不是白打了嗎?#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死了那麼多的將士?#
#好不容易才把他們趕出了國界,我們現在可是打得勝仗,難道還不趁勝追擊嗎?將軍,這到底怎麼回事?#
所有的將士都不明白皇上的意圖,隋遠也不明白。
他拿著皇上的聖旨看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隨手將聖旨丟給章魚:「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乘勝追擊。」
隋遠剛剛走出大帳。
「報!將軍,接替您的人已到大帳之外。」
「將軍,好久不見,您的風采依舊啊,哈哈!」來人40多歲,一雙綠豆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直轉,尖嘴猴腮的臉在官帽的襯托之下顯得尤其猥瑣。
「袁大人,京里出了什麼大事?」隋遠連套近乎的話都不想說,一臉冷酷的盯著不請自來的袁方。
「恭喜將軍,皇上把最疼愛的公主許配給您,這裡不能絕龍無首啊,所以皇上同時下令讓我來接替您,那是對將軍的器重啊。」袁方說著,還向著京都的方向拱了拱手,以示對皇上的尊敬。
「我們這裡的戰事剛取得重大的突破,現在回去十分可惜,本官打算乘勝追擊,再拿下三個城池在行回京。」隋遠淡淡的撩起眼皮,面無表情的說道。
袁方卻像聽了不得了的事情,他猛的一縮肩膀,向後退了半步:「將軍,您這是開玩笑吧,這可是抗旨啊。皇上的聖旨應該已經到了吧,您看我這兒還有一封聖旨,上面寫的清清楚楚,請將軍立刻回京,同時把這裡的兵符交給本官,後面的仗我來替您打了。」
隋遠目光幽深地看了袁方一眼,一把拔出腰間的佩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袁方嚇了一跳,趕緊向後退了幾步:「將軍,您這是作甚?我可是朝廷命官。」
「說,京里到底出了什麼事?不說,別怪我不客氣。」
「真沒什麼大事,皇上只說,請您趕緊回去準備婚禮~」袁方的話還沒說完,隋遠一使眼色,章魚上前,一拳捶在了袁方的肚子上。
袁方被打的身體一個抽搐,他尖著嗓子叫道:「隋遠,你這是要造反嗎?」
章魚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你再胡說八道,我們在這裡為國打仗捐軀,造什麼反,快說,到底是什麼事兒?」
袁方被打得疼痛難忍,嘴裡哇哇亂叫:「我要去稟告皇上,你們造反了。」
隋遠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小丑一樣的袁方在他面前演戲:「直接拉出去殺了,袁統領在來的路上遇見了流寇,重傷不治而亡。」
袁方一看隋遠來真的,他都快嚇尿了,剛被拉到門口立刻哭爹喊娘的說道:「我說,我說,我說。」
章魚惡狠狠地說道:「快說!」
「將軍啊,聽說別處有軍情,所以皇上讓你速速回京。」
章魚一驚:「什麼?哪裡又有軍情?」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被派來接替將軍的,千萬別殺我呀。」袁方的口中嚎著,眼神左躲右閃,隋遠和章魚正在對視之中,沉浸在對軍情的思緒里,一時竟沒注意。
章魚一拳揮在了袁方的腦袋上,袁方的鬼哭狼嚎戛然而止,徹底暈了過去。
「將軍,這可怎麼辦?」
「保家衛國是我們的使命,奉旨回京。」
*
剛剛能從床上下地的爾雅,一個腿軟差點跪在地上,她扶著床邊艱難的爬起來,想起這幾天不分晝夜的歡愛,心不由自主狂亂地跳起來。
外面的說話聲由遠及近,是副將章魚:「將軍,那爾雅公主怎麼處理?」
「什麼怎麼處理?」
「她的身份十分敏感,不適合帶回京都。」
隋遠沉默不語,依舊快步向前走著。
「將軍,您看,如果您同意的話,願意娶她做小妾的還是有很多的,在這當地我就能幫您處理了。」
隋遠停下腳步,眼神如刀一般鋒利的扎向章魚,章魚向後猛撤了一步,只一瞬間後背盡被汗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