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靈師

渝都是東洲大陸西部的大都城之一，歷史上多朝曾以此為首都，樂天一行人來到此處的時候，已經是九月中旬。

城西大道上極為寬闊，雙向可容納六輛馬車。大道中央是馬車的快速道，樂天他們那兩輛的牛車，只能在大道邊上跟著其他牛車、騾車慢悠悠地前行。不過，卻也讓從沒去過大都城的小莫、猴頭和綠芽三人可以，好好地看著沿街商鋪車水馬龍的熱鬧情形。

「......我們認識每一樣事物都必須在時間和空間的框架內。這是我們認識事物的形式和範疇。但這些形式和範疇只能適用現象界，而不適用於事物的本體，本體是先於經驗存在的，是超驗的......」

後面那輛牛車車廂內，樂天正給陳師蘭上課。陳師蘭的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籍，封面上「認識論」三個大字格外顯眼。

陳師蘭似懂非懂地聽著，他這兄長實在博學，無論天文、地理，還是文章、算術，樣樣精通。經過這兩個多月的陪伴，她也習慣了跟在兄長身邊，兒時的記憶也越來越多地回想起來。這兄長和兒時相差實在太多，或許就如兄長所說的那般，多讀書能改變一個人。

兩輛牛車先是到客棧中安頓下來，然後樂天就開始閉關了，他要衝破右手脈外竅，突破到靈師境界。

衝破靈師境界所需靈氣強度為靈士九級的兩倍，樂天已經積攢了大半個月，早已足夠。之所以等到現在，是樂天希望可以將體內靈氣壓縮到極致。靈氣壓縮到極致的過程，能夠通過服用養脈丹，增加經脈的強度和寬度。

差不多到客棧的時候，各處經脈傳來疼痛感，此時，靈氣已經壓縮到了極致，該到突破的時候了。

靈氣在經脈內高速運轉，流轉速度越高，突破也就越容易。除了壓縮靈氣，樂天時時都在進行靈氣的流轉，作為人工智慧，即便流轉的速度再高，只要依然在感知範圍內，也不會出現差錯。

右手脈的外竅在手腕處，樂天能感覺到到那有層膜，突破那層膜，就打通了體內經脈和外界的通道。吃下一顆養脈丹，隨著靈氣的運轉，養脈丹的藥性逐漸滲透到經脈內，滋潤著經脈，讓經脈更為強韌。

「噗」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靈氣輕而易舉地突破了右手外竅的阻礙，跟著慣性，湧出到了右手手腕處，鋪上一層淺淺的淡綠色。

這就是樂天體內的靈氣，之前一直是通過「觀想法」內視，現在終於可以通過眼睛看到了。

「恭喜小天，再升一級。」沙發內的陳樂搖開具現出來的一支香檳，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對於酒精，他倒是無妨。

體內的靈氣是有顏色的，靈士階段的時候，因為太稀薄，呈無顏色狀，等到了靈師階段，壓縮程度的加深，靈氣的顏色會越來越深。

達到宗師階段時，基本上都會變成黑色，那時候靈氣的密度已經大大增加。火毒上人體內的顏色就是墨黑色，濃黑濃黑的那種。

繼續壓縮，靈氣就會變成液體狀態，這也是大宗師境界的標誌。變成液體狀態的靈氣的就沒有任何顏色了，跟天地間的靈氣一樣。

靈師和靈士最大的不同就是，在靈士階段，靈氣只在靈修體內循環，而到了靈師境界，靈修就可以連接內外，既可以從天地間吸收靈氣，也可以將靈氣排除體外，不過，因為靈師的靈氣密度不夠，量也不足，所以無法在體外成形，只能附於體表。

靈修體內九條經脈，每條經脈的起點在丹田，丹田處有內竅，打通所有內竅，就進入靈士境界，每條經脈的末端，則有一個外竅，衝破外竅，靈修就可以通過外賣從外界吸收或者排放靈氣。

靈師階段就是要衝破九個外竅，每衝破一個，升一級，衝破右手手腕處的右手脈外竅之後，就進入靈師1級，依然晉陞。衝破下一處外跨所需的靈氣強度，大約為上一處外竅的1.5倍，也即衝破靈師9級，天樞外竅所需的靈氣強度為右手外竅的38倍(1.5的九次方)

樂天翻轉手腕，感受著天地間的靈氣。

根據火毒上人的記憶，天地間的靈氣為粒子狀態，有金木水火土五種靈氣粒子。五種靈氣粒子分別組成金木水火土五種靈氣，混合在一起。

但火毒上人從來就沒有感受過靈氣粒子。他丹田內是代丹，資質太差，靈氣感應能力非常弱。平常時候，只能感受到朦朦朧朧的一團靈氣，連哪一塊是哪種靈氣他都分辨不出來。只有在服用感應丹的時候，才能勉強感應到火靈氣。

感應丹是一種可以增強靈修對靈氣的感應的丹藥，第一次服用能永久增加感應能力。之後服用，因為耐藥性，就只有一個小時臨時增加感應力的效果。

樂天的手腕上方二十厘米處有一團巴掌大小的靈氣，右邊五十厘米處有一團臉盤大小的靈氣，周邊十米範圍內還有五十二團大大小小的靈氣，這是樂天能比較清晰地感受到的範圍。

客棧房間的牆壁，並不會阻擋樂天對靈氣的感應，因為感應是通過精神力，也即神識來完成的。但神識只是感應的手段，決定的是感應的範圍，能否感應到以及感應的清晰度，起作用的依然是靈修的靈氣感應能力，也即靈修的資質。

靈氣並不是在天地間均勻分佈的，總是這裡一團那裡一團，零零落落的。

凝神定心，陳樂將精神力集中在手腕上方那團巴掌大的靈氣上。透過那團氣體，內部是眾多微小的粒子。這些粒子非常的渺小，肉眼是無法觀測到的，不知道高倍放大鏡是否能看到？但樂天現在也沒有這樣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