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基層情況

「你還有沒有什麼了解到的基層情況，可以跟我們說1說。」

聽到這，王成立馬又說：「大首長，我冒昧給您舉個例子吧。之前有人在某個村子裡面裝了40個垃圾桶，就花了20多萬，1個垃圾桶的成本是5000塊錢拿！可現實中，這種垃圾桶能要多少錢呢？這種形式上的腐敗、政治上的腐敗，似乎是屢禁不止，我認為就是對他們太寬容了。如果抓1批殺1批，可能很多人就不敢了。即使他敢，他可能也要掂量自己這個頭夠不夠剁？而目前全域范的財政狀況這麼緊張？我認為應該是時候警醒警醒1些人了，有些人不會收手的，哪怕給他再多的寬容，他們都不會收手的。」

「包括我在體制這麼多年，我1直會去暗訪，的確，公務員這個體系有1個特點：忙的時候是真忙，閑的時候也是真閑。平時沒什麼事做的時候，個別地方整個縣城，全城哪裡都是1些年紀比較大的公務員的聲音：要麼在麻將館，要麼在1些茶館，要麼就在ktv，要麼就在些餐館包廂裡面喝茶打麻將。還有1些比較年輕的，要麼坐在辦公室玩手機，手機玩膩了才會開電腦，手機不玩膩，不會開電腦的。而真正需要辦事的群眾卻找不到人。所以我建議能不能對這個體系進行1個壓縮呢？其實老百姓喊「精兵簡政」已經喊了很久了，我們能不能在數量上減掉1些？比如說忙的時候我們能不能通過購買服務來完成這些工作呢？我們可以像法院的人民陪審員制度1樣，培養1批具有政務服務意識的工作人員，在政府忙那幾個月，可以讓他們上崗，給他們1定的報酬，給他們高於市場價的報酬，讓他們過來幫忙。可以讓他們考某個證，通過這樣的形式，可以極大的壓縮成本。我曾經叫人預算了1下，此舉可以將我們的行政負擔壓縮到1/3，拿著省下的行政負擔去償還地方債務，去搞發展，這個錢綽綽有餘，甚至這些錢可以用於全民醫療，都可以做到的。」

王成很敢說。

「如今，這麼多人在這個群體里，加上各種購買服務的人員，只會讓1些人越來越懶。而且財政負擔越來越大，多的我不曉得，近的來說，就道南省某個地市。現在光1個城投公司的債務就達到兩萬個億！這是不敢公布的，這只是1個省份的1個地市，當然，現在他們正在積極償還。但是，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個地市能還的起嗎？在那個市的這麼多老百姓的有生之年，這個地市還的出來嗎？1個小小的地級市，有這麼大體量去還這些錢嗎？完全沒有的！除非他幹嘛？除非他把所有錢都不用於運行。」

「我在這個體系，從鄉鎮干到了現在的帝都，我1直有1種憂慮，憂慮這艘船的人越來越多，而這艘船速度越來越低，油越來越少，搞不好真的會…」

大首長沉思了很久，然後說：「你很敢說，我知道你所說的精兵簡政是1定要進行的，任何人跟我吵說「編製不能變」，這都沒有用，1定要變的！但現在我們正在探索1種方案，我們在探索1種兩全其美的方案，如果行不通？那肯定要精兵簡政的，逃不脫的！這個閉著眼睛都知道，只要對我們這個體制有了解的人，那都清楚，這是逃不掉的。」

「是啊，所以我越來越擔心這些問題；可能我多慮了，但我真的希望我們這個體系會越來越好；可現在的情況是我們用土地財政十幾年的時間，把這個職業推到了頂峰，不管是收入還是社會地位上。但現在土地財政土崩瓦解，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經濟也1直在努力的發展，但想要找到1個有如房地產這麼大的蓄水池？沒有了！沒有哪個老百姓會如購買以前的房地產那塊狂熱的購買其他的東西，1套房子抵好幾台車，抵很多衣服…所以，群眾的消費能力是有限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麼呢？」

「首長，我誠懇的建議，首先，針對我們這個體系要進行1點點裁撤了！雖然可能會得罪很多人，但如果不這樣做，可能到時候很多人真的連工資都發不出了。而現在老百姓的呼聲越來越高，老百姓對公職人員的各種要求也越來越高、越來越現代化。現在您看，老百姓只要去政府大樓辦事，看到有不作為的？他主動拿手機拍照舉報，這在以前是完全不敢的，所以我覺得應該對我們這個體系進行大的變革了，不然很多人的思想是跟不上的，不然還有1些人就會覺得考上了，這輩子就不用擔心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這樣對我們整個體系的發展是不健康的、不利的。當然，維護社會穩定力量的那部分應該得保留。」

王成頓了頓，繼續說，他覺得自己都說這裡了，就全部說完吧，大首長也很開明，1直讓他說。

「如果再保持這種運轉…大概率體制內再過幾年，真的絕大部分公職人員都要過發不出工資的。除非什麼？除非個別地方政府甘願當老賴，但如果個別地方當「老賴」，那麼國際合作、國際經濟發展是1定要出問題的，這是個死循環。」

大首長嘆了口氣，說：「行，這個事兒下次弄到會上去討論討論吧，你再拿出1份詳細的報告出來。」

聽到這，王成十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