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你說的是真的嗎？
盧穎佳看著長孫延這個擺手的頻率，不像是要偷奸耍滑，是真的沒辦過。又回頭看了看盧虎。盧虎聳了聳肩，說道：「你要是辦的話是沒意見。」
盧穎佳撇了撇嘴，算了吧。讓他吃牛他拿手，讓他買？還是不大靠譜。
想了想，對著于吉說道：家裡沒地方。不如過兩讓盧虎帶著錢，你跟著他去買牛去。不過，牛買回來得在你這兒養著。」
于吉驚喜的問道：「東家真的要買牛？還把牛們這兒養著？」
「恩。」盧穎佳點了點頭。說道：「不過，盧虎可不知道什麼樣的牛是好的，能幹活。這個就得於老丈來拿主意了。」
「好好好。」于吉連連點頭，不停的保證道。
「好吧，那就過兩讓他來找你好了。」盧穎佳結束了這一個話題，接著說前邊的那個，說道：「剛也說了這地里還有差不多一半現在是荒地呢，所以想找一些人把地先開出荒來。不過不能耽誤了現在地里的春耕。」
「那東家是打算？」于吉問道。
「那片荒地打算花錢讓人開荒，開一畝荒地多少錢。」說到這兒，盧穎佳不好意思了一下，說道：「不不知道多少比較合適。」
這也算是對於這個于吉的一個考驗吧。如果他說的價錢合理的話，那麼自己以後就還是把這個主事人給他做。如果他欺瞞自己的話……
于吉算了算說道：「這樣的話，不如開荒一畝給五文錢」說完，還忐忑的看了看盧穎佳。生怕她嫌多拒絕。
盧穎佳心裡盤算了盤算，在城裡大短工的話，一天也要給兩文錢，一個人開荒的話，怎麼也得三五天一畝。要知道開荒可不是把上邊的草都燒沒了就行。而是把地要深翻一下，那些大的草根要收拾出來，以保證能耕種才算。可是個力氣活兒。
想到這兒，點了點頭，說道：「開一畝荒給十文錢。」
看見於吉驚喜的眼睛，說道：「明讓盧虎拿寫好的合同過來，你把大家召集到一起，然後讓同意的人都按上手印，簽好合同。」
想了想又說道：「你也可以和大家說一下，這些地的租子打算改一改。」
于吉的臉色有點兒變了。現在的地租是五成，要是再漲得話，恐怕即使是豐收年，大家也不夠吃的。
盧穎佳好像沒看到于吉的臉色一樣，接著說道：「以後地收兩成。」
于吉的臉頓時抽搐了一下，滿臉緊張的打斷盧穎佳的話，問道：「真的？東、東家，您說兩成？」他的聲音很是顫抖。
「恩。」盧穎佳點點頭，接著說：「不過，有個條件。就是必須按說的條件種植。也就是說讓你們怎麼種你就怎麼種。」
「如果有人不願意，或者是害怕的說法，種不好糧食的話，也可以幹活兒每月給十文錢，管一日三餐。一個月有四天假期。如果趕上農忙的話，佔用了假期每個月多給一文錢。」
「就這些吧。於老丈問問大家。哪種都行。明還有事兒就不過來了，盧虎會拿著合同來的。你看看，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說完，看著于吉。
于吉還沒從剛剛那番話里回過神來，看見盧穎佳看著她，趕快定了定神兒，說道：「沒了，沒了一會兒就跟他們說去。」
「恩。」盧穎佳點了點頭，接著說：「那好們現在今天來的另一件事兒。里正和於老丈你們誰認識這周圍的夜香郎？」
一說這個，眾人的臉色都是一陣怪異。里正和于吉是震驚於這麼個小姑娘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長孫延是吃驚於，盧穎佳一個堂堂的國子監學生，怎麼會問這麼粗俗的問題。只有盧虎還是面無表情，鎮定的很。
長孫延吃了一驚后，馬上一拉盧穎佳的說，說道：「你問這個幹嗎？」
盧穎佳看了他一眼，說道：「當然是有事兒呀，要是沒事提他們幹嗎。你要是嫌臟就去外邊一會兒。」
「不是，」長孫延焦急的說道：「你一個堂堂學子，怎麼能提那個腌臢之物呢。」
剛不就是說了說嗎。再說了，你又不用摸。」盧穎佳看著長孫延說道。
長孫延這個憋氣呀。一想起剛剛盧穎佳說的那句『你又不用摸，』他就一陣噁心。
盧穎佳也不理他，接著說道：「誰知道呀。」
里正和于吉對看了一眼，說道：「小老兒到是認識一個。你知道小娘子是？」
