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
大雪紛飛之際,飄飄洒洒,飄落下來,落在兩個人的身上,一個是白色的衣衫,一個是黑色的衣衫。
陳歲站在那兒,一身素衣,很是無助。
一雙漂亮的眼眸閃爍著淚花,看上去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殿下……您聽臣妾說……臣妾不是想您為難。」陳歲咬著唇,抬眸看著他:「知京如今已經懷有身孕,臣妾想去勸勸她……」
「怎麼勸結果都是一樣。」李執緊擰眉頭:「你若此次現身,只會引火上身!」
連同著東宮,丞相府都會因為她這一舉動惹上麻煩。
「殿下……臣妾……」陳歲垂下眼眸,一時不知該繼續說什麼,知京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如今卻讓她眼睜睜看著知京被送入火坑……她辦不到。
更何況那承王是出了名的浪蕩公子,一旦知京真的進了承王府,定然是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畢竟那承王妃也是出了名的善妒,到時候不知要受多少苦楚。
李執看著陳歲一副為難模樣,也是心煩意亂。
他最厭煩的便是拎不清的人,可如今,他一向伶俐的太子妃竟會犯如此愚蠢的事情,再加上陛下今日所說一聲兒也是纏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行了,跟孤回東宮。」李執語氣有些疲憊,伸手就要去牽陳歲,卻沒想被陳歲抬手微微躲開。
「太子妃要在這時候和孤耍小孩子脾氣?」李執深呼了口氣,強忍著耐心說道:「既然宋知京已然被陛下賜婚,那就是對她的恩典,你去了又能怎樣。」
「臣妾……」陳歲眼圈泛紅,咬唇說道:「臣妾想去勸勸知京……」
「勸她?」李執嗤笑一聲兒,語氣冷漠:「你以為你勸她就能改變一切了?你以為你是誰?」
陳歲微微啟唇,低著頭,半天卻是說不出話,眼淚珠不停從臉頰落下,滴落在雪地上。
「又哭什麼。」李執瞧著她的眼淚,語氣也稍稍軟了下來,伸手為她抹去眼淚:「行了,天氣寒冷,跟孤回東宮吧。」
陳歲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咬著唇,猶豫了一會兒,聲音更咽道:「臣妾可不可以……就在這裡看著知京。」
「你怎今日如此聽不進話。」李執低眸看向她,心中有些惱怒。
「殿下……臣妾。」陳歲搖了搖頭,還想說什麼,卻被李執厲聲打斷:「孤今日話也說在這裡,太子妃現在必須要和孤回去!」
「殿下!」陳歲瞧了眼不遠處的宋知京,心裡焦急不已,面對他的拉扯本能的想要躲避。
一旁的趙嬤嬤聽著也是心驚肉跳,連忙小聲勸道:「娘娘,太子殿下也是為了您,咱們就跟太子殿下回東宮吧。」
「本宮說了……」只是她話沒說完,手腕就被太子牢牢抓住,根本不容她再躲閃,也不許她逃脫。
「孤平日就是太慣著你了!」李執面色一冷,手臂一伸,便將她攔腰抱起,朝著馬車走去。
「殿下……你放我下來!」陳歲突是被他抱起,掙扎著就要下來。
而那邊宋知京也是察覺到了這邊的陳歲,空洞的眼裡微微閃爍,彷彿是看到了希望。
站起身不顧一切跑上去,跪在了李執面前:「求太子殿下為民女主持公道!」
「知京……」陳歲小聲開口。
「別說話。」李執皺了皺眉,將陳歲塞進馬車內,叮囑道:「乖乖坐好。」
「殿下……求您……」陳歲坐在馬車內,掀開帘子,看著李執一臉誠懇。
「坐好!」李執冷喝一聲兒,將帘子重重甩起,將陳歲與外面隔絕,又轉頭叮囑趙嬤嬤說道:「你進去看好太子妃。」
趙嬤嬤行了一禮,麻利登上了馬車。
看著那扇帘子,陳歲心裡難受極了,但此刻又是無可奈何。
「太子殿下,求您為民女主持公道!」宋知京跪著挪動幾步,哭的梨花帶雨,更咽道:「民女是被那承王強迫的,並非是心甘情願,求您為民女主持公道!」
「在朝堂上翰林院侍讀已然親口向陛下所說你與承王是兩情相悅,現在你與孤說這些,又有何用。」李執淡聲說道:「現在你又來找太子妃,豈不是給太子妃添亂,太子妃與你的關係,又怎會開口回絕你。」
「不是的……」宋知京連忙搖頭,哭泣道:「爹爹今日完全是被逼的,民女與那承王之前完全不認識,那夜是他強迫民女的……」
周圍群眾圍的越加多起來。
李執居高臨下看著她,淡聲道:「翰林院侍讀和承王都在朝堂親口承認了你與承王的關係,陛下心情大好,也為你與承王賜了婚,又怎麼會是你口中強迫一說。」
四周圍觀百姓也是紛紛議論。
「太子殿下,民女所說皆是事實!」宋知京無助的看向四周百姓,眼眶通紅,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哭泣解釋道:「不是的……我是被那承王強迫的,你們相信我!」
「既然事實已然如此,倒不如安心接受。」李執好言勸慰道:「也算是為你肚子里的孩子好。」
「太子殿下,求您救救民女!」宋知京全然崩潰起來,哭泣的泣不成聲:「這孩子也是個孽種,生下來只會遭受唾棄!」
「皇家的孩子又怎會是孽種。」李執面色淡然繼續說道:「你與承王的婚事,陛下已經有了決斷,不是孤可以左右的,更不是太子妃可以左右的,你便回府安心待嫁吧。」
她的宿命就已經是這樣了,就算再鬧下去也不會改變,只會平白為之後嫁進承王府添一分難堪。
李執說罷,便不再理宋知京,轉身就要跨上馬車。
一旁宋知京的貼身丫鬟嘆了一口氣,也是淚流不止,伸手拉起宋知京,輕言說道:「姑娘,咱們先回去吧。」
「不行……」宋知京眼眶通紅,想著就恐懼的搖了搖頭,站起身扒向馬車窗戶,更咽道:「歲歲……歲歲,你幫我,我真的不想嫁給那個浪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