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聞覺醒者

楊平安肚子里墨水有限，禿嚕一下就串詞了，有感而發就唱了出來。這美妙清新的旋律，扣人心弦的歌詞一下子便將兩位老師鎮住了。

「這詞、這曲比市面上的流行歌曲強太多了，就是短了點。小夥子挺有才氣的，事情的始末姚老師我大概聽明白了。年少幕艾，老師我能理解你，畢竟我也有過青春啊！不過眼下就要中考了，老師希望你能將這顆種子暫時埋在泥土裡，等到合適的機會讓它發芽，楊平安你看可好？」姚前進語重心長道。

「有的種子埋下去，它不會發芽只能爛在泥土裡，永遠不會被人發現，我只想讓我的青春不留遺憾，青春的花朵綻放一次我心足矣，它將再次化為種子，這次我一定會將它深深埋下，努力澆灌，等待它再次綻放，到那時再也沒有人能阻止它的光芒，它將萬丈四射！」

楊平安握緊右手的拳頭，深邃而明亮的眼眸透著堅毅之色，姚前進一時恍惚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少年而是他的同年人，忽然想到他那青澀遺憾的青春，不禁感同身受。

「加油，楊平安！姚老師相信你，今天之後老師我真的認識你了！」

男人之間的認同就是那麼簡單，一句話，一杯酒，一生情，足矣。

「這句歌詞很好聽，有完整版的嗎？」

潘老師的神色格外認真地盯著楊平安，似乎想要將他看透，被潘老師盯得發毛的楊平安大腦一片空白，哪兒還有心思記前世的歌詞。

「潘老師，這...這個純粹是學生我有感而發，哪有什麼完整歌詞。」

「沒有就算了，既然你向姚老師保證過了，老師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今天正好是愚人節，就當個玩笑吧。走吧，一起回教室吧！」

楊平安聽到潘老師說今天是愚人節，這麼說離父親自殺的時間還有兩個月時間，也許他可以避免悲劇的發生。

「走啊，還愣著幹嘛，不想回教室了！」

「哦...哦，潘老師，我這就走！」

「叮叮...叮叮...」輕快的下課鈴聲響起來了。「下課了，楊平安，看來只能你自個兒回去了，潘老師我就不送你了！」

「我自己有腿有腳，哪敢兒麻煩老師，潘老師您歇著，我這就走！」

楊平安擰開辦公室們，便見兩位年輕的女老師走了進來，隱約想起來一位是教自己的數學老師叫董曉曉，還有一位是教自己政治的老師姓王倩。

楊平安禮貌地和她們打招呼便匆匆離去。

「墨魚，這不是你們班的楊平安嗎？挺老實的孩子，你那坐定課那麼重要，怎麼還沒下課人被你拉到辦公室來了？」董曉曉好奇問道。

「老實？人家今天可是當著全班面表白潘老師，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姚前進抱著保溫杯笑呵呵道。

「墨魚，是真的嗎？」王倩好奇問道。

「我潘墨玉天生麗質、貌美如花。被情竇初開的小男生喜歡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潘墨玉一撩如瀑的秀髮凡爾賽道。

「德行！那墨魚你到現在怎麼還沒有一個男朋友？」黃老師打趣道。

「額...一般的男人哪能入得了老娘的法眼，老娘的男人...」

潘墨玉還未說完，王老師和黃老師笑著異口同聲道：「一定是蓋世英雄，有一天腳踏七彩祥雲，身披萬丈霞光，在漫天桃花雨中來娶你，是吧？」

「你們兩個夠了哦，說學生就說學生，幹嘛扯到我身上，再這樣我可翻臉了。

」潘墨玉故作不悅道。

「這能怪我們嗎？剛才不知道誰在那嘚瑟。不過早戀這事，你們就這樣放過了？這眼下馬上可就要中考了。」董曉曉問道。

「人家楊平安成熟得很，還需要你們操心，你們這些小年親女子看男人就是膚淺，有的男人就像大海，你們只看到淺淺一層藍色，卻看不到那深邃神秘的海底。」姚前進替忘年交嗤之以鼻道。

