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定親

吳家鎮的集市今天正值逢集，農村鄉鎮趕集的時，十里八鄉的人都會來鎮上採購日常用品，也會把自己家的雞蛋鴨蛋農副產品，木匠的凳子，鐵匠的鏟子，都會拿到集上來賣，有賣有買，各種小吃，南來北往的，好不熱鬧！

我看著這熙熙攘攘的人群，開心極了，自打來到這時代，除了我爹葬禮上看見那麼多人，這一年多以來，我一直呆在山上為爹爹守孝，可把這2022年的小青年憋死了！

這梨子怎麼賣？這涼粉怎麼賣？這雞怎麼賣？這鴨怎麼賣？總之看見人多熱鬧的，我總會上前問一下！頃刻間便把二兩銀子花完了，要知道在那個社會，一兩銀子夠一家三口一個月的開銷！

吳用無奈，偷偷的去當鋪把姐姐的玉鐲子當了五兩銀子！

「少爺，你不過日子不知柴米貴，您省著點花，咱們買這麼多了，一家子吃不完了」吳用嘟著嘴說道！

我回頭看著吳用那複雜的臉，若有所思，現在不是富二代了，對了花錢應該省著點花，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永平哥哥，永平哥哥」正走著，聽見後面有人叫，我現在已經習慣別人這麼叫我了！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小雅妹妹，我買了菜，等下正準備去請先生和你呢！你也來趕集啊」

小雅指著籃子里的魚道：「爹爹昨日吃了那魚，回來一直讚不絕口，今天我又來買條魚，正準備回去給他再做一次水煮魚呢」

我順手摟著小雅的肩膀，往前走說：「不要做了，拿去我家做，我今天教你一道新菜」

我這是今天高興過頭了，殊不知，在那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別說摟著女孩子了，就是牽一下女孩的手，都是不允許的！小雅瞬間臉紅到耳朵根，也有路人指指點點，小雅瞬間不知所措，僵硬的被吳永平推著往前走！這一幕被跟在後面的吳用看的目驚口呆，少爺也太瘋狂了吧！

「咦！小雅，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我一隻手還搭在小雅的肩上！21世紀男女像鐵哥們處的好的話，摟個肩根本很正常！可這個是明朝的萬曆年間！

「可能，天，天，天大熱了吧」小雅靦腆的說道！這下臉更紅了！

「前面有賣冰水的，我請你喝冰水」我看著前面的冰水攤！

「老闆，三碗冰水！」所謂的冰水，其實就是打的涼井水，加入一點糖，不過這個天然的時候，能喝上一杯這樣的涼水，也真是令人心曠神怡！

「小雅，你等下跟我直接回我家，吳用東西給我提，你去把先生請來，晚上我們吃個團圓飯，順帶買點酒回去」我喝了一口冰水，對著吳用大聲的吩咐道！

吳用喝完一碗冰水后，便跑著去請方先生去了！

「喲！這不是老四家永平嗎？怎麼今天守孝結束拉」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大房季氏，帶著丫鬟正好站在我身後！

我抬頭一看，這是大娘，把自己娘仨趕出門的大娘，陷害自己的大娘！「原來是大娘啊，侄子給您請安！一年不見您這是越發年輕了，當時我爹出事的時候，您哭的勁頭最凶，我還擔心您會跟著我爹去了，如今看你活的好好的，看來是我操心了！」

「你是咒我死嗎？永平，你好歹也是個秀才，對待長輩就是這麼說話的嗎？小畜生，一點教養都沒有！」王氏狠狠說道！

我心頭一陣憤怒，但是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心理戰，我好歹也是21世紀新青年，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

：「大娘啊！您別生氣啊，我這不是擔心您的嗎？你看看您這麼大年紀了，要是氣出個好歹來，您說我昨天才脫的孝服，明天再為您穿上可就不好了吧！」

「小畜生，你詛咒我是不是，當初我就應該把你娘趕出去，連祖宅都不分給你」王氏罵道！

提前分房，我再也按捺不住了：「我爹那麼大的家產，你一個人吃下那麼多，你咋不怕撐死。還有我告訴你，屬於我的東西，我要一併拿回來，從今天起，現在起，我再也不會讓你欺負我們了！」說著我惡狠狠的舉起拳頭！

王氏第一次看見永平這麼發狠的樣子，不由倒退兩步：「你想幹什麼，你還想打我不成」？

這邊兩人爭吵時候，很快旁邊就聚集起很多人來，大家看是我和吳家大房王氏，紛紛議論起來!

「這不是永平少爺嗎？平常多麼溫文爾雅的一個人，今天也會發起火來了」

「你不知道，這叫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平常他們三房受大房欺負，還把他們趕了出來，今天這肯定是忍無可忍了」

「永平少爺可是秀才啊，今年秋闈要是再考個舉人老爺來，那大房還怎麼欺負他啊」

「就是啊，這時候應該巴結巴結永平少爺，怎麼還會罵他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王氏看著局面一邊倒，馬上換了一副嘴臉：「永平，我怎麼說也是你大娘，你跟我說話總要客氣點，今天我就不和你小輩計較了，我們走」說完帶著丫鬟離開了，留下後面一片鬨笑！

這邊眾人都向我問好！「永平少爺好樣的」「永平少爺這才是該有的男人樣」「永平少爺我們支持你」........

