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溫暖小鎮
莎克亞靠著岩板,目光獃滯,腦海里已經斷片,怎麼也想不起剛剛的經歷。
就像經歷了瘋狂的宴會後因為酒精斷片,又有點像受到不可接受的打擊導致的大腦保護。
可能兩者都有,以至於那個怪物的模樣逐漸在腦袋裡模糊。
當他回過神來,一種莫名的興奮瀰漫腦袋,這個大陸,這片大地,這個世界。
陌生,無比的陌生,彷彿養育他的美洲大路第一次暴露出自己真正的模樣。
雖然是冰山一角,但是莎克亞產生幾乎只有sex才有的快感。
他忘了寒風,捂著臉龐,汗水不斷滴落在地面。
又後知後覺的拿起日記,連忙翻開,第一頁的那句話逐漸可見。
【它們的世界,便和你合為一體。】
一陣歡愉一陣恐懼,逐漸看清的文字驅使莎克亞翻開第二頁。
原本混亂的文字變得能看清,一種像打開潘多拉魔盒的興奮感刺激莎克亞的身體。
【我(不清晰的字體)那可怖的咒語。】
【支配之(無法理解的雜亂)。】
莎克亞仔細看了半天,又覺得失望,只有兩句還能看出大概。
又合上書,向西看去,遠遠的看到,一匹棕色馬兒低頭吃著草。
莎克亞喜出望外,用全力吹出明亮的馬哨,一邊向那邊跑去。
果然是自己的馬兒,他拍了拍馬的鬃毛,又檢查了包裹,子彈,金錢,被褥,一個不少。
莎克亞連忙翻開包裹,用厚厚的被褥裹著自己,又對馬兒說「乖女孩,是它嚇到你了吧。」
馬兒輕輕的吐出一口熱氣。
他猜測是剛剛的怪物一種徘徊跟蹤他,導致馬兒不敢靠近。
一邊胯上馬匹,拿出一壺朗姆酒,一邊給槍械換彈,左輪槍彈夾咔咔響。
嘴巴不斷灌酒,溫暖的感覺重新爬回身體,還有點熱。
而後快速騎著馬兒一路向小鎮走去。
荒涼的大漠在月光下,平坦的地面變成壓抑的陰暗色系,好像變成了其他地方。
高空不知名的鳥兒盤旋,翅膀有點像蝙蝠,是禿鷲嗎?如此晚還尋找食物?
是因為莎克亞身上的死亡味道?
而莎克亞走過一個上斜坡,小鎮終於可以看見,但是此刻月亮高掛當空,小鎮居然亮著煤燈?
莎克亞勒馬,快速掏出望遠鏡,遠遠的看著小鎮。
老警官還站在路口,穿戴整齊,手裡握著槍,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笑容,或者說商業微笑?
看著遠處。
而其他人也沒好到那裡,有人握著鞭子,有人拿著槍械。
面朝東方,也就是莎克亞會來的地方,用一種溫暖的笑容看著遠處。
在昏暗的燈光下和望遠鏡的模糊中顯得無比嚇人,詭異。
莎克亞的腦海跑出一個念頭,一個可怖荒誕的念頭。
他們被控制了,並且控制他們那種怪物有相當高的智慧。
但是它們沒見過人類打招呼的樣子,只能把人類遇到他們的第一個動作拿出來。
它們希望,希望我,莎克亞舒舒服服的住在小鎮里…
莫名的冷汗不斷滴落額頭,這是對於莎克亞來說已經體驗過多次的違和感。
這個世界和自己的常識產生衝突的感覺!
莎克亞馬上騎馬,今天在荒漠過夜!
向西方猛的跑去…
馬蹄聲在荒野回蕩,莎克亞只覺得呼吸加快,
腦袋混亂。
他要離開,遠離,逃命。
此刻他想到日記第二頁的文字,那混亂的位元組在回憶里已經可以閱讀的清晰。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加密,如魔法一般奇特,他回憶那位元組,得到的回答是。
【我見過,它們最喜歡對凡人使用那那可怖的咒語。】
【支配之咒,支配術。】
莎克亞思緒萬千,一種,一種…爽,爽瀰漫在他的腦海。
像秘密揭開的快感,像未知被發覺的爽感。
他抬頭,結束自己的思考,又看到什麼東西。
他變得興奮,呼吸急促,在荒野高歌,高歌牛仔之曲。
「哦~我來自德克薩,是一名神槍手!」
「我來自德克薩,舒展美妙的歌喉!」
「不管是荒野,夜晚還是怪物,我都不懼!」
他用一種癲狂的聲音歌唱,一邊左輪持在手中亂射。
此刻不知何時,半空的大鳥早已接近,盤旋在他的上空。
大概有三隻,有著巨大的身體,且沒有面孔,沒有鳥喙,沒有生物需要的嘴巴,鼻腔。
尾巴巨大的勾刺向牛仔刺來。
癲狂的莎克亞依然高歌,喊叫著。
「哦!阿撒托斯!哦!阿撒托斯!」他無意義的念叨著在日記第一頁看到的辭彙。
驚得那些怪物飛開,又回來,狂亂的歌曲為牛仔爭取了一瞬間。
右手裡的槍械連發,火蛇噴吐,命中左側的一隻怪物。
左手駕著馬兒,在荒野左右亂跳。
馬兒發出嘶吼,彷彿被主人的神志感染,癲狂的歌謠繼續。
「哦~我來自德克薩,是惡魔的結束者!」
左側的怪物翅膀被擊破,快速飛開,但是它離開前尾巴的倒刺刮破了莎克亞的手背。
莎克亞感覺到瘙癢,看著手背的血液溢出,一種莫名的感情溢出。
他感覺到屈辱,不滿,憤怒,噁心,困惑。
他一瞬間明白,某種奇特的毒素爬上了他的腦袋。
他用最後的力量,一邊高唱著對於怪物們來說極不標準的,祂的名。
一邊打完左輪最後三發彈丸,驚的那些怪鳥離開。
他用大腿死死夾著馬兒,換了子彈便繼續向天射擊,直到再也見不到怪物們的身影。
他喘息著,又騎了一公里,等馬兒受不了,就躲在一個小小的峽谷縫隙里。
耷起他的小帳篷,把那本怪誕的書籍靠著鬧邊,馬兒喘著粗氣。
在破破爛爛的帳篷下,荒漠的風聲,狼嚎,一切的聲音都變成怪誕的低語。
他包紮傷口,背後的,手背的。
然後他又感覺到手背的傷逐漸潰爛,他又嚇得扒開紗布。
發現傷口絲毫沒有問題。
莎克亞只能靠著亂糟糟的,髒兮兮的毛毯,在癲狂和痛苦中堪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