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魔夜的幽怨
臨走前，緋月還帶上了千語兮，廢去她的靈丹，喂她吃了絕育丹。
半個時辰后，緋月騎著飛馬落在牧雲國皇帝的書房外，砰的一聲，千語兮從馬背上摔下，奄奄一息。
「什麼人。」禁衛軍立馬圍住緋月，皇帝放下奏摺出來查看，看到是緋月的那一刻心中一涼，趕緊讓禁衛軍撤離。
「都退下都退下。」
「不知道……」皇帝勉笑著開口。
「給你送兒媳婦來。」緋月掃了眼地上的千語兮。
「她？」皇帝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千語兮，沒認出來是誰。
「你親自下旨賜婚的兒媳婦，你不認得？」緋月揚了揚好看的眉。
「她是千語兮？」皇帝驚訝的張大嘴巴，怎麼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嗯，太挂念你兒子了，所以我送她回來成婚，她可是我大姐姐，我一直都希望看著她幸福。」緋月淡淡的掃了眼皇帝，她都說的那麼明白了，不至於聽不懂。
「這……好吧。」皇帝剛想開口拒絕，就收到微涼的目光，轉口應下。
「她就住皇宮，直到她出嫁給牧臻，她若死了，牧臻就死，牧雲國江山易主，懂？」緋月可不想千語兮這麼容易就死，她不是喜歡牧臻么，那就讓她好好享受未來的日子。
這才能抵她一條命。
「好。」皇帝苦澀的應下，沒辦法誰讓對方年紀輕輕，實力就深不可測。
緋月騎著飛馬離開，飛出皇宮時側目看了眼盤旋在皇宮的龍氣，眸光微冷。
看來有人嫌命長了。
調轉方向朝魔夜的府邸去。
魔夜自從看完緋月滅了莫家之後，就沒在跟著了，再跟下去就不禮貌了。
他感應到緋月要來，泡好了雲霧茶，淺抿一口，緋月就出現在他眼前。
好看的薄唇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
緋月隨意的坐下，細細品味茶水，溫熱的茶水流入肺腑，桃花眸愜意的眯起。
「果然還是這茶的深得我心。」
「那你還轉世。」
緋月：「……」
能不提這個問題了么？
「夜，牧雲國皇宮……」緋月轉移話題。
「嗯，我知道，這幾日便處理掉。」緋月不想說，魔夜也不追問，道出她來找自己的目的。
「那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了。」緋月點頭，飲盡茶水，起身打算離開，一股幽怨的感覺瞬間席捲全身。
回過頭，卻發現魔夜淡漠的喝著茶水，緋月十分疑惑，再抬腳準備走，似曾相識的幽怨再一次席捲而來。
迅速的扭過頭，魔夜疑惑的看著她，「不是要走？」
緋月尷尬，難道是她感覺錯了？
魔夜抿了口茶水，遮住他上揚的嘴角。
緋月不信邪，走了兩步，那股幽怨又來了，這次她回頭，就看到魔夜無辜的丹鳳眼瞅著她，好像在控訴她。
「呃……」緋月有些慌慌的上前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夜，我怎麼你了。」
她真的從來沒有看到過冷血無情的魔神大人露出這種表情啊，心底慌慌的。
魔夜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她。
緋月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訕笑道：「要不，我再坐會？」
「嗯。」魔夜又為她續了杯茶水。
連續喝了幾壺茶，緋月茅廁都跑了幾趟，魔夜還是漫不經心的重新泡壺茶，衣袍劃過茶桌，一碟蝶精緻的糕點小食擺在桌上。
緋月桃花眼瞪的圓圓的，怒道：「有吃的不早拿出來，害我連喝幾壺茶。」
她都快成茅廁的常客了。
「你一直在喝茶，我還以為你喜歡喝，就沒拿出來。」魔夜絕對不承認他是故意的。
「臭魔夜！」緋月簡直被他氣的肝疼，唰的一聲，起身就走。
魔夜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緋月狠狠瞪了他一眼，騎著飛馬走了。
輕笑的搖頭，看來此番真的惹惱她了。
千家。
千楠頹然的坐在凝雨苑門口石階上，手中握著酒瓶，面色潮紅，雙眸迷離，渾身酒氣。
口中呢喃些什麼。
「煙煙，我沒保護好你，就連我們的女兒，我也沒能保護好。」
「煙煙，你知道嗎？莫家被滅了，我原先還想著可能是莫家抓了月兒，可是就連莫家也沒了，月兒還是沒找到，煙煙，我真沒用。」
「煙煙，你是不是在恨我，才丟下我的，為什麼不把我一起帶走。」
「煙煙，我真的錯了……」
一聲接一聲帶著哭腔的話，而人早已淚如滿面，仰頭又灌了一口酒。
「咳咳……咳咳……」剛喝進去的酒水，被嗆了出來，吐的一地。
「煙煙……咳咳……」千楠口中喃語，迷離的眼神恍惚間看見一個人影，瞬間清醒了幾分，撐著身子從石階上起來，走去。
緋月淡漠的看著千楠醉醺醺的圍著她轉，好似在確認什麼。
「姑娘，你長得好像我的煙煙，也好像我和煙煙的女兒……月兒。」千楠認真的描繪緋月容貌的輪廓，看著看著，癲笑起來。
「月兒……月兒怎麼可能在這兒呢，煙煙不要我了，她把月兒也帶走了，唯獨沒有帶走我，唯獨沒有帶走我——」
「煙煙，我真的知道錯了……啊——煙煙……」
千楠嚎啕大哭起來，周圍的婢女小廝，趕緊過來查看。
看到那站著的女子，眾人一驚，大小姐回來了，但是家主……
眾人想了幾番，還是退下，大小姐今天突然回來，怕是想單獨和家主聊幾句的吧。
千楠悲痛欲絕的話，緋月臉色不變的聽著，柔荑攥緊衣裙，指尖泛白。
不知道哭了多久，千楠終於停了下來，人也清醒了幾分。
「清醒了，哭夠了。」緋月冷然的開口。
「月兒？真的是你，你回來了。」千楠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灰暗的眸子有了些許光亮。
「是啊，我回來了，我不回來，可能就看不到你這副模樣了。」緋月語氣嘲弄。
娘親，你看，他這般痛苦，你可滿意啊。
再等等，我馬上就找到你了。
留著他的命給你贖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