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我們不約

「我們可以先試試看。」

怎麼試？

她滿腦子都是這孩子是不是腦子進水的困惑神情，楊小北的眼神很堅定：「跟我約會。」敢情她剛剛的那一番說教他通通當作是在放屁。

這孩子。

「你現在還在念書吧。」

「剛參加完高考。」他是實誠，問什麼答什麼。

「哪所學校畢業？」

「一中。」

就他這樣，也能考上一中，一中收人的標準現在變得這麼低了，改天得找一中校長好好聊聊。她垂著頭，嘀咕了一句：「怎麼考上一中的。」

「我是體育特長生。」

難怪。

小小年紀都練出腹肌了。

「我喜歡軍人，我從小就有一個軍人夢，希望可以當兵，可我們那時候上學跟現在不一樣，不興當兵。好不容易現在的學校可以入伍了，我又沒那機會了。年齡是硬傷啊，我想著如果能找一個當兵的男朋友那就再好不過了。算是間接的幫我圓了軍人夢。」

她這番話沒有造假，她原來就是這樣想的，不為兒女情長，只為守護一方疆土。至於為什麼，這還得從她的爺爺說起。

她已經過世的爺爺和外公都是戰爭年代出生的人。

吃過苦，受過罪。

扛過槍，上過戰場。

和平年代，依然不忘先輩流的血，不忘記被當時的強國欺負的恥辱，很多規矩都是爺爺教的，而她的爺爺，那些刻板的行為規範又都是從部隊裡帶回來的。

巧合的是，楊小北的爺爺也是軍人，父親也是，可以光榮的祖上兩代是軍人。

他本就有意考上大學之後入伍當兵，現在有她那番話更堅定了他的信念。他握住了她的手：「我會替完成你想做的事。」

他的言辭很懇切。

王某某不動聲色將手縮了回來，輕描淡寫地說道：「好。」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有個跟楊浩天關係不錯的女孩子憋不住了，礙於王某某是老師，儘管帶著怒氣還是隱隱有幾分客氣：「王老師，小北哥很多人約的。」

「很多人？」

「對啊，」她繼續道，還掰手指，「同村的阿花，柳柳，從小就喜歡他，一直跟在他身後哥哥長，哥哥短，有什麼好吃的都會想著他。」

她點頭，表示認同。

「不光是同村的。」

「還有他的老師，教語文的，可照顧他了，還有一個挺年輕的，還叫他一塊吃飯來著，還有還有......。」

「這隻能說明他的長相討喜，大家都愛一張長相俊美的臉，有句話叫『秀色可餐』，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說很多人約他，算不上。」

「剛剛的不算，同班的總能算了吧。」那丫頭不死心，好似王某某不認可她說的她會跟王某某死磕到底似的。

再次掰著手指頭：「從初一開始，同班的十個女生有九個喜歡他，最後一個暗戀他，隔壁班只要有個雌性基本都往他班上鑽。」

「所以呢？」

「所以你要把握機會啊，現在是他約你，他還從來沒有主動約過一個女生。」

「所以，我就得畢恭畢敬，萬佛朝宗似的膜拜他，感謝他的大恩大德。如果不能如他的願，那就是罪無可赦，惡人一個？」

誰規定的道理？

她想說點什麼，轉念又想：她們還是一群稚氣未脫的小姑娘，說了未必會懂，懂了也未必會照做，照做也未必不會受其它人影響。

還是不說罷。

也許等他當兵回來，見多了外面的風景，他又改變主意了呢，楊小北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