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修土木
來到府衙,前面衙役上前通報,老爺升堂,我們四人被帶上大堂。
我環視府衙四周,雖然蘇州富庶,但看堂上的眾人,從知府到師爺,再到下面衙役,一個個都身著舊衣,甚至有的衙役盡然身著補丁出公幹。
再仔細看看公堂上坐著的知府大人,他約莫五十歲左右,留著小鬍子,人雖長的精瘦,一雙眼睛卻放著堅毅的光芒,他見我舉止隨意,細細的環視這裡的一切,想必我是有些來頭。
他問我道:「堂下何人,是何方人士,報上名來。」他沒有拍驚堂木,這給我的印象加分,我最受不了驚堂木。
我手拿紙扇,在大堂踱步,沒有理會他,餘光看他拿起茶碗,看他慢慢品茶沒有生氣,說明這人肚裡有貨,旁邊的衙役大聲說道:「大膽,見了老爺還不跪下回話。」
我收了紙扇,微笑的看向朱知府:「我四人在街邊行善做好事,無緣無故的被你們押到大堂上,這是為那般呀?知府大人。」
朱知府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見我如此傲慢,居然沒有生氣:「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在街邊行善伸手就是五十兩,我城中連出現盜竊大案,難道我傳你前來問話,不可以嗎?」說完他臉色一變,驚堂木一拍,把我嚇的一激靈。
你大爺的,我心裡罵道,隨後馬上恢復鎮定:「官府問話,學生自然是要配合的,但我剛才在街邊詢問那可憐之人,他丈夫在官府指派的徭役中負傷致癱,官府只賠了二兩銀子,大人這是根據的啥標準來賠付的?」
朱知府:「官府徭役中致人身亡的,根據平常當事人平均收入一年標準賠付,致傷殘按照三月標準賠付,這個都是有依據的。」
「那你知不知他是一家人的頂樑柱,他一人倒下,這一家都要跟著遭殃,沒有生活來源,就淪落到賣兒女的份上。」我怒問道!
他回:「每次徭役傷殘都是有的,但是和整個蘇州城的建設相比,就要有犧牲,實現犧牲小我成就大家。人人都要有這點的覺悟。說你的問題。」
我聽了他的話,不留面子給他:「朱知府,這也能成就你的政績吧。凡是萬物都要遵守循序漸進的規則,你如此勞師動眾,大興土木,百姓何來安居樂業之說。說了為了百姓,還不如說是為了你自己更為恰當。」
他徹底怒了:「好一副伶牙俐齒,不回答本府所問,到妄加非議府衙的決議,真是豈有此理,來啊,給我重打二十大板,殺殺他的傲氣。」
左右衙役聞聽此言,雙雙上前來拿我,二力忙上前阻攔:「誰敢!」
「好你個朱從文,偏執己見,真是冥頑不化,榆木腦袋。」我見說不動他,讓二力上前悄悄亮明身份,讓他後堂回話。
他聞聽我的身份,臉上一變,吩咐眾人退堂,領我去了他書房,他的書房說是書房,其實就和普通房間沒有生命區別,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個書架沒有其他的,想不到他如此清廉。
朱從文見完聖旨,見了禮,我讓他坐下:「朱知府,作為個人,我聽敬佩你的,能夠大刀闊斧的興修路橋河道,包括蘇州城的建設,但從全局來看,現在是利大於弊,作為江南巡察使,不贊同你的做法。-」
「大人只要再辛苦五年,蘇州的基建修好,百姓交通便利,很快就能恢復到富庶的生活,
這些事情都是有利子孫的長遠發展的好事。」朱從文說道。
「呵呵,朱大人說的好,利子利孫的長遠好事,那我問你,今天街頭已經已經賣兒賣女了,眼前都顧不上子孫了,何談將來?」我說。
「這個是少數,是屬下安置不當。」朱從文。
「你如此大張旗鼓的興修基建,造成府衙虧空,等你政績出來了,你調走高就,把這爛攤子留到下一任頭上去,下一任如要再學你只考慮政績,再不管老百姓的死活,這就會形成惡性循環,受苦遭罪的還是老百姓,你身為父母官,有何想法。」
我接著說:「為官者造福一方百姓,這是職責內的事情,老百姓看不了長遠,你應該讓眼下的百姓先能生存下去,然後才能發展,百姓有吃有穿才能更加的調動他們的積極性,不是靠政府的施壓的,從現在開始,百姓的稅賦恢復到國家標準,兩年內不允許開新的項目,所有動工的項目停止一半,等完成這一半再去完成另外一半。只有蘇州的百姓安居樂業了,你才能離開蘇州。」
隨後我又問他蘇州失竊案事情。他跟我說了大概,原來飛賊是一個月前才作案的,一共盜竊三家,家家報來都是損失慘重。
我問他可有線索,他說三家都是開藥鋪的,暫時還沒有頭緒。
我和他聊了一會家常,看他過得如此清貧,心中甚是不忍,他要留我吃飯,我心說你又哪裡來的銀子呢?便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