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爺

「呵，老爺回來了喲」。玉清才推開了正門，就見老戈兒拉著嗓子沖著她叫。

玉清一驚，笑開了嘴，又連忙怒罵道：「老瘦鬼亂叫個什麼！這哪裡是有老爺的影？你個憨皮事都敢用老爺的事來說笑了！我知道老夫人平日里懶得罵你，今日你看我不打你！」

青衣服的少女瞬間把腰間的虎鞭拉了，拉出一道極響亮的破空聲，瞬間就擊中了老人的後背。

「嘶！

哎喲！我的好姑奶奶喂！我那是能開這個玩笑的啊！嘶，莫打莫打了！好姑奶奶唉！」又些消瘦的老人半躺在地上，攔著還要揮鞭的少女再次出手。

「老瘦皮那你說，你咋知道老爺今天是要回來？」

老頭子揉著背，氣叨叨的看著一臉高興的玉清，皺著一張老臉。

「那什麼，不是老夫人前幾天給我看了老爺寫來的信嗎，今個大早我便坐城牆上座著，剛剛才看見老林那塊又是風又是雨的，可不是老爺在行兵作法？

於是我就開天眼一看，呵，一個大黑旗上寫的可就不是我鄭家的鄭字嗎？

行了行了，好姑奶奶，你不要這麼看我了！我就一糟老頭子，沒什麼好看的！」

玉清心情好了起來，不想再跟這個小老頭子纏在一塊。啊！糟了，將軍會喝的煎茶府里真沒有多少了！完蛋完蛋，之前老夫人叫我炒茶，我就只做了今年份的，夏天吃的差不多了，這眼看來年都要到了！要死要死，又得被二娘說一頓！

老戈兒揉著背，看著小姑娘撅著嘴，就猜了個差不多，嘿嘿一笑趕緊往城外跑去。

冠州自古兵家必爭之地，宵禁放的早，不過卯時還未到守軍正常操演差不多就結束了。

先帝早年間，為南方治理飢荒，把東方刻州的積糧靠水路運往南方。

來年北方夢怚，環尹倆地相繼失守。匠師張錦客等人築斷了北方與楚國聯通的河流。後來雖重奪回北方，可連接遼族的水路再沒有人用過幾次。

而後，朝廷主修了連接南北的青至運河，依山位中的冠州，成為了各路來往商貿的中轉地。

老戈兒喜歡冠州的熱鬧，跟往常一樣，出門就往東城門口跑。都是今天沒去巷子口賣新鮮玩意兒的攤鋪，直匆匆出了門，門口哨位認得，問也懶得問，就讓他直衝沖跑出去了。

老戈兒今天高興，高興得不得了，當年看見西域來的紅頭髮姑娘，都沒這麼高興。

他就這樣出了門，卻碰見玉清，挨了頓打。

冠州不大，可老戈兒一輩子也沒出去過，他也從未嫌過這地，當年那紅頭髮的女人要往南邊去，他也沒想過跟著。

可今天有一些不一樣，他就想著這樣一直跑，跑到東邊去，往東邊就這樣一直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