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罪惡源泉
第二天,學校果然如同昨天警察說的那樣被暫時封禁了。
所有學生都被迫放假在家,而昨天的兩樁命案以及學校天台上驚現女吸血鬼的新聞也如同潮水般佔領了每個電視台和每張街頭的日報。
「啊,真要命。」被怪疾折磨的滿頭大汗的柳慎吾終於忍過了這難熬的發作期,他看著電視上的新聞陷入了沉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色將晚,按照兼職時間應該出門去送快遞的柳慎吾穿上了熟悉的ytc紅色制服,然後騎上了那輛送貨用的電動車。
因為今天並非周末,所以貨單上的東西並沒有那麼多。
飢腸轆轆的柳慎吾把車停在一家裝修簡陋的快餐店附近,對於他這種貧窮學生只有這裡才能適合他消費了。
「不過話說回來,柳慎吾以前好像並沒有見過這家店,難道是新開的嗎?」
一心只想填飽肚子的柳慎吾沒有想太多便推開了快餐店的大門,然後走了進去。
然而,下一秒快餐店裡面的景象卻讓他整個人都為之驚愕。
這哪裡是什麼快餐店,分明是個屠宰場。
昏暗的房間里周圍到處都是破舊不堪的桌子,上面躺著無數具面色蒼白的人類屍體。
整個屋子裡無論是地面牆壁亦或是天花板都沾滿了飛濺狀的血跡。
驚慌的柳慎吾想要轉身逃走,可是大門卻像是中了魔咒般被鎖住了。
「哦?終於送上門了。」某個神秘的身影從前方的黑暗中逐漸出現。
柳慎吾仔細端詳著那個人的模樣,忽然瞪大了眼鏡:「你,你是?」
沒錯,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每天都會坐在生物系3班的那個戴眼鏡的男學生。
「你不是已經被千鶴殺了嗎,為什麼……」
「哦,你是說她?」
傲慢的眼鏡男打了個響指,隨後其他兩個膚色蒼白的男性吸血鬼押著全身正被黑色的法力鎖鏈緊緊捆住的千鶴出現在了他身邊。
眼鏡男讓兩個隨從把遍體鱗傷的千鶴丟到地上,隨後摘下了自己戴在鼻子上的眼鏡。
只見他的膚色開始逐漸變得和吸血鬼般蒼白,同時雙眸也被血色所覆蓋。
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他便從之前那個文質彬彬的學生變成了一個恐怖的惡魔。
這個外表……原來他也是只吸血鬼!
「之前在學校里的時候,你見到的那個我不過是個用來迷惑人眼的虛影而已,我堂堂血族的精英戰士,怎麼可能會被這種廢物殺死?」
「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哦?為什麼?如果不這樣做,我又該怎麼把之前發生的所有命案全都嫁禍給她,讓人們相信她就是整個事件的兇手呢?」眼鏡男說著便用腳踩著千鶴的頭並故意譏諷道:「你說是吧,我親愛的公主殿下。」
「公主?難道……之前那些無辜的學生不是千鶴殺的?」
「當然不是,像她這種迂腐的傢伙,和她的那個同樣迂腐的父親和哥哥竟然還在堅持著想要與人類靠著契約的方式和平共生的理念,為了不傷害他們甚至在想要吸血的時候都要靠人類的醫用血袋來維持。」
眼鏡男用手指著那些躺在桌子上的人類屍體:「他們根本就不懂血族的高貴,而人類相於我們而言不過是如同食物般的低劣種族罷了!」
至此,柳慎吾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之前被害的學生以及現在躺在桌子上的這些人類都是被這個邪惡的眼鏡男用同樣的方式吸幹了血液而死。
而他則是故意偽裝成了學生混入人類的學校,目的為了殺死那些學生后再把這些命案嫁禍給千鶴。
並且根據眼鏡男所說,千鶴當時是在天台遇到了他並識破了他的身份,而這個卑鄙的傢伙竟然假死同時利用虛影來讓警察們們誤以為是千鶴殺死了他這個無辜的學生。
只是,這背後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柳慎吾還無從得知。