「楊平安這麼就成熟了，老姚你給我說說看？」董曉曉一臉求知慾。

「人家是......」姚前進將楊平安在辦公室的表現複述一遍。

「這歌詞哪怕只有一句，那勾畫的意境真是太美了，可老姚你這嗓子實在是太煞風景！」王倩沖著姚前進嗤之以鼻道。

「歲數大了，這高音頂不上了。擱我下鄉那會兒，咱老姚的歌聲可是把十里八鄉的妹子迷得不要不要的，爭著吵著要做我媳婦呢！」姚前進不甘示弱吹水道。

「咱們辦公室老姚不僅歲數大，這臉皮也大，就是不知道咱們瑩姐知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和她說道說道！」王倩面帶壞壞的笑容打趣道。

「好男不跟女斗，你們三個小年輕就知道欺負老實人，算我老姚怕了你們！」姚前進一聽王倩搬出自己的媳婦，求生欲極強的他果斷躺慫了。

「還是讓墨魚唱吧，咱們辦公室就屬墨魚歌聲最好聽了！」董曉曉建議道。

「好啊，好啊，墨魚來一個唄！」王倩贊同道。

「嗯，我也覺得這調子更適合女子來唱。」姚前進考究道。

「應在座諸位強烈要求，本天後就滿足你們的要求！」潘墨玉招牌式撩起自己一層秀髮，青絲飛揚，風采迷人。

楊平安一回到教室，便被兩個死黨圍住，其中自己的死黨丘凱當先驚呼道：「小安子，今天真有你的，你做了全班男生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我願稱之你是咱們附中情聖！」

楊平安一聽還以為斑爺在DISS自己，不過看著眼前濃眉大眼，滿臉修長絡腮鬍子的邱凱，是有像爺爺發展的傾向。確實長得著急，同年的其他同學最多只有兩撇淡淡的絨毛。

「凱爺，情聖不敢當，今天是愚人節，跟大家開個玩笑，莫要當真啊！」中年男人覺得在一群小屁孩面前裝逼沒什麼成就感，所以選擇淡化今天發生的事。

「即便是開玩笑，那也是非常牛掰，以後咱們二班三賤客，以你為首了，胖爺你同不同意。」邱凱朝著身邊長得非常圓潤的男生說道。

為什麼說長得非常圓潤呢？因為小胖真的不胖，他真名叫宦小軍，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就是臉大顯得胖，身上臃腫的都是結實的疙瘩肉。

「必須同意，就沖小...不是安爺，就沖安爺今天的表現，他必須是第一。還有凱爺你必須要改稱呼，安爺現在雄起了，不能不尊重安爺！」宦小軍表情非常誠懇道。

「安爺，我錯了！剛剛口誤，確實該打！安爺能告訴我怎麼在覺醒者潘老師手中毫髮無損的回來？」邱凱裝模作樣地抽打自己的臉頰，一臉求知慾地看著楊平安。

「覺醒者？」楊不凡內心很是詫異，為了不引起其他人懷疑，面上保持不動聲色。

這個世界果然不一般啊，連覺醒者都出來了，還缺妖魔鬼怪嗎？自己連繫統都沒有，這讓前世只是普通人的自己更覺很不安。

「只要道歉態度誠懇，潘老師很通情達理的？額...」楊平安還未說完便見一張滿臉絡腮鬍子的邱凱雙眼盯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分別寫著我信你個鬼。

「咱們體育石老師就因為像你這般在潘老師面前口花花，已經在醫院躺了半個月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啊，這輩子算跟我們永別了！石老師可是咱們副校長的侄子，石副校長也是覺醒者。」宦小軍的解說立馬跟上。

「也許我還未成年呢？」

「上學期十一中幾個初三混子在公交車上對咱們潘老師口花花，最輕的三級殘廢，這輩子算是完了，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小子突然發什麼瘋，我和凱爺都準備給你收屍了。」

「我們炎夏國有一條法令便是覺醒者不可輕辱，覺醒者若是被冒犯，可以按照自衛條令處理，無罪！安爺，今兒你真是福大命大。至今日起你就是我小凱心目中的YYDS。」

「也是我小胖心目中的YYDS，不！是全體附中男生心目中的YYDS，誰敢不服，口花花咱們附中老師中唯一覺醒者潘老師，試試？」

炎夏國？國家名字都變了，看來果然不是原來的世界，這覺醒者待遇堪比古代士大夫啊，咱們這群普通人生存艱難啊，楊平安有些懷念以前的世界了，雖然某些地方存在不公平不公正，最起碼人生安全有保障啊，可惜現在回不去了。