盧穎佳說道：「認識就好，那就請里正代為傳個話，就說讓他跟這附近的夜香郎說說，每天把夜香拉的地頭，儲存起來每個月給他們每人兩文錢。」
這夜香郎是屬於衙門的公職人員，人家是在衙門有工資的。現在自己只是讓他們把倒夜香的地方換了還，就能每個月多拿兩文錢，應該是沒問題的。
里正又愣住了。不相信似的問道：「您是說，讓他們每天把夜香倒到您的低頭，儲存上？」
「恩。」盧穎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您回去問問吧。看是要跟他們簽個合同還是怎麼著。」
「對了，還要統計一下能有幾個人送。」盧穎佳又接了一句。
于吉在旁邊忍不住了，問道：「東家，您讓把夜香存到地頭的話，這糧食可怎麼種呀。」
盧穎佳看著他回答：讓他們送夜香，就是為了給田地施肥，要不然要那些東西幹嘛。不存在低頭，存在哪呀。」
頓了頓，解釋道：「你想呀，現在你們給田裡施肥，除了草木灰之類的，就是揀一些牛呀馬呀之類的糞便回來。既然動物的糞便能用，為什麼人的就不能用啊就是要用人的糞便。」
「可是、可是，從來就沒有人用夜香給地施肥的呀。」于吉慌亂的說道。
「呵呵，就當第一個不就行了。」盧穎佳笑著說了一句，然後擺了擺說，說道：「行了，都別了。就這麼定了。明派盧虎過來，你們要是實在嫌臟不願意這人干，也可以，明天不簽合同就是了自然會再另外找人。」
說完，也不管于吉怎麼回答，就對著長孫延說道：「該見的見了。該說的也說了。天色也不早了，不們回去吧。」
長孫延早就坐不住了。聽了這話，連忙站起來，說道：「好好好好。回家。」率先走出門去。
三個人和著里正一起走出於吉家。盧穎佳對著送出來的于吉說道：「別送了們回去了。」
到了地頭上，里正要告辭，盧穎佳傳音給盧虎，說了幾句話。盧虎從懷裡拿出十文錢，塞到里正手裡，說道：「今天認識了，以後麻煩你的事兒還多著呢。這些錢里正大人也別嫌少，買杯酒吃。」
「多謝多謝。」里正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兒。連聲多謝，並且一再表示，以後如果有需要，直接讓找他就行。剛剛盧穎佳交代的事兒，明天一定給問妥當。
三個人上了車，長孫延馬上就發難了，氣急敗壞的說道：「你怎麼能胡鬧呢。那麼多錢買回來的地，你要是把那些腌臢物撒到地里，那糧食還能吃嗎。」
盧穎佳看了他一眼，慢慢悠悠的說：「實話告訴你吧，就因哥哥不在自己家的地里這麼弄，所才自己籌錢，自己買地來弄這些的。要不然你以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自己買地呀。」
「什麼？就為了這個買地的？」長孫延可以算得上是捶胸頓足了，懊惱的說：就說嗎，你哥哥那個人對你那麼好，你怎麼還背著他來買地還以為你是要給他一個驚喜呢。沒想到是為了這個和他鬧彆扭。早知就不幫你了。」
「呵呵，可惜你沒有早知道。」盧穎佳輕笑著說道。把長孫延氣的夠嗆。
可是又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耐下性子，苦口婆心的規勸盧穎佳。可惜，盧穎佳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不可能更改了。
說累了的長孫延看著旁邊悠閑的、小人得志樣子的盧穎佳（是他自己看起來像是），心裡恨恨不已。哀嘆著，自己可是上了賊船了。他就奇怪嗎，買地怎麼會沒人幫忙還要自己滿大街轉悠呢。畢竟程懷亮他們可不是擺設。
這下可好了，要是這些人知道了她做得事兒，那指定是要笑話她的。再要是一說，這地是他幫著買的，還不都得以為是長孫延幫著盧穎佳買地試驗用那些腌臢物種田地的事兒呀。天呀，這讓他還怎麼有臉見人呀。
相較於長孫延的哀嘆，盧穎佳的心是放下了。或者應該說，心情很是不錯。因為她的地竟然比她以為的大了一倍。雖然現在還荒著，不過就算是趕不上了春耕，可是秋天的麥子是一定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