「不過,就算你知道了這一切又如何,反正你馬上就會變得像那些躺在桌子上的傢伙一樣。」眼鏡男的掌心中憑空出現一團黑色的鬼霧球:「今天這場盛宴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只要殺了你這個唯一可能成為她真正契主的人類,這個廢物就永遠無法翻身了!」
眼鏡男說著便將鬼霧球拋向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柳慎吾,即便柳慎吾根本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啊?什麼?」柳慎吾看著飛向自己的鬼霧球,動彈不得的他只能愣在原地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此時,正被眼鏡男的兩個僕從看押的千鶴目睹了這一切。
她的眉頭緊鎖著,雙拳緊握使出全身最後的力氣強行掙脫了身上的鎖鏈,然後瞬間衝到了柳慎吾面前用利爪將那足以讓柳慎吾致命的鬼霧球斬斷。
「哦?我們文若的小公主為了保護一個人類竟然掙脫了符文鎖鏈?」眼鏡男戲謔地盯著擋在柳慎吾面前的千鶴說道。
「我不知道你這叛徒背後的指使者是誰,可是你必須之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此時的千鶴瞥了一眼身後的柳慎吾,然後刻意斥責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
「我也想走啊,可是那大門根本打不開啊!」柳慎吾頭疼地回答道,因為剛才大門就已經被眼鏡男用魔咒給鎖住了。
「走?」眼鏡男再度打了個響指,隨後他身邊的兩個手下便迅速出現在柳慎吾身後封鎖了他的退路。
千鶴不屑地咬著自己的唇瓣,然後攥緊了兩側的利爪:「我本不想殺同族,可既然你們選擇與叛徒為伍,那就別怪我手下留情了。」
兩個吸血鬼隨從凶神惡煞地盯著殺氣騰騰的千鶴,還故意挑釁道:「手下留情?別開玩笑了,你不過是因為倚仗你父親才能成為公主的,像你這樣的廢物能把我們怎麼樣?」
「能把你們怎麼樣,試試不就知道了?」千鶴看著自己那對修長的爪子,冷眼看著那兩個隨從。
兩個隨從悶聲一笑,「看來立功的機會到了,這次不需要主人單憑我們兩個就能解決掉這個廢物。」
這樣說著,兩隻隨從便露出貪婪的爪子朝著千鶴一擁而上。
「你們兩個下手輕點,別把她弄死,不然的話主人用來威脅千晟和和他那個大兒子的籌碼可就沒了。」此時的自以為勝券在握的眼鏡男還不忘對部下囑咐一句。
「想不到,現在竟然連兩個看門的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這還真是件可悲的事情。」千鶴看準了那個先沖在前面的僕從,然後抓住了時機舉起利爪奮猛橫掃。
「什麼?」被千鶴一爪從撕開胸膛的僕從眼神變得黯然空洞,他還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自己就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切,真是個廢物。」另一個隨從見狀唾罵著被殺的同夥,隨後便朝著千鶴揮出利爪。
可誰知千鶴忽然側身一閃,隨後趁其攻擊落空之時反手一爪將其喉嚨割裂。
千鶴將兩個被她輕鬆解決掉的隨從屍首踢到一旁,然後用厭惡的目光看著他們:「就算我在家族中的實力再不濟,也不至於被你們兩隻螻蟻殺幹掉。」
話音剛落,不遠處飛來的黑色鬼霧球便擊中了千鶴,直接將其震飛數米遠。
被震飛的千鶴從柳慎吾視線中掠過,直接撞到了後方大門處設立的結界上。
「切,兩個廢物,連這麼一個傢伙都搞不定。」眼鏡男的手中被紫色鬼霧所環繞,步步緊逼千鶴。
看到了吧?這就是鮮血的力量,我已經吸幹了十多個學生的血,現在就憑你連我的半根毫毛都傷不到。」眼鏡男狂妄地嘲弄著千鶴:「可惜,像你這種至今為止都沒有嘗過人血的廢物,又拿什麼來跟我抗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