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苦與難的交匯（二）
老頭，節哀！
林華說著這句話，他也不喜歡這場景，剛想離開，突然靜坐的老者開口道。
「謝謝你，外來的武者。」
啊？
啊啊啊啊！
我是遇到鬼了嗎？
這老頭說什麼呢？應該沒和我說話吧？
「老頭你在和我說話嗎？問你話呢老頭，你別嚇我啊！」
林華很著急，著急到忘記禮儀。
可他原本也沒有太多素質，他說完話就有些後悔，他從小就被教育要尊重老人。
還有小時候一些老人說的，對鬼魂說話要敬。
林華左手本能的摸向腰間，又猛地把手抽回放到胸前。
我刀呢？
「年輕人，老頭我知道你現在很急，但你先別急，聽老頭念叨一兩句話唄。」
顫抖的語氣莊嚴又伴隨絕望，搞的林華是想聽又不敢聽。
老者抬手拭去自己臉上眼淚，睜開雙眼。
這裡的燈光還是很昏暗的，林華只看到深邃的眼眸閃著火紅的光。
「來這裡一天了吧，感覺這裡怎麼樣啊，孩子們愉快的玩耍，婦女們每天盼望自己的丈夫回來，有能力的人在前方戰鬥，即便經歷過災難，失去家園，他們也依舊活得開心，笑得出來。」
老者說到這裡就不再言語，給林華「機會」回憶和思索。
為什麼這裡的人還能笑得如此自然？
什麼事情值得他們這樣開心呢？
那個瘦弱弟子是不是也有什麼問題？
所有問題混合在一起，雖說多也不是很複雜，畢竟他是局外人，接著林華就說了一句他一年都在後悔的話。
「我不知道，我才來一天。」
「不是！我...」
林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后，已經晚了。
「這樣嗎，謝謝你，強大的武者，願意幫我尋找答案。明天我再來這裡等你的回答吧。」
說罷，老者把眼睛閉上，繼續在殿堂外打坐。
林華此刻感到害怕，也不敢繼續說什麼，只是下定決心下次說話注意些。
唉，只能先去在這裡修行的弟子那看看了……
林華有些不開心，直接使用捷徑穿牆術，在路過這些避難的人處，又聽到裡面男男女女的聲音。
「哎呀，你家那位可真是能吃呢！也不知道幹活的時候幹了多少！」
「能吃是我們的福氣，我們乾的多自然吃的多，看你丈夫那蔫巴樣子吧！明天和我們女人一起忙后廚吧！」
「……！」
「……！」
林華覺得很煩，用著本來就存在「漏洞」的穿牆術快速離開了這裡。
路上的一切他都不在意，黑暗中調皮的小孩脫下褲子蹲在地上，幾對年輕的男女相約在樹林里。
如果是以前，林華很難不停下腳步做些壞事。
只是現在林華感覺自己像是被「安排」了一樣，很不爽。
現在林華只想多看看，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明天幾句話說服那老鬼，放自己出去。
想著銀髮紅瞳活潑可愛的小靈煙，有多久沒見到她了？
沒有她還真有些不習慣，儘管和她認識不到三天。
誰不喜歡又屑又強的小魔女呢？
「砰！」
飯碗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驚醒了在幻想漂亮靈煙的林華。
好像就在旁邊？
發生什麼事了？
進去瞧瞧～
如果林華是第二次來到這裡，一定不會再進去，甚至他今生都不想再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
林華直接一個身子鑽進牆中，來到房間里。
一個體型和自己差不多的健碩青年，裝著許多肉的碗，沒有拿穩，掉在地上。
外面一個人聽到這聲音，馬上推開門進入屋子。
林華抬頭一看，是白天清點物品的瘦弱弟子。
「謙儀師兄，你的手！」
林華覺得那瘦弱弟子的目光很是敏銳，進來就直接看這個人的手。
林華也跟著看了過去，真的很嚇人。
男子的手變成棕黑色，五指變得細長，上面長著黑色的，葉子？
看上去像【圓界】內枯萎的樹掉下來的樹枝。
突然林華感覺到什麼不對，緊接著又打散自己的念頭。
「不對吧，難道真的是這樣嗎。應該是巧合才對。」
不管這些了，我又沒能力救很多人。
「謙德師弟，謝謝關心，我們去那裡或多或少都會沾染一些灰塵的。你忙了好幾天了，白天有好好休息嗎？」
在他謙德師弟看過他的手后，他連忙將手背在身後，盤腿坐著，看著他的師弟清理陶器碎片。
「師兄你放心啦，我白天睡的可香了，要不是午飯的香氣順著窗戶飄進我房間，我都能睡到下午！」
謙德呲著牙傻笑，看得他師兄也很開心。
「好小子，好好休息，你從小身子就弱，這幾天晚上還都在照顧我們。食堂遠，不愛去的話，你就讓其他師弟給你帶過來。」
謙儀哈哈大笑，本能的伸出右臂，又拿了回去。
「師弟們每天都很忙的，我自己去就好了，對了師兄，這是那幫女人今天織的布賣出去的錢，分給你一些。」
謙德說著，把一些錢放在他師兄的桌子上，就推門跑開了。
「唉，這小子又給我放這麼多錢，我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呢，等下這錢全分給那些難民吧……」
說著，謙儀張開雙腿，全身扭動，然後在床上挪動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掉在地上。
像樹枝一樣的手腳讓他已經無法正常行動。
林華看著他慢慢地爬到桌前，手臂撐在凳子上，全身跪起，控制著靈能將錢放在錢袋裡。
近距離才可以控制，已經被侵蝕到身體了嗎？
林華看著，謙儀已經爬回床邊，用嘴咬著被子拖到地上，然後自己竟直接倒在地上，控制著微弱的靈能讓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我應該還有力氣直接死亡，決不能讓這東西存在的意識控制了我！」
謙儀閉上眼睛，自己僅剩的靈能化為鋒利的小刀。
「十幾年的努力，七階的實力，我也沒有辜負所有人的期待吧。」
「我不能髒了這床，直接死在地上吧，明天其他小孩子就可以睡的舒服些了……」
說完，靈能聚集成的小刀落下，劃開了謙儀自己脖子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