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往事難
「嚴沖,人可是帶來了?」
「回稟家主,屬下無能,沒能將人帶來,寒鴉嶺下方有結界。」
田大簡略陳述,略有不甘。
「結界?」
「你和嚴田都破不了?」
「是!」
「好,我知道了。」
嚴清沉吟片刻,立馬吩咐道:「嚴沖,你即刻上萬獸宗一趟,務必將此物交予嚴克嚴長老。」
嚴沖驚疑地看著手上的信物,「家主,這不是……」
「勿多言,記住從現在起,沒有我的指示誰也不要相信!」
「是!屬下領命!」
此時在密室里閉關的嚴清,難得目露凶光,「我既能制服過你一次,就能再次制服你!」
突然,「准親家來了,稀客啊!」
嚴清虎目圓睜地直視著本不應出現在密室里的柳奕。
「不過是來探探病患,嚴家主無需動怒吧!」
柳奕一副風輕雲淡、閑庭散步地樣子打量著密室,好似下一秒會說出什麼舉足輕重的評價。
「這魔獸森林的試煉就快要結束了,這天也該變一變了!」
柳奕卻毫不在意嚴清的氣勢,只是虛張聲勢罷了,移步向前。
「你竟然突破到元嬰期了!」這下是連氣息都紊亂了,而且身體里還有一股躁動的靈氣伺機而動。
「你難道就不管雲家的那位了?」
嚴清怎麼會甘心折損於此,於是乎虛弱的討價。
「無妨,他已經沒有價值了!」,在怎麼都沒有搜尋到雲瑾一的氣息時,
「你若是將我女兒交出來,倒還是可以商量商量!」
嚴清趁機打機鋒,「你莫不是弄錯了,你女兒可還未進我嚴家的門,老夫可交不出來!」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柳奕一直以來都是那麼俊美無雙,可說的話卻並不那麼美好。
「對了!你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待我准女婿回來了,我替你好好交代一番。」
「畢竟在他進魔獸森林前,我可什麼都沒交代過,還是補上吧!」
嚴清也是失去理智了,全然不顧自己先前的氣息紊亂,氣急攻心道:「你敢威脅我!」
此舉無疑是雪上添霜。
「你還有餘力擔心別人?嚴寬那最後一擊不好受吧?」
話鋒一轉,「哎,這最懂自己的還真是敵人!」
嚴清顯然是平復好情緒了,「哼,嚴寬那老匹夫,臨死了還要將我一軍,我呸,現在呢?可不就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嚴清忽然變成一副半人半獸的樣子,面目猙獰,滿目血絲,還發出困獸般的怒吼。
「嘖嘖,看樣子這本命靈獸是要成功噬主了。」
「嚴家的秘術,柳某雖早有耳聞,可今日一見,還真是稱奇!」
柳奕以看戲一般的姿態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豎子嚴清!天不亡我!啊……」
「終於自由了!」
這時,剛獲得身體主導權的靈虎,警惕的看向柳奕:眼前這人雖只是元嬰初期的修為,但自己眼下元氣大傷,敵強我弱,不宜對抗,又突然想起在嚴清的記憶里聽過的一段對話,計上心頭。
「我知道你女兒的下落,不過你得讓我離開!」
柳奕露出一副瞭然的樣子,「可以!」
「你女兒在寒鴉嶺!」
話甫一落,人亦無蹤。
「竟是在魔獸森林裡,怪哉矣!」
「看來這計劃又得一變……」
「六則隨我一同去看看我的老丈人吧!」
柳奕轉身無影,六則默不作聲地跟上。
而此刻身在嚴家的人,對這裡發生過的事卻一無所知。
雲府
「柳奕,你還有臉來雲府……」
雲家家主雲嵩出聲道:「珩兒,不得無禮,讓柳家主進來!」
「父親,不能,他…..」
雲嵩打斷自己兒子的話語,「好了,珩兒,快讓柳道君進來。」
雲之珩失神的看向路示,喃喃道:「道君,碎丹成嬰,道君……」
雲嵩放下茶盞,語氣淡淡的看向來人,「不知柳家主冒昧來我府上,可是有事?」
柳奕拱手施禮,「失禮了,小婿不敢。」
「老夫可不敢生受道君的禮!還請柳家主開門見山。」
柳奕也不繞彎子,「冒昧問一句,不知府上是否與聖賢宗的人有聯繫?」
雲嵩一聽,也不欲飲茶了,「柳家主說的可是位於南越國境內以陣法聞名的那個聖賢宗?」
柳奕蓋上茶盞,抬眼道:「正是!」
雲嵩與柳奕對視,微微頷首,「老夫府上可沒人同南越國的人有聯繫。」
柳奕是真的不介意玩文字遊戲,「既然雲家主這麼說了,那麼小婿也知道了。」
「小婿觀您面色不佳,依小婿看,不妨早日讓之珩兄繼任家主之位。」
「我雲府上的事,就不勞煩路道君你操心了,珩兒,送客!」
雲之珩顯然是會錯意了,怒氣沖沖追上路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都知道些什麼?」
柳奕搖了搖頭,像是在看頑童般打量著雲之珩。
「之珩,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上次在魔獸森林我可是很清楚的告訴過你了。」
「但凡我柳奕說過的話,幾時變過?」
「六則,走吧。」
「是!」
徒留下雲之珩在原地對自己嘲諷:也對,你柳奕一向是深謀遠慮道行高深,就我雲之珩還在傻傻的戀著舊情,呵…..
雲家府堂里
「父親,柳奕此番定有所圖,他說的聖賢宗,我們家……」
雲嵩疲憊不堪的打斷了兒子的思路,「好了,珩兒,眼看為父的大限將至,這雲家以後就得靠你了。」
「柳奕這人,日後你還是不要接觸。」
「唉!若是你姐還在,或許就會是另一番景象了吧!」
雲之珩似是想起雲之珮還在的那些好時光。
「姐姐她……」
「也怪為父無能,就連她的遺孤也護不住,原以為柳奕會善待她,沒成想他竟能如此狠心。」
「珩兒,你要牢記忘川大陸向來是以武為尊!」
「日後,你若是修鍊到元嬰期,甚至是化神期,你不妨去一趟南越國;但是,你若是一輩子都達不到金丹期,就不要輕舉妄動!」
看著兒子這般惶恐,雲嵩揮揮手,「退下吧,為父也乏了。」
一時間竟似老了十來歲,這就是大限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