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恩怨

「好端端的，你說什麼胡話…又在外面聽到什麼了？」顧瑜驚呆了，他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來了。「妻主，我…奴沒有，奴從沒有和別人苟且，您信我好不好？」

顧瑜連批著的衣服都扔了，光著跪在地上祈求墨鈺。

墨鈺強忍住把他扶起來得動作，眼淚在眼裡打轉，卻還是忍著沒落下來，「顧瑜，京城裡的風言風語我可以只聽聽，裝不知道，可我墨家世代簪纓，實在是容不下你了…前幾日，我母親在柳州的學生竟都聽聞了此事。你說，我還能留下你？」

聽到這些話，顧瑜膝行到墨鈺跟前，抓住她的褲腳，「妻主，你別不要我，孩子是你的，他真的是你的孩子，他是我好不容易才懷上的，求求你，留下我，留下我照看孩子，我可以…可以不做正夫，哪怕就做個小侍。」

墨鈺往後退了一步，轉過頭后悄悄抹了抹淚，「孩子和你，我都不要了，你走吧，回你的邊疆，省的讓這孩子在京城礙我的眼…」

「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能說這種話…」顧瑜心如死灰，「你竟因為幾句流言蜚語，連你的孩子，你的夫郎全都不要了，墨鈺，你真狠……」

顧瑜現在已經徹底對墨鈺死了心，這孩子，說什麼他也要護著，哪怕真的被休棄出府，他也是不怕的。

「別…別說那些廢話，把葯喝了，別弄得大家都不好過。」墨鈺招呼了幾個小廝，顧瑜畢竟是將軍，哪能輕易讓他們近身。

「我再說最後一遍，把這葯喝了，不然我現在就給你一紙休書，把你趕出墨府。」

「你趕我？好，我走，只是這孩子，誰都別想動。」顧瑜真真是把一切都豁了出去，他以前就知道，墨鈺對他的感情不過就是一時興起，說不定哪天就沒了，只有這孩子，他想留住，以後也是個念想。

墨鈺沒想到他竟為了孩子做到了如此地步，一時動了惻隱之心。「這孩子，你若想留，就……」

她突然打了個寒戰，不行，這孩子若是生下來顧瑜定是拼了命也要護著的。娘親此番犯得事是抄家滅族的重罪，怎麼能為了個孩子毀了顧瑜，毀了顧家。

顧瑜以為她回心轉意了，微微鬆了口氣，沒想到墨鈺竟親自下手把自己抱在了懷裡，禁錮住了四肢。

「你放開，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為了孩子，我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阿…顧瑜，我和孩子你選一個吧。」墨鈺語氣變得溫柔起來，這說不定就是最後一次抱他了，他的身子好暖和，昨日自己還對他千嬌百寵，今日就成了這樣……

「啊啊啊…啊啊啊…墨鈺…墨鈺你居然如此逼我，你別以為，你別以為我……我選你。」最後顧瑜還是妥協了，這孩子對自己再重要，也沒有她平平安安的重要，自己從一開始就輸了，她讓自己做的事，自己怎麼捨得違背，即使是割了肉，流了血，也不捨得她傷心的。

他自己把那碗葯端過來喝了，不大會就感覺肚子里空了，腿間流出了大片的血，「孩子，爹爹對不住你。」

顧瑜沖墨鈺笑了笑，「我聽話了，孩子…沒了。」

「回顧家養身子吧，你太髒了。」

顧瑜任憑自己的眼淚留下了，太臟？也對，她從未真的信過自己，臟就臟吧。

「那碗葯…是我親自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