我拱手向各位的聲援表示感謝，和大家熱情的打著招呼！

和眾人告別後，我領著買的菜和小雅一同回家去了！

姐姐永芬見永平和小雅一起回來，高興的連忙迎上去，一起道廚房忙去了！

不一會，吳用像一陣風的跑進院門，大聲喊道：「方先生一會就到」便跑進正房客廳，找我娘告狀去了！

「夫人，你猜我今天看見少爺幹啥了」吳用鬼鬼祟祟對著季氏問道！

娘親笑呵呵的喝了一口茶道：「這能幹啥呀，永平這剛回家，今天買了那麼多菜，肯定是高興的唄！」

「不是這樣的，夫人！你沒看永平少爺和誰一起回來的嗎？是和小雅姑娘一起回來的」吳用焦急的說道！

「我剛看看見了，他說剛才在街上遇到小雅的，正好省的去請，就一起回來拉」我娘仍是滿臉慈祥的笑容！

娘要是穩穩的，吳用越是著急「不是這樣的，剛才在街上，少爺摟了小雅，好多人都看見了」

我娘吃了一驚：「你說啥，你說永平樓了小雅，真的嗎？」

「這還有假啊，當時還有好多人看見呢」！吳用趕緊說道

正說著，方先生到了：「三夫人，方某叨擾了」

我娘趕緊出門迎了上去，請到正堂，吩咐吳用上茶！

「方先生，請用茶」吳用端著茶水上來！

我娘抬頭看著方先生：「先生，有話不知該不該講」

方先生放下茶杯：「噢，三夫人有話還請直說！」

我娘：「剛才聽了吳用說，犬子失德，剛才在集上冒犯了小雅姑娘，還望先生見諒」！

方先生聽完，蹭的一下站起來了：「你說永平欺負了小雅，怎麼欺負了？」看樣子甚是著急！

吳用看了看我娘，才慢吞吞道：「剛才少爺在集上看見小雅，甚是高興，伸手摟著小雅一起去喝冰水的」

方先生問到：「摟了小雅？」

吳用：「是的！」

「哦，原來這樣」方先生慢慢坐下，伸手捋了捋鬍鬚，慢慢思考著！

「三夫人，永平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又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我對永平甚是滿意，小雅和他在一起也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不如我們就這麼.......」

掌燈時分，吳家祖宅，一桌六人，我們娘三，先生父女二人，加上吳用，吳用自小在我娘跟前長大，說是書童，其實和兒子無異！

一大桌子菜，都是小雅和永平做的！特別是是水煮魚，今天裡面加上豆皮和抖音，香味鋪面而來，我說最愛吃這道菜，先生說他也愛吃！

大家舉杯，喝了四杯以後，我娘率先發言

「今天我兒永平，守孝期滿回家，本是喜事！我們大家吃頓團圓飯，我也想喜上加喜！」我娘站起說到：「我們吳家到了永平這支，家道中落，晚景困頓，蒙方先生不棄，提親與我兒永平，今日這頓飯就當是小雅和永平的訂婚酒！」

我一口菜剛入口，差點噴了出來，滿臉驚訝!小雅更是羞的低下了頭！

「娘，先生，我和小雅只是兄妹感情，怎麼發展成.....」我吃驚問道！

我娘：「有這麼兄妹之情，我問你，你當街摟小雅幹啥？」

我：「我摟小雅了嗎？我怎麼不記得？」

吳用：「少爺，你摟了，你還問小雅姑娘為啥臉這麼紅！」

我：「摟一下，有什麼要緊？這個不是平常很隨意的動作嗎？我也經常摟吳用呀！」

我娘摔下手中杯子：「混賬，怎麼說話的，還很平常的動作，我平常是怎麼教你的，那些禮儀規矩都忘哪裡去了！人家大閨女之身是你說摟就摟的嗎？」

娘親是我來到這社會第一次看見發火生氣的！我才意識到不對!自己看來真的做錯了！再看先生的臉，陰沉的很！

我娘接著問到：「你喜歡小雅嗎？」

我看著身旁的小雅，小雅雖說不是國色天資，傾國傾城，但最起碼算的上是：溫柔可人，慧質蘭心，典型的江南小家碧雲的代表！

「喜歡！可是....」我還沒說完，想說喜歡不是那種喜歡！

「喜歡就行，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去世以後，你也應該早日成家，撐起這個門庭，」我娘不等我說完，就攔著說道！

聽著我說喜歡小雅，方先生臉上緩和了不少！這種主動嫁女兒的，作為老丈人確實不好直接說出口!

我娘接著說：「我和方先生商議過！今日給你倆定期，待到來年，永平考取功名，再為你們成親」

我真是有點吃驚，沒想到古代的效率是這麼高，訂婚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再看小雅，全程是低著頭，倆手一直在扣著衣角！

吃完飯後，我娘堅持要我和小雅，給她和方先生行大禮，這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我來這個時代后，多了一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