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
秋日暖陽,金色的陽光灑滿天際,天空中的鳥兒嘰喳叫個不停,樹梢上的黃葉也紛飛了起來,隨風搖曳。
天地之間,秋光明媚。
溫暖的陽光灑在許知意的身上,給她渡上了一層金色光芒。
出了小旅館,她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風景,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
她問了旅館老闆娘,這裡離她們寨不算遠,應該在夜晚前能到家。
「要回去了嗎?」季臨淵站在她身旁,轉眸看著她,語氣淡淡道:「這幾天很抱歉,如果日後有機會,我肯定會彌補你。」
許知意抬眸與他相視,最終沒再說什麼,抿唇一笑,嗓音「嗯」了一聲。
季臨淵嘴角也浮起一絲微笑:「我送你出縣城吧。」
縣城不大,兩個人走路十幾分鐘便能出去。
許知意微微啟唇,剛想拒絕,就聽季臨淵繼續說道:「走吧,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要去辦。」
他昨晚在路邊看到一台電話亭,他是時候該聯繫一下秦鶴言了。要不然那傢伙該為自己操辦葬禮了。
見他獨自往前走,許知意也不再說什麼,忙忙跟上了他的腳步。
兩人一路並肩前行,在走到街邊電話亭的時候,季臨淵突然停下了腳步,許知意抬眸看向他,疑惑問道:「怎麼了?」
「還要麻煩你再借我點錢。」季臨淵面色平淡地說道。
許知意:「……」
剛才她就應該義正嚴辭的拒絕。
「我沒錢。」許知意撇開視線,不願再看他一眼,轉身就準備繞開他走。
「等等。」季臨淵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單方面限制了她的動作,低眸看向她,認真地說道:「等我打個電話就有錢了。」
許知意一雙杏眼水盈盈的,有些惱意:「我說了……」
只是她話沒說完,就被不遠處的幾道身影吸引,幾乎一眼認出,是那天晚上追殺他們的那幾人。
心在瞬間被提起。
那幾人此刻正圍著一輛黑色轎車,而那輛黑色轎車的車牌也是京城的,從車上緩緩下來的那人就是那晚的領頭人。
不經意間,許知意瞧見了其中一人不小心露出來的黑色手槍。
那晚的恐懼再次湧上心間,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抬眸看向季臨淵,面色蒼白。
季臨淵看出她臉色的異常,也察覺出了不對,轉眸朝著不遠處的黑色轎車看去,臉色也在一瞬陰沉下來。
看來他所謂的哥哥疑心還真是大。
「現在要怎麼辦?」許知意斂下眉眼,壓低聲音地說道:「我……」
「跟我一起。」季臨淵一眼看穿她內心想要獨自逃離的想法,繼續說道:「如果他們抓住我,我會把你也說出來。」
「你!」許知意氣急,瞪大了一雙杏眸,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輕聲問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她問這話的同時,心裡不忘將季臨淵老祖罵個遍。
「先走。」季臨淵趁著那幾人不注意,拉著許知意的胳膊就往另外一條小巷走。
可在小縣城中西裝革履的一群人又很是引人注目,在來來往往人群的注視下,很快,那群人中的領頭人就不耐煩咒罵道:「看什麼看,再看老子一個個崩死你們!」
李虎回京都就被罵了一頓,現在心情更是惱怒,讓本來就長得兇殘的一張臉,現在看起來更是嚇人。
其中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兒就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而這個哭聲也引起了李虎的注意。
「哭什麼哭!」李虎看向那個小男孩兒,手上正準備有動作,餘光就看見不遠處跑進巷內的兩道身影。
「追!」李虎轉頭對身後的幾個手下喝聲說道。
小巷子里七拐八彎地跑了一陣,看似安全了起來,季臨淵和許知意這才停下腳步。
而季臨淵因為傷口在劇烈的跑動中再次裂開,額頭上的薄汗不止,他微微翕動的薄唇顯得蒼白而無血,卻仍在艱難喘息著。
滾動的喉嚨間發出一絲嘶啞的聲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亂。
許知意心有餘悸,不停喘息著,一張小臉已經是汗水淋漓,抬眸看見季臨淵的樣子,心裡微微一驚。
「這下要怎麼辦?」她又看了眼巷口,輕聲問道。
季臨淵咬緊牙肌,強忍著疼痛說道:「先回去旅館,他們應該猜不到。」
按照他過往對李虎的了解,李虎就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沒有他那位哥哥的提點,李虎肯定是不會想到周邊縣城這一點。
那同理李虎應該不會想到他還會有錢住旅館。
「你跟緊我。」季臨淵低眸看向她,目光幽深。
許知意點點頭,不再猶豫,跟在他身後。
只是他們剛拐彎,便看見那群人中的其中一人,正要朝這邊走來。
許知意心裡一驚,連忙後退一步,季臨淵反應很快,一把將許知意護在懷裡。
還沒等許知意來得及說什麼,他便吻上了她的唇。
不是上次的那種蜻蜓點水。
細細綿延,不知情的人看來儼然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許知意睜大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心跳加速,整個人僵硬起來,不可置信看向季臨淵。
「閉眼睛。」季臨淵唇瓣與她相貼,低言說了句。
而那人距離兩個人越來越近,季臨淵不能保證這個方法的可能性,但也只能儘力一試。
許知意也在一瞬明白季臨淵的意思,連忙閉上眼睛,一顆心砰砰砰狂跳著,感覺像是要從嗓眼裡冒出來一樣。
心裡默默祈求那人不會多想。
季臨淵手摟著她的腰,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一隻手扣在她的腦袋上,看起來很是沉浸。
而那人在距離兩人幾步遠的時候,突然被一道聲音吸引:「這邊!」
那人也順勢停下腳步,轉身向那道聲音的方向跑去。
「別怕,不會讓你有事。」看到那人跑遠,季臨淵這才慢慢離開她的唇瓣,垂眸看著她,嗓音低沉地說道:「這個吻很抱歉……」
許知意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令她的鼻尖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