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贖如意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渾身還是酸痛！吳用弄了點吃的來到房間，我洗漱完畢，正坐著吃些東西！

「吳公子起床了嗎？我家公子有請！」外面傳來小馮聲音！

「是小馮啊！進來說！」

「吳公子，這是剛起啊！」

「是啊！昨晚上和大哥一起打架，身上到現在還酸痛！」我看著小馮說道，小馮張的很秀氣，有點女孩子那種靈氣！

「我家少爺，昨晚上也是第一次打架，沒想到和您一起，不過現在還在開心呢！」小馮樂呵呵的說！

「開心？挨揍了還開心！」我疑惑的問到！

「吳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家少爺，先是遇到如意姑娘，后是從小到大一次痛快的打架，再是和你結了兄弟！一晚上也算是激情過癮了！」小馮笑呵呵的說道！

「好吧！對了，小馮你家公子，我大哥家裡是做啥的？」

「吳公子，這個暫時不好說，日後你肯定明白，我只能說你和我家少爺做了兄弟，日後定能行大運！」小馮神秘的說！

「好吧！既然不方便說，那就算了，我也吃的差不多了，走，去見大哥！」

萬一俊看我來了，顯得非常高興！

「二弟，跟我出去一趟！」

「大哥這是要去哪？不在房間好好溫習，後天可就是秋闈的日子了！」

「溫習？以二弟之才，中個三甲沒有問題，你當我昨晚上在船上沒見你出口成章，對子信手而來！」

「大哥昨晚你聽見拉？」

「那是當然，我什麼都聽見了，你對那婉秋兒姑娘情誼綿綿，我在甲板上也看見了！」

原來這小子鬼精鬼精的，啥都看見了！

「二弟，說好同甘共苦的，走，我們一起去會一會如意和婉秋兒！」

「大哥，這才幾什麼時辰，我們就過去，會不會給姑娘印象不好啊」

「我答應如意姑娘，今天去替她贖身，怕是她都等不及了！」

「哦！大哥要替如意姑娘贖身？那大哥家中兩位嫂子咋辦？」

「這個我到時候自有安排！我現在要的是愛情，你相信愛情嗎？」

「我當然相信愛情，我更相信大哥！」我拍馬屁說道！

「那就行啦，走，去百花樓！」萬一俊摟著我就往屋外去！

我和萬一俊來到百花樓，果然姑娘還都沒起，只有幾個頭戴綠頭巾的男人在打掃衛生！

在明朝，那些犯案子的家庭人員被發配在教司坊，男人為奴，女人為娼，教司坊規定在妓院里做工的男人要戴綠頭巾，傳著傳著就演變成「綠帽子」之說！這綠帽子也是中國男人最怕的一頂帽子！

後來所有從事妓院工作的男人們，都要頭上扎著綠巾，以說明其地位之卑微！

見我們到來，有人前去通知老鴇，不一會老鴇便笑嘻嘻的迎來了！

得知我們的來意，要贖如意姑娘后！

老鴇的眼睛左右來回的轉，看樣子她要狠敲一筆！

「二位公子，有所不知，這如意啊！我是花了大價錢的，又找了專門的人進行調教，這昨晚上剛見客，您二位就來要贖！哎，我老婆子還準備讓如意為我養老的呢！你說我命苦不苦啊？」老鴇子說完還有意的擦了擦眼角！

不得不佩服，能當老鴇子的，一般人來不了啊！這演技至少是影后級別的！

「老媽媽不要傷心，走了一個如意，你還有一個吉祥呢！哪年你不要培養出好幾個來！」我笑嘻嘻的說道！

「這位公子有所不知，

進入這百花樓，都是實在走投無路的姑娘，想當初如意來時，欠了幾千里的銀子，還不是我替她還上的！」說著老鴇又演上了！

「說個數字吧!」萬一俊不耐煩是說道！

「兩萬兩！」見老鴇子豎起兩個手指頭！

「什麼，兩萬兩，你咋不去搶！」萬一俊聽見兩萬兩，瞬間從椅子上跳起來！

聽萬一俊這麼一說，老鴇子瞬間換了一副嘴臉：「這位公子，兩萬兩我還不想讓您贖呢！要知道我們家如意姑娘還是女兒身呢！就她這女兒身就值5000兩，兩萬兩還是便宜了你呢！」

