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甘拜下風
她力氣快被抽幹了,她認慫。
要不然他倆都玩完。
「咳,那個王爺,剛才我跟您說笑呢,我娘說過,做人呢要懂知恩圖報。」青衣晚毫不臉紅的改口道。
南宮瑾白都被她那臭不要臉的節操氣樂了,臉變得比變色龍還快。
不過還是慢慢移開抵在她頸項下的蠶絲,悠悠開口:「哦~那你說說你要如何的知恩圖報。」
「跟您進宮請旨賜婚,與您共進退。」青衣晚眼神非常堅定地說。
「就你?」南宮瑾白一臉看猴子的神情。
青衣晚白了他一眼,還好意思質疑她?也不看看自己啥條件,都要到這鬼地方來選妃子了。
「王爺您再看看周圍還有沒有可心的人選?」青衣晚嗤了一句,心想到時候選不到,可別賴她不懂報恩。
南宮瑾白快速掃了周圍一眼,咳了兩聲,確實除了他她之外,無一活的。
「王爺您這淳弱之軀,恐怕再吹多一陣風就要死了吧?」青衣晚雖然如今也弱得要命,但還不忘譏諷他一句。
「我好歹還有王爺您這麼一位美男陪著一起死呢,也不虧,呵呵呵。」
這種事說出來,這死女人還笑得出來?
南宮瑾白第一次看見如此放肆的女人。
她話剛說完,他身子一顫,感覺有一股寒氣滲透骨髓,臉色又蒼白幾分。
青衣晚說完像沒事人一樣,順勢往後一躺,直接忽略還壓、身上的他,看她的樣子,倒像是在曬月光一派輕鬆。
看這女人的架勢,還真像有人陪她一起死,她死得其所。
南宮瑾白俊臉一黑,真想一巴掌往她那笑得晃蕩的臉呼過去。
「哎,為了報恩,都把自己給搭上了。」青衣晚不禁感嘆了一句,「想到王爺隨時會死,當您的王妃可真慘。」
……
南宮瑾白銀牙暗咬。
「本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娶你為妃,該偷著笑吧。」
青衣晚感覺自己都聽不下去了,便又諷刺道:「美貌多少錢一斤?能當飯吃嗎?嫁與你隨時都有守寡的風險。」
青衣晚又繼續補刀:「就算不用守寡,就你那病弱的身子骨,能行夫、妻、之、事嗎?」
咳咳咳咳咳
南宮瑾白被她一陣言語轟炸,咳得差點背過氣,臉色跟個調色板盤一樣。
要不是他翻遍整個山頭都找不到一具活的,甚至只剩一口氣的也行啊。
無奈他還真找到一個,活的,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寂靜的黑夜中,夜風中回蕩著南宮瑾白的咳喘聲。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和車輪軲轆轆聲響,燈籠火把朝著他們這邊過來。
漸漸的,火光越來越近,伴隨著一聲顫顫巍巍帶點娘氣的聲音傳來。
「瑾王,這都寅時了,皇上都準備上朝了,選好了王妃,就趕緊帶著瑾王妃跟雜家回去跟皇上復命,耽擱不得。」
這語氣聽著絲毫不帶一絲恭敬。
那太監的聲音剛落,南宮瑾白就站了起來,順手拽了一把青衣晚,
青衣晚搖搖晃晃地被拉了起來,一個踉蹌不小心崴了一下,腦袋向南宮瑾白懷裡墜去。
南宮瑾白眼疾手快把她扶穩,不至於把他撞疼。
本來昏昏沉沉的腦袋,就在鼻尖忽然聞到一股如蓮似雪清冽的味道,變得一片清明,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本王這就帶王妃一起回去。」沉聲道。
「那請瑾王帶王……」那溫公公邊說著邊拿燈籠走過來,話說到一半,抬頭看見青衣晚一身狼狽,滿臉的血跡,灰的紅的,白的,看不清容貌,在燈籠的柔光下顯得異常恐怖詭異,尖叫一聲,一屁股坐下來。
「啊……」慘叫了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溫公公剛暈過去,後面的幾個宮女和侍衛立馬上前扶起溫公公。
左右兩個宮女架起溫公公時候,接借著月光和火把,看清坑裡面的情況,腳一軟,聲音都來不及叫,三人暈做一團。
在這陰深的地方,站著一位一身雪白的蒼白柔弱男子,男子身邊還扶著一個一身衣服被血水染紅的女人,女人滿臉血跡斑斑,一白一紅,背後一地的屍體,偶爾一陣陰風吹來,伴著幾聲烏鴉嘎嘎叫。
那畫面有多驚悚就有多刺激。
周圍的人,都不敢再上前,腿都在簌簌發抖,看著溫公公和兩個宮女都嚇暈在地方,竟然沒一個人敢上前扶。
而他們倆還站在坑裡,一個站著,一個被扶著,靜靜地看著地上的三人。
「王妃,那我們走吧。」南宮瑾白一手摟著青衣晚的腰緩聲道。
「是,王爺。」青衣晚則趴在南宮瑾白的胸前,一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她腳軟。
南宮瑾白低頭看了一眼那雙抓著他衣襟的污手,輕聲嘆息,二話不說,抬起腳朝著眾人走去。
剛邁出第一步,南宮瑾白一愣,低眸一看,他的鞋底踩到一個腿骨,眉一皺,邁開了腳。看見青衣晚視而不見地一腳踩在婆子的背上,另一腳踩到一顆骷顱頭上,「咔嚓嚓」一聲碎了,碎了……
他臉一抽,他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而此侍衛已經把溫公公按著人中,掐醒了。
剛醒過來的溫公公,看到青衣晚倆人踩著屍骨慢慢向他走過來……
好不容易剛醒過來,差點又嚇暈了過去,看到他們兩人,總感覺喉嚨被人掐住似的,冷汗直冒。
青衣晚看見溫公公見到他們,貌似嚇得不輕啊。
她眼睛一亮,搞起惡作劇,對溫公公他們一干人等,張開滿嘴血跡的唇,輕輕一笑,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貝齒,暗啞著聲音道:「嗨嘍,你來都是來接我的嗎,害我等的好苦哦~」還拉長了聲音,像是專門等他們的一樣。
三更半夜,荒山野嶺,一身血紅,對著他們露齒一笑,配著暗啞的聲音,讓人感覺毛骨悚然,如墜冰窖,通體冰冷。
一干人等嚇尿了,火把燈籠都拿不穩。
溫公公氣血翻湧,自己掐著人中,防止自己再昏了過去,壞了皇上的事,他罪該萬死。
「啊,有,有鬼啊!」
「她是本王的剛選的瑾王妃,不是鬼。」
南宮瑾白看著青衣晚,心裡不禁好笑,都快把人嚇出個好歹來了。。
「恕老奴眼拙了。」溫公公擦著腦門上的冷汗驚慌道。
「溫公公,這,這真的不,是,是鬼,嗎?」離他最近的宮女結結巴巴地問道。
「瑾,瑾王真的在,在這選了王妃?」又一嬤嬤顫顫巍巍地說道。
「天,天吶,這個地方竟然還有活,活的!」另一個侍衛又說。
「應該是剛拉來丟不久的吧!或許好命才沒斷氣!」
「這又是一個犯了錯的丫鬟吧。」
「說不定是哪個府里的小妾,被主母弄到這亂葬崗的。」
「我看啊,說不定是哪個樓里染病了的姑娘!」又一個說得更嚴重。
……
一陣七嘴八舌,悄悄議論起來。
每個宮人都簌簌發抖,相互攙扶,沒一個人敢正眼去看從坑裡從容淡定走出來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