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殺機現
第二日清晨,楚祐清早早的就睜開了眼睛。
昨晚他的心情亂糟糟的,所以修鍊也沒有修鍊,睡覺就更睡不著了,就硬是乾巴巴的坐了一個晚上。
往四周看了看,楚祐清發現青兒正靠在一棵樹上睡的正香呢,時不時還會發出一聲細微的鼾聲。
楚祐清微微一笑,起來生火打算弄點東西吃。
昨晚他思考了很久,再怎麼樣也不能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帶給青兒,心裡有苦就自己扛著,不能讓別人也和自己一樣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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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李純和褚柳也是早早的就上路了,直到現在她們都還傻乎乎的以為楚祐清二人在她們前面。
在她們後面,依舊還是那兩個黑衣人在跟著她們,這兩個黑衣人就如同影子一般,藏匿於黑暗之中,卻怎麼也甩脫不了。
褚柳這兩天也發現了不對勁,她在冥冥之中總是覺得在自己身邊除了李純以外還有別人,可是當她屏氣凝神探查四周的時候卻什麼也沒發現。
「小純,你有沒有覺得我們身邊有人?」褚柳忽然對著李純問道。
李純看著褚柳,一臉不解道:「褚姐姐,你魔障了吧?我父皇派來的人早就被我們甩了,哪兒還有什麼人啊?」
褚柳皺著眉頭說道:「可是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們,那種感覺很強烈。」
李純扭頭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哪兒有人啊?我看你就是魔障了。」
褚柳盯著李純說道:「你真的沒有任何感覺?」
李純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我真的沒有啥感覺。」
褚柳這才長嘆一口氣,「好吧,看來是我想多了。」
李純思考一番后忽然笑道:「褚姐姐,看來楚祐清不在連你都不正常了呀。」
褚柳揉了揉太陽穴,閉上眼睛說道:「以前楚祐清為了我們的安全,一直都會四處警戒,現在楚祐清不在了,那只有我看著了。」
「我也是挺佩服他的,好像他自己的命不是命,我們的安全他倒是上心的很。」
李純倒是沒有覺得奇怪,她自顧自的說道:「這就是楚祐清啊,總是先為別人著想,他要是不那樣,他就不叫楚祐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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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那個褚柳….好像已經有所察覺了。」依舊還是那個池塘邊,依舊還是那個中年男人,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釣魚了。
「夜鴉,你覺得,這個時候該怎麼辦?」男人看著眼前的池塘漫不經心的問道。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年輕男子,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蒙著面,看不清面容,但是眼神卻是無比冷峻。
這個男子便是夜鴉了。
夜鴉思考一番后冷冷道:「王,我覺得….是時候了。」
中年男人微微側過頭,「為什麼?」
夜鴉立即答道:「我們已經查探清楚了,褚柳李純二人確實已經和其他人分開了,不僅僅是和那個叫楚祐清的少年,還有李巍德派來那些人。」
「李巍德不是傻子,褚承嗣也不是傻子,他們肯定會找人繼續保護著李純和褚柳二人,而現在,就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
「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那以後恐怕就很難找到機會了。」
中年男人用手托著下巴,問道:「你就是這麼想的?」
夜鴉先是愣了愣,隨後立馬點頭,道:「我就是這樣想的。」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點頭道:「好,既然你這麼想,那你就去做吧。「
「我只在乎兩點,第一,死要見人活要見屍,當然,活著最好,但要是遇上麻煩死的也行。」
「第二,這件事不能讓其餘任何人知道,等事辦完,除你以外,其他人…….」
中年男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夜鴉沒有思考驚訝,點頭道:「是!」
中年男人笑了,他眯起眼睛喃喃道:「夜鴉,我非常欣賞你,你懂事,冷靜,聰明,比那些廢物要強太多了。」
夜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中年男人忽然問道:「你想過恢復自由嗎?「
話音剛落,夜鴉便立即怔在原地,他瞪大眼睛,低聲詢問道:「王…..您是什麼意思?」
中年男人道:「就是成為普通人,不用打打殺殺,不用唯我是從,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死士。」
夜鴉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事情。」
「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
夜鴉的表情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
中年男人再一次笑了起來,他指向池塘,道:「你們這些死士就像這池塘里的魚,只不過魚是被我困在池塘里,而你們……則是被我握在手裡。」
「我當年親手殺死了你的爹娘,而你現在卻在做我的狗,你憋不憋屈啊?」
夜鴉搖搖頭,道:「王,我是沒有任何情感的。」
「那如果你的父母沒死,而我現在要你殺了他們,你是殺還是不殺?」中年男人回過頭盯著夜鴉問道。
夜鴉沒有任何猶豫,一個「殺」字脫口而出。
「那我要是讓你殺了自己呢?」
「殺。」
「真的殺?」
「真的殺。」
中年男人大笑起來,笑了很久才停下來,他走上前拍了拍夜鴉的肩膀,「好狗,好狗。」
隨後他直接轉身離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去吧,這件事你親自去。」
夜鴉點頭,「是!」
直到中年男人走遠,夜鴉才終於長嘆了一口氣。
他失魂落魄的走到池塘邊慢慢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黑布,池塘中立馬倒影出了一張年輕男人的臉。
此時夜鴉的表情有些奇怪,眼神飄忽不定,嘴角也開始不停的抽搐起來。
他想起來,在他八歲的那個雨夜,他親眼看見那個男人殺死了他的父母,他母親的頭顱慢慢滾到他面前,他沒有感覺到害怕,只有無盡的憤怒。
可當時他太小了,他沒有任何能力去報仇,甚至還要被自己的仇人帶去別的地方。
在那個地方,他受盡了無盡的折磨,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更多的還是靈魂上的折磨。
至此之後,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殺人,不停的殺人,老人、小孩、女人他都殺過,他徹底變成了一個殺人機器。
慢慢的,他好像忘記了仇恨,他的感情喪失了,他變得無愛無恨,到最後,他的心中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服從命令。
…………
回過思緒,夜鴉看著水中自己模糊的臉,半晌后他才喃喃自問道:
「我…..真的沒有任何感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