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佳佳的煩惱
不知道是不是經過高陽的宣傳,這個賜婚已經不是個秘密了的緣故。反正,在高陽告訴盧穎佳之後的第三天,李世民就下旨賜婚,清河公主下嫁盧國公程知節之二子——程懷亮。
本來吧,下旨就下旨唄,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呀。所有的公主裡邊,自己也就是和高陽很熟,再就是金山公主總是跟著高陽,當跟屁蟲,所以也比較熟之外,別的就沒什麼交情了。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就是因為她認識了這麼一個高陽公主小蘿莉。所以,得以把清河公主成親的全過程,看的清清楚楚。完了以後她的感想就是一個字:累。當然了,這是后話,現在人家就是剛下了旨,什麼過程都沒有呢。
不過現在盧穎佳就攤上了一件事兒。其實認真說起來到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個手帕的事兒。當然了,事情的起因是因為盧穎佳用的那條手帕子。
唐朝其實他的紡織、印染、刺繡等工藝,已經很發達了。雖說世面上布匹還是素色,然後往上繡花。而王公貴族們,卻用得是染印的花紋的布料。這個染印技術那也是絕活,叫做夾纈,中國最古老的三纈之一。唐朝時期,夾纈色彩斑斕,現在敦煌莫高窟彩塑菩薩身上穿的衣服,都大部分是夾纈織物。可見當時有多麼的盛行。當然了,這個和盧穎佳也沒世面關係。人家清河公主的婚服,自然是要用最好的。
壞就壞在這盧穎佳被高陽拉著進宮玩兒的時候,也被拉著去清河公主那溜達了一圈,這就出了問題。
盧穎佳的手帕,隨手從箱子里抓了一條,自己也沒在意。她平時也不大用,不過是人家都有,自己也裝模作樣的拿一個罷了。偏偏那那天拿得那一條不是一般的布料。那是盧母從盧穎佳帶回家的那些布料里選出來的一匹,因為摸起來輕薄溫暖,所以就裁了給她做了夾襖的里襯。盧母也沒有仔細看,盧穎佳是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東西。給做就穿唄。反正這些拿回來的布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功能,就是好看點兒,質量好點兒。沒別的了。
於是,盧母看見做完了夾襖,還剩下的那些布料,大塊兒的自然是要留著,小塊兒的就都給她做了手帕。今天盧穎佳就拿著出來了。
問題是那個布料看起來是素色的,可是不能到陽光底下看,只要是有陽光一照,立刻就能看出上邊的暗紋來。這一匹布,是荷花開花的暗紋。在不同的角度,能看見開的不同形態的荷花。也就是說,如果你轉對了方向,就能看見那荷花從花苞到盛開的全過程。
而且,那暗紋不是後來綉上去的,而是直接織布的時候織上去的。這個技術大唐可沒有。你想呀,要是用這樣的布料做一身衣服,自己在外邊一走,陽光一照,那不就是好像衣服上一朵朵的花正在開放嗎?
所以,清河公主看見了盧穎佳的帕子后,不淡定了。要是自己的婚服能用這樣的布料做,那得多耀眼呀。
所以,第二天,高陽公主就來跟盧穎佳咬耳朵了。人家高陽公主很直接,懶得拐彎抹角的,把清河公主拉著她說的那一堆話,總結了一下,就是說:「反正等她和程懷亮成親的時候,以你們家和程家的關係也是要送賀禮的,不如就索性早點兒送好了。自己也不要別的,要是那天的手帕布料,有紅色的就最好了,要是沒有紅色的,別的也行呀。」總之人家做不成婚服,也得做件別的衣裳,又沒人規定新婚必須穿紅的。
盧穎佳遲疑了一下,說道:「過年的時到是娘親說還一匹來著。不過是什麼顏色就不知道了。要放學了派人去莊子上問問?」
「恩,行。那你就去問問好了。」高陽也沒想到別的地方去。在她的想法里,盧穎佳再怎麼說也還是個小孩呢,家裡的東西自然要問過自家的大人。
回家的路上,兩兄妹做在馬車裡。盧穎佳靠到車壁上生悶氣。盧靖宇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呀,看見自家妹妹心情不好,問道:「佳佳,這是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想了想,一般情況下有高陽公主在地話,沒人找她們麻煩呀,又補充了一句:「今天夫子的問題沒答出來?」