「奸商，就是一個奸商！」萬一俊暴跳如雷！

老鴇子一聽別人罵她，氣的不行：「來人，把這窮光蛋給我攆出去，大早上的來拿老娘尋開心了！你也不打聽打聽這百花樓是誰開的！」

我一看老鴇子和萬一俊都急了，趕緊出來打圓場：「大哥，你先坐下！」

「老媽媽不要生氣，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價錢嘛，我們另商量！」我心平氣和的安撫道！

「這位公子說話倒是向來做生意的！說吧，你能出多少錢！」老鴇子一臉傲慢的說！

「如意姑娘都說了，你培養她不到一年的時間，當初你替她還了500兩銀子，再加上這一年的培養，以及吃喝用，總共不會超過2000兩銀子！我們出5000兩銀子」還好來時候我向萬一俊打聽一些如意的信息！

「哼！5000兩？想都別想，那我一年的心血和感情呢！5000兩能買來嗎？」老鴇子輕哼一聲！

萬一俊立馬又跳出來了：「你別過分，給你5000兩已經很多了！不然我找人拆了你的百花樓！」

「拆我百花樓，你試試，這應天府誰敢這麼說話？應天府衙就是我的後台老板！」老鴇子一慌，把後台老板都說出來了！

「什麼？應天知府張福通，他竟敢偷偷做這個生意，我看他這個知府是不想當了！」萬一俊冷冷的說道！

「大哥，你坐好！一切聽兄弟我的！」我連忙按住萬一俊！

小馮也趴在萬一俊耳朵上嘀咕什麼話，萬一俊慢慢的平靜了！

老鴇子也感覺說錯話了！但是還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

「張大人的名諱也是你叫的，你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過語氣明顯不如之前強橫了！

我聽出這細節，心裡立馬有了對策！要知道當時的官員制度很嚴格，官員是不允許參與經商的，雖然很多官員都有私底下生意，但還是不敢明目張胆的，因為一單被人抓到把柄，那可是要丟官入獄的！

「老媽媽，大明律例，官員是不準經商的，一但查出輕者罷官，重則入獄！張大人要是知道是你說出來的，你看他能饒過你嗎？」我把老鴇子拉到一邊，小聲的威脅，接著繼續說！

「眼前這個萬公子，來自順天府，沒有一定的背景，他不敢說出張福通的名諱，你也要掂量掂量！」順天府就是京師，世人都知道，不到京城不知自己的官小，那些京城的大戶人家都和朝廷官員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以當我提出萬一俊是來自京城的！老鴇子的臉上有了很多變化！

我接著說：「老媽媽，難得這兩年輕人你情我願，互生情愫，何不成人之美！也落的千古佳話！要是那如意以後沒有心情接客，你也不是養個負擔嗎？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您說是不是？」

老鴇子飛快的分析厲害關係，她可不是同情心泛濫，她是怕牽連出應天知府張福通，那可是她的大樹，也是她的死穴！

「5000兩，太少了，這個我也要入賬的！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你多少加點！」老鴇子明顯態度有所轉變！

「5000兩不少了，我私底下再多給你500兩！」我知道這老鴇子也是打工的，要的高低，她最多落點賞錢，其他的都要入賬的！

聽我這麼一說，她也改變了：「難得你們倆惺惺相惜，相互恩愛，我老婆子也是有感情的，不認拆散你們！那就成全你們一對野鴛鴦吧！」老鴇子正義的說道！

萬一俊聽我談妥了，笑眯眯的拉我到一邊：「二弟真有你的！有一套，大哥謝謝你啊！」

「大哥，我們倆可是兄弟，談什麼謝字！」

「好的二弟，好樣的！我沒看錯你！」萬一俊拍著我肩膀！趕緊叫小馮拿錢，順帶把老鴇子那份也悄悄的塞給她！

萬一俊興奮的說道：「我要見如意！」

老鴇子笑道：「年輕人真是猴急猴急的，如意怕是還沒起吧！小孫，帶公子去如意房間！」

我則是留在樓下喝茶！這時候不是上客的時間，我順帶和老鴇子閑聊幾句！打聽一下昨晚跳河的姑娘！

老鴇子：「哎！沒法子啊！誰叫是朱三爺看上的人呢!對面的金鳳樓也要損失好大一筆呢！」

我喝了口茶：「那朱三爺就那麼可怕嗎？」

「可怕？那朱三爺，別說咱們府尹張大人怕他，布政司的都讓他三分，人家關係可是通著京城呢！去年他們家擴建，還打死了人，苦主人家告到京城都被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