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第二次
褚柳終究還是沒有對夜鴉動手,不是她心軟了,只是覺得這事還要和楚祐清商量一下,並且夜鴉的命還有作用。
青兒一直在楚祐清身邊守了一個晚上,可整整一個晚上,楚祐清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李純都忍不住擔心起來。
第二天早上,褚柳來到了楚祐清旁邊,仔細探查一番后她也不禁懷疑起來,這楚祐清是不是真的出什麼事兒了。
由於楚祐清沒醒,所以褚柳就決定先不走了,一是楚祐清沒有醒,這樣的話就有了累贅,二是楚祐清本就是幾人的主心骨,他不在,幾人也不好做決策。
李純拿著一塊大餅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夜鴉旁邊,「喂,你餓不餓?」
夜鴉此時正靠在一棵樹上,一臉生無可戀,他實在是搞不清楚,為什麼這些人非要留自己一命,作為一個死士,被俘虜可是會讓人笑話的。
「喂,我跟你說話呢!」李純見到夜鴉鳥都不鳥自己,立馬就不樂意了。
夜鴉擺擺手,「不吃,沒心情。」
李純差點一口老血沒被氣出來,她指著夜鴉的鼻子怒罵道:「給你臉了是不是?你是真沒有搞清楚狀況啊?你是我們的俘虜唉,我還要像大爺一樣伺候你?」
夜鴉抬起頭,「我也沒讓你伺候我啊。」
「你要是有種,弄死我啊。」
李純聽罷,頓時被氣得不行,我堂堂大淮公主,除了楚祐清誰敢跟我這麼說話?
下一刻,李純拔出劍抵到了夜鴉的脖子上,「嘿我這個暴脾氣,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啊?」
褚柳在一旁見罷,急忙上前拉開了李純,「小純,冷靜,他現在還不能死。」
李純掙扎著說道:「褚姐姐,我真的忍不了了,我必須殺他!」
褚柳把李純的劍奪了過來,勸說道:「你要是殺他的話豈不是正合了他的意了?他對我們還有用的。」
聽了褚柳這些話,李純這才慢慢冷靜了下來,隨後她眼珠子一轉,賤兮兮的來到了夜鴉面前蹲下。
「你想死是吧?」
「我就不讓你死,你氣不氣?」
夜鴉是真的氣,此時他真氣耗光,全身無力,就連自我了斷都沒有能力。
「我告訴你,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純惡狠狠的說道。
夜鴉不屑一顧的把頭撇了過去。
李純見罷,這才沾沾自喜的站起身,拍拍手道:「切~跟我斗。」
等李純走後,夜鴉才晃晃悠悠的轉過了頭,隨後他看向了一旁的楚祐清,滿眼好奇。
「小丫頭,你家公子什麼來頭?」夜鴉對著青兒問道。
青兒看了看夜鴉,又轉頭看了看火堆旁的褚柳,隨後冷冷道:「我不和你說話。」
夜鴉燦燦一笑,沒皮沒臉的繼續說道:「我告訴你哈,你家公子可活不長了。」
青兒一聽,火氣立馬就上來了,她撿起一旁的樹枝就朝夜鴉砸了過去,「不許你這麼說公子!」
夜鴉扭頭躲過樹枝,笑道:「我沒說謊,真的,我能看出來,他氣血空虧,怕是以前就受了不小的傷吧?」
青兒撅起嘴巴沒有說話。
「小丫頭,我沒騙你,我看你家公子最多就只有半年可活了。」
夜鴉其實沒有說謊,雖然他看不出來楚祐清到底是什麼來路,但是他卻看出來楚祐清前次被章通那一擊所留下來的暗傷。
不過讓夜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麼楚祐清能一下子擁有這樣的力量,這樣的事情,別說見了,就算聽也沒聽過。
到了下午,楚祐清終於醒過來了,他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青兒正滿眼擔憂的看著自己,
「公子!你醒啦!」
青兒這麼一喊,李純和褚柳也全都跑了過來,就連夜鴉都忍不住把頭扭了過來。
在青兒的扶持下,楚祐清慢慢的坐起了身子。
「楚祐清,你怎麼樣?」李純忙忙慌慌的問道。
楚祐清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累了。」
褚柳一直皺著眉頭看著楚祐清,她剛想開口卻被楚祐清抬手給制止了。
「停停停,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
「能不能晚點我再解釋,現在我可餓的不行了。」
褚柳原本皺起的眉頭這才鬆開了,她笑道:「好,那我現在先給你煮一碗粥。」
楚祐清點點頭,笑道:「謝謝。」
青兒這時又在一旁問道:「公子,你真的沒事嗎?」
楚祐清點頭道:「真的沒事,就是太累了。」
隨後楚祐清用餘光看見了躺在一旁的夜鴉,頓時就驚了,「這個傢伙怎麼還沒死?」
夜鴉咧嘴笑道:「還不是得謝謝你的不殺之恩。」
楚祐清艱難的站起身子來到夜鴉旁邊蹲下,「你…….是個死士?」
夜鴉點點頭,「就是死士。」
「誰派你們來的?「
「無可奉告。」
楚祐清愣了愣,遲疑片刻后說道:「你現在一個廢人,就算我們不殺你,你回去也得死吧?」
夜鴉沉默了,楚祐清說的沒錯,按照那個男人的脾氣,自己不僅沒有完成任務,還成了廢人,回去的話自己肯定也就活不了了。
說不定還會受到非人一般的折磨,這樣一來,還不如死在這兒呢。
楚祐清微微一笑,道:「看來我猜對了。」
夜鴉臉色沉重,沒有說話。
楚祐清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們幕後主使,我們放你一條性命。」
夜鴉搖搖頭,「你們殺了我吧,我是不會說的。」
楚祐清挑了挑眉毛,「不怕死?」
夜鴉點頭,「不怕。」
楚祐清另闢蹊徑,問道:「你家人呢?」
夜鴉看了看楚祐清,如實答道:「死了。」
楚祐清愣了愣,接著問道:「你真的沒有牽挂了?」
夜鴉沒了耐心,無奈道:「我都說了,你們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你現在弄死我吧,一了百了。」
楚祐清搖搖頭,「不,你還有用。「
隨後他站起身笑道:「你要是不說,那就不說吧,咱們就這樣耗著,沒事。」
隨後他便走到了火堆旁坐了下去。
「怎麼樣?還是不願鬆口?」褚柳問道。
楚祐清嘆了口氣搖頭道:「他一心求死,應該是從小就開始培養的死士,很難。」
褚柳也嘆了口氣,半晌后他才對著楚祐清說道:「這次…..謝謝你了。」
楚祐清擺擺手,「沒事沒事,應該的。」
褚柳卻不以為然,她眨了眨眼睛說道:「楚祐清,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