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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二人跟著人群來到城外不遠,便見一百米寬的大河,河水多泥漿,水流湍急而且滿,水平面幾乎與河沿同高。

河邊是一搭建的木台,台上有木架,其上有銅盆,盆中有火。一老人牽著一頭老牛立於木台之上,火盆一旁,木台旁有木屋。

兩三千人圍木台而立,無人說話,師徒二人也混跡其中。

「朋友!莫怨老漢無情意,一把草一瓢刷鍋水喂大你也不容易!這麼多年,每到半夜睡不著,跟你說的話三條大船也裝不下!今晚子時把你四蹄捆上石頭沉下河,是替豐城幾輩子人消災,你死的有功,河神爺會讓你變人,托生到正派人家平平安安過一世!你一走,誰聽我碎嘴嘮叨,一宿為我搖上一千二百來次尾巴,我的孩子……」它的兩眼被主人用紅布蒙上,老人幾步一回頭,有點瞞珊。

人群跪俯,三拜九叩,祈求河神息怒云云。

河水竟真的肉眼下降了些,不過很快便又漲了回去。

人群拜完起身見此很高興,嘰嘰喳喳走回城

「就這事兒?那麼多人跑過來……」蘇常膳不解。

「世人多愚昧,見修道者拜之為仙,又信山川草木皆有神管,河水暴漲渾濁是高山之上雪化,他們人為是上仙對他們的懲罰,故祭祀河神以求河神息怒,讓為人眾則心誠」一陽道人笑呵呵的:「實則是人眾,念力強切足,眾生念將暴漲的河水壓了下去…哦,眾生之念是同道力差不多的,個人多微弱,但念頭強,多,便可摧江斷海」

「哦,懂了,師傅,那為何無人教導他們呢?」

「自是有的,以教化成聖的文聖所立的文家…天官幾乎都是文教的,他們主張有教無類,仙神而遠之,自古聖賢盡貧賤,何況我輩孤且直,但同我天師教,禪空派一樣,多紅塵六欲所侵……」一陽道人輕嘆。

「師傅?什麼是被紅塵六欲所侵啊?」

「修道之人,初習道都是善的,只是修道苦,多有貪戀紅塵酒色財權,貪了紅塵之樂,便入了紅塵,而後入邪,多不自知……」

一陽道人盯著蘇常膳的眼睛:「世間正道難,入邪易,我天師教至我正統寥寥,所以我改了教義,斬了七情六慾,只留善基,便不會被紅塵之樂所迷,可躲紅塵因果,為師也只斬了怒哀惡悲恐驚憎七情,眼耳鼻舌身意六欲只徹底斬了耳舌身三欲,你有玲瓏赤子心,但為師知你不喜逐道,爭成大聖之機,斬七情六慾或可讓你躲過爭聖……」

「謝師傅,徒兒明白了」蘇常膳其實並不明白,但聽到了斬七情六慾可以躲過爭聖,跟著一陽道人斬七情六慾就對了!他還是想回山裡種地,伺候師傅,平平淡淡的活著。

一陽道人也沒再說什麼。已經沒什麼人了,二人準備回城,正見一姑娘拿著幾個白麵包子登上木台拿包子喂牛。左右看看行人很少,狠狠一咬牙,把拴在木架上的牛繩解開,蒙牛眼的紅布朝上一揭,牛閉上眼仍在嚼包子,兀自不動,她拍了拍牛的肩胛,徑自走開。

牛慌忙跟著前行,這是一男人發現此景,大叫一聲「你幹什麼!」沖向木台,牛被嚇了一下向後一退,將木架撞到,牛慌亂的跑了……

有人將那姑娘抓起來,有人奔走,大呼:「大事不好啦!聖火滅了!」不一會兒回去的人們去而復返,跑了回來,群情激奮要將那姑娘沉河。

一漢子氣喘吁吁跑了出來,擋在眾人身前跪下,哭著為姑娘求情:「我媳婦兒懷有身孕,又是剛嫁來沒多久的,不懂規矩……」是他的丈夫。

眾人見這漢子跪下求情暫且忍住了,原先站在高台上的老者站了出來:「胡大夫,你這些年救治了不少族人,我們尊重你,但你也應該知道,聖火,祭河神是多麼重要!現在聖火滅了,牛跑了,這罪過大了天了!」

「族長,各位大哥大嫂,看在我救治過不少族人,有些許功德,就饒了賤內吧!聖火可以再勞煩悲苦大師點一次,牛我出錢再買一頭,實在不行我替賤內受罰,請族長,各位大哥大嫂開恩啊!」

「這是祖規!聖火滅了全族的福運要斷十年,再點也無用!祭祀河神的牛跑了,河神發怒那是要水淹豐城的!就是你是我乾兒子求情也無用!我答應全族也不會答應。」老者眼裡閃著淚花,但面色依舊威嚴,鐵面無私。

眾人強將胡妻捆了,要將之沉河,胡大夫瘋了一般搶過其妻:「我同妻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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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悲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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