盧穎佳瞪了自家哥哥一眼,說道:「怎麼可能,再怎麼樣,只要不是夫子故意為怎麼可能回答不出來問題。」然後,把今天高陽公主說的話如此這般的一說,最後嘆了口氣,有些生氣有些委屈的說道:「你說就是還有這樣的布料,以後也不能做衣服穿了。」
誒,是呀。這個東西,只要製作的工藝不流傳出去,那它的數量就只能是盧穎佳手裡這些。別說別的,就說公主吧,清河公主有了,別人就不想有了?再說了,還有那些后妃、王妃什麼的,那都不是善茬。別管你說有多少,最後自己都留不住。而且,數量多了,總會有人懷疑他們家有織造方法的。
不行,不能這樣。那就沒完沒了了。
「你跟高陽公主說的是還有多少?」盧靖宇問道。
說好像是還有一匹,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紅色的,要去問問娘親。」盧穎佳鬱悶的說道。
「唉,別生氣了,咱們做別的漂亮的衣服穿,啊。」盧靖宇摸了摸盧穎佳的頭,安慰道。「家裡到底還有多少?」
盧穎佳想了想說道:「具體也不知道了。好像還有十來匹的樣子吧也記不清了。反正這樣的,當時拿回來的時候數量就不是很多。」
盧靖宇的手指在自己的腿上敲了敲,然後想了想,說道:們不能說只有一匹,如果說只有一匹的話,人家會覺得說要一匹你就說只有一匹了要是說要兩匹你是不是就只有兩匹呀。顯得太刻意了。」
轉頭對著盧穎佳說道:「一會兒回去,你就去庫里把這樣的留出兩匹來,剩下的都收起來,這幾年是別拿出來用了。以後等等再說。把它們和其他的布放在一起。到時候讓高陽公主和你一起去取。就說是娘親不在家,所以自己找。」
「到時候把其中一匹給清河公主一匹給高陽公主。呵呵,誰叫是清河公主開口要的,你又和高陽公主熟悉呢。到時候你就說你已經有一件這樣的衣服了,剩下的那個就讓高陽公主也做一件。」
「哦。那留兩匹什麼顏色的?」盧穎佳悶悶的答應了一聲后,又問道。
「你這個是藕荷色的,那就留一匹淺粉色的和一匹深紫色的。呵呵,畢竟剩下什麼顏色就是什麼顏色了嗎,沒的挑。」盧靖宇笑著說道。
盧穎佳看著微笑的自家哥哥,心裡想著,這是不是就叫做奸詐。自己反正是不痛快了,那也不能讓別人什麼都順心。至於得到一塊兒深紫色的布料的清河公主,有遺憾不能把它做成婚服,那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了。至於為什麼不是淺粉色?難道你們打算讓一個十歲的小蘿莉穿深紫的嗎?你打一個她自己也不會同意。
這件事兒里,恐怕最沒有遺憾最開心的就是高陽了。什麼都沒做,就是來回傳了回話,就得了一匹不尋常的布料。估計做夢都得笑醒了。誰叫這丫頭就愛顯擺呢。
如果只有自己鬱悶的話,盧穎佳就覺得很難過。可是想想,現在就是給了害的自己不能穿漂亮衣服的清河公主,用這個做婚服的打算也落空了,那盧穎佳這心裡又舒坦起來了。
兩個人一回了家,就派了盧虎給盧母去送信。就算是兩個人已經商量好了,也得知會盧母一聲呀,到不是怕別的,主要是怕穿幫。
然後,盧穎佳也不去找庫房的鑰匙了。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打發走小丫鬟,說自己要午睡,關好門,拉好窗之後,瞬移到庫房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那些多餘的布料都拿走,又把她和別的布料放在一起,壓在下邊。看著旁邊空了的一個箱子,想了想,還是別收起來了。乾脆,又從空間里弄出來了一堆皮子。挑挑揀揀了一下,找出來了兩張白貂毛皮,兩張紫貂毛皮,三張火狐毛皮。想了想,不能都是貴重的呀。又挑了幾張兔皮,最後還拿了兩張狼皮。虎皮她可沒拿出來,主要是他們家沒人用那個呀。另外又零零碎碎的加了一些羊皮什麼的常見皮毛。
七零八落的也湊夠了一箱。這才滿意。
又把庫房收拾了一下,自然不是打掃衛生,而是看起來沒有人來過。這種有欺君嫌疑的事兒,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使是賣身到府里的丫鬟也不行。所以,盧穎佳要把她收拾的,力求沒人能看出來這些天有人進來過。就連箱子上的浮土,她都用魔法把它重新吹了一層。這才拍了拍手,回到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