既來之則安之，楊平安決定旁敲側擊收集一下這個世界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覺醒者很難嗎？」

「安爺，你今天狀態不對勁啊？聽口氣搞得你像是覺醒者似的。三年了，咱們三魚腩都無法在潘老師引導下10分鐘之內入定，這輩子註定與覺醒者無緣。討論這個話題太沉重了，傷自尊了，不提也罷！」邱凱悵然若失地搖著頭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散了，散了，傷自尊了。安爺這問題你就不該和我們討論，咱們學校最有希望成為覺醒者的就是班長大人，你要自虐就找她吧，再找我們兄弟都沒得做了！」

楊平安看著宦小軍無精打採的樣子，難道沒有覺醒資質對普通人打擊這麼大嗎？就像前世男人天生不舉的忌諱一般。

兩個死黨走後，楊平安這才把視線放到身邊的王珊珊身上，此時王珊珊正在看著黑板打坐，似乎察覺到楊平安的目光，睜開雙眼轉過頭看著楊不平，語氣淡漠道：「有事？」

「你可以幾分鐘入定？」

「你問的是那幅觀想圖？」

楊平安一聽瞬間懵逼，還有觀想圖啊？抬頭看了一眼黑板上由許多各式各樣小圖案組成的巨大圖形，便指著黑板問道：「那個呢？」

「春雨圖嗎？這幅基礎演化圖有潘老師引導我即刻就能入定，自己的話則需要二十分鐘。」

「如何成為覺醒者？」

王珊珊仔細打量一番楊平安，被心儀對象這般打量，楊平安忽然感覺心跳加速，呼吸變快，臉頰肉眼變紅一直延伸到耳根，整個人彷彿燜熟的大蝦。

若是一般的小男生估計會不好意思挪開視線，中年男人心態的楊平安很享受這種久違的青春萌動感，便與王珊珊對視起來，那濃郁熾烈的愛慕眼神瞬間讓王珊珊敗下陣來，這是她第二次情緒被眼前這個往常不起眼的同桌干擾。

王珊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挪過視線看著黑板幽幽道：「楊平安今天的你不一樣了，我覺得你有成為覺醒者的可能。這是高中覺醒實驗班才能接觸的知識，現在告訴你也無妨，若是你能自己觀想中級演化圖即刻入定，便可以去市裡覺醒者協會登記免費領取一支覺醒藥劑，運氣好的話便可成為一名初級覺醒者。-」

「運氣不好呢？」

「自然是沒有覺醒成功。」

「沒覺醒成功會怎麼樣？」

「能怎麼樣？反而好的很，雖然不能像覺醒者超越普通人幾倍的身體素質，但是明顯比普通人強很多。有很多待遇優厚的崗位可以選擇，特別是健生房教練，年薪至少百萬以上。工作十年差不多可以湊夠錢買進化藥劑的錢。」

「沒覺醒成功待遇都這麼好，那覺醒者豈不是要上天。」

「確實如此。要不然覺醒者也不會寫進國家法令中。」

「真羨慕那些能成為覺醒者的人。」

「享受權利自然也要盡義務，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什麼義務？」

「叮叮...叮叮...」一陣上課鈴聲忽然響起，數學老師董倩踩著恨天高蹬蹬地走進教室，王珊珊立刻站起來道：「起立！」

「老師好！」*X

鞠完躬后，楊平安乘著坐下的功夫低聲道：「什麼義務，班長你倒是說啊？」

「這個你暫時沒有資格知道，好了，上課了，注意課堂紀律，楊同學。」王珊珊低聲回應道。

「為什麼你能知道，我就沒有資格知道？」楊平安不甘心繼續小聲問道，這次王珊珊目視前方沒有理睬楊平安。

「中考還有兩個月時間，下午最後兩節數學課，咱們做一套模擬試卷吧。」

董老師話音結束，下面便傳來了一陣哀嚎聲。乘著這個機會，楊平安用胳膊肘頂了王珊珊胳膊肘一下，繼續問道：「班長，我怎麼就沒資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