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聽鄰居說，男孩上吊自殺了！我聽完徹底傻了！

這兩件看似巧合的事，讓我本來就模糊的世界，更加顛倒。眼睛里的爬蟲越來越多，使我無法正常的上課。

到了初中的時候，我不得不在每次下課後，偷偷地跑到樓后的閣樓里，一直看著天空，只有這樣，眼睛里的爬蟲一樣的東西才會慢慢消失。

一次班級組織看紅色電影的時候，後排某個同學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轉了一下頭。結果，頭卻轉不過來了。無論我怎麼用力我的頭都無法動彈，這把同學也嚇了一跳，因為電影院里黑漆漆的，那畫面一定很詭異。

我歪著脖子回到了家裡，媽媽看了以為我是睡覺落枕了，仔細看了半天發現問題的嚴重性，立刻帶我去醫院檢查。上了各種儀器，也沒查出什麼問題，最後建議去精神病院查一下。

進入精神病院那一刻，我的神經就緊繃了起來，因為門口一對父母拚命地拉扯自己的女兒，那女孩披頭散髮，大哭大叫不想進去看病。我媽低頭看了看我，眼淚開始在眼圈打轉，我笑了笑，安慰說：「沒事。」

裡面那個醫生像極了當時電視劇射鵰英雄傳里的歐陽鋒，他看到歪脖子的我，頓時來了興趣，估計沒有遇到過類似的病例。他問了我不少問題，我已經不記得了，又上電腦查了半天，然後給我開了一些葯，並建議我住院。

我媽當時恐怕忘記那裡是精神病院了，竟然稀里糊塗地答應了。她剛走，兩個女護士就走了進來，攙扶著我走進病房。

我歪著脖子說：「我沒事，我可以自己走。」

可她們卻像是看著怪物，三步並兩步把我推進了病房。我環顧四周，牆壁都是白色的氣墊，但當我看到窗戶上的鐵杆時我害怕了，意識到自己可能被關進監獄了，我大叫起來，卻沒有人回應。

精神病院的夜晚異常安靜，我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爸媽明天就會把我接走了，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然後我看到了小窗戶外面的雲朵，不由得想起了齊雲。她現在不知道在哪裡，那個跳樓的老師不知怎樣。對，我不能再想了，不能再讓意外發生。我獃獃地蜷縮在牆角，抱著頭嗚嗚地哭了。

第二天醫生進來時，見到我的眼圈黑黑的，脖子歪扭著，把他給嚇了一跳，估計我那時候的樣子像極了古裝電視里的小殭屍或是日本恐怖片里的男孩。

他定了定神，領我去了早餐食堂。精神病院里的病人被按年齡分幾個層次，我屬於青少年組的，其餘幾人都是漂亮的小姐姐，我也不知她們怎麼得了精神病。飯前，醫生給我們每個人吃了一片葯，後來我知道那是鎮定葯，他們真把我當病人了。

接著我被領進了遊藝室，每個人表面看不出半點異常，因為大家都吃了鎮定葯。他們似乎也沒發覺我的不同，有的在看電視，有的在打麻將，這讓我覺得挺新鮮，看了一會我不知道自己該干點什麼。

我媽是在幾天後來接我的，這讓我很生氣，當時我的脖子已經快好了。我問她，怎麼才來接我！她說，家裡出事了。再我的追問下，她說：「你小姑去世了。」

我驚呼怎麼可能，她才那麼年輕。

媽媽說，是真的，而且兇手還沒有被抓到。我當時就哭了，追問：「怎麼回事啊，到底怎麼了？」

我小姑幾年前從農村來到城市，前些日子，我爸給她介紹了個男朋友，卻不知道她自己一直偷偷處了個男朋友，

後來那個男孩一直糾纏著她。

據說，現場十分的血腥。

整個家裡瀰漫著一股憤怒悲傷的情緒，沒有人關注到年幼的我。但回到自己的小床上，我還是覺得十分的親切。我躺下來，忽然想起小時侯的事，小姑抱著我睡覺，給我洗腳丫，心裡空蕩蕩的。

我忽然想到，我不是有異能的，夢裡可以做任何事！這會不會幫我們找到兇手呢，我關上門，拉上窗帘，像模像樣的坐著一動不動。可腦海里都是精神病院里的事，一個個患者蹦了出來，傻呵呵地對我笑。

看來我得做夢才行，於是我開始嘗試睡覺，可一個夢都沒有，肚子卻咕咕叫，竟然把我給餓醒了。

我沮喪極了！哎，看來都是巧合，真正需要的時候卻一點用也沒有了。於是，我回屋又睡了過去。可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白衣女人來到我身邊，撫摸著我的臉，我睜眼一看，是小姑。

「傻孩子，別怕，我來看看你。」

我一點都不害怕，輕聲問：「是誰害你？」

「沒事，你這幾天都去哪看病了？」她像個沒事的人。

「我脖子壞了，媽媽說你出事了。我能幫你找到壞人，真的，我能抓到他。」我說。

「都是命，哎，我就是感覺好冷啊。我得走了。」

「小姑，你別走，我能幫你找到那個人，真的。」我哭了起來，從床上爬了起來，可她卻沒了蹤影。

兇手是半個月後自首的，他給自己留了後手，帶著一本寫滿的日記，裡面記錄了和小姑一起的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