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追殺
蘇長歌拉著不明所以的陳觀棋,兩人便匆匆進入了住宿。
更是一進屋,蘇長歌便一個回身關上了門。
下一刻,蘇長歌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頓時將地上染上了血色,陳觀棋臉色猛地一變,臉上的笑容霎時間消失,連忙跑到了蘇長歌的身旁。
剛欲驚呼,蘇長歌彎著腰,一手抬起,制止了他的說話,臉上頓時毫無血色,嘴唇發白。
他虛弱的直接坐到了地上,抓住陳觀棋的肩膀,說道:「別說話,隔牆有耳。」
陳觀棋神色一怔,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下一刻,他徑直起身,直接拽著沉重的木桌,抵到了門口。
而陳觀棋在檢查好門口后,又連忙跑到了窗戶旁,將窗戶一一關上。
而在船夫送回蘇長歌后,便回去給水雲身彙報。
水雲身聽聞兩人回去后,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
他卻向著船夫問道:「你覺得那兩個人怎麼樣?」
船夫先是一愣,還不待他開口,水雲身又說道:「你安排人了,我知道。」
船夫臉上頓時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不過理所應當的回答道:「並沒有察覺到什麼,我做這些,也是為了少主您的安危嘛。」
水雲身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卻開口說道:「把人撤回來吧,別適得其反。」
船夫聞言,點了點頭。
不過緊接著,他又問道:「少主,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他自然不僅僅是船夫,從蘇長歌與水雲身他們出來的情形,就能猜測到一些東西。
果然,水雲身點了點頭,告訴了船夫,說道:「蘇兄的意思……是巍道長不實。對了,巍道長和王尚權已經走了,你帶人監視一下。」
船夫皺了皺眉頭,回答道:「您信了那蘇公子的話?」
水雲身點了點頭,緩緩從手中抽出了一張紙,說道:「這是蘇兄給的。」
說罷,他也將手中的紙打開了來,看著上邊密密麻麻的文字,正是一道功法。
而在最開頭,赫然寫著四個大字,「謝酒,緣盡。」
船夫眉頭又是一皺,緩緩說道:「這功法,是真的么?巍道長傳道這麼久,難道還不抵這寥寥幾個字么?」
水雲身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也不清楚。」
說罷,他的眼眸中露出了思索,以及迷茫之色。
船夫似乎暗下決心,開口道:「您可以把這個功法給我嗎?我去鑒別一下。」
水雲身一愣,看向了船夫,並沒有直接回答他。
船夫見此,低下頭去,說道:「難道是少主不信任我么……」
水雲身眼眸中閃爍幾抹精芒,下一刻,他的手猛地拍在了船夫的肩膀上,笑道:「你這說的什麼話呢?你跟了我十多年了,心腹所在,給你。」
說罷,他便將手中的功法直接塞到了船夫的懷中。
船夫見此,連忙將手中的功法收於口袋之中,直接跪下,行了一個大禮,恭聲道:「多謝少主信任。」
不過水雲身沒有再理會他,徑直轉身,端的身子,直接離去了。
而在他離去后,船夫立即爬起來,划著船就順著水路向別處駛去了。
不過水雲身並沒有走遠,而是在樹林之中,停下了腳步。
緩緩對著樹林的一個方向說道:「出來吧。」
不過多時,便有個身影應聲而出,只見他一身氣派的護甲,身披長袍,正是龍皇樓的裝束。
他一走出來,便低下了頭,直接對著水雲身行了個大禮,恭敬的說道:「少主!」
水雲身嘴角微微一勾,緩緩問道:「起來吧,燕齊王如今的動向為何?鳶鳳朝有動作么?」
那龍皇樓之人一個俯身,冷聲回答道:「謝少主。」
轉而他便站起身來,依舊低著頭,回答道:「燕齊王已經率兵直至國都,已經和南驚杭的部隊交手了。」
「如今南驚杭的部隊已經戰敗,退於國都,死守。鳶柒雨與鳶川辭親臨戰場。」
「鳶鳳朝當今聖上鳶朝陽率兵回援,卻由於西征,直接被他們西部的族落們拚死拖住,一時半會根本回不來。」
水雲身雙眸一閃,並沒有多言,只是暗暗的點了點頭,此時的他與之前逍遙快活的氣息全然不同,隨之湧現的,是其一眼城府頗深的謀算十足的深不可測之感。
而他點了點頭,輕聲道:「做得更好,動手吧。」
說罷,便徑直向樹林深處走去,突然他的身體一頓,偏頭看向龍皇樓之人,說道:「查清楚蘇的底細,切記,不要驚動他。」
說罷,長袖一揮便向著不同於之前巍道長所處的地方走去。
穿過一片片樹林,只見出現在他身前的,亦是一個莊重的石門,而他卻淡然無比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石牌,對著石門上的一塊凹槽塞了進去。
頓時,石門一陣響動發了出來,而在下一刻,石門赫然打開,露出了其中的景象。
如果被他人所看到,定會驚掉了下巴,只見在石門其中,竟然赫然的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傳送陣。
誰人能夠想到,在這求道修行的水雲身,竟然有著小型宗門都沒有的傳送陣。
而這種白色的傳送陣,可不是寧星瑤那般短距離的臨時傳送陣,這種分明就是蒼玄宗與虛武宗大戰之時的那般大型高端傳送陣。
穩定,快速,更是在傳送的途中不會被鎖定轟擊。
水雲身看到了這傳送陣,沒有一絲出乎意料,淡然的走了上去,而在他踏入傳送陣的剎那,一道強烈的光芒從傳送陣之上發出,而他的身影更是隨著光芒的消散,而不見蹤影。
不過哪怕如此光芒這般強烈,但是在樹林的遮擋下,不見一丁點的光芒透露出來,而在水雲身被傳送走了之後,石門也緩緩關閉了。
誰人都不知水雲身去了哪裡。
而在蘇長歌的這邊,此時他正禁閉雙眼,在陳觀棋執意之下,蘇長歌被他按住,強行行了一針。
不過,確實在他的治療下,蘇長歌感到自己身體中的瘀氣隨著針灸排出去了許多,而身體也是輕鬆了許多。
陳觀棋不知道他身體中的瘀氣是從何而來,但蘇長歌卻是清楚的。
自己這般模樣,就是昨晚受創,精血缺失的情況之下,在前段時間本就受到了大重創,這般失去精血,身體就已經吃不消了。
更是今日高強度的打鬥之中,一時間身體跟不上強度,而產生了瘀氣。
這也是蘇長歌為何知道自己並非已然與修行無緣的原因,他的身體可沒有被范余直接打廢,從恢復的速度,以及精血對於身體這般重要的情況,就能看出。
精血對於普通人雖然也重要,但是對於修士更是不可缺失,而自己這一口血就失去了這麼多精力,定然是身體中還是屬於修士的。
他的臉色突然露出一抹笑容,自己這般,越是受到精血缺失的影響越大,他的心就越安。
陳觀棋看到突然笑起來的蘇長歌,神色一怔,連忙伸手按在了蘇長歌的額頭。
蘇長歌看向他,卻聽到陳觀棋自顧自的喃喃道:「這也沒發燒啊?怎麼自己笑呢?」
蘇長歌聞言,也不過多理會,直接爬起身來,向一旁的窗檯走去。
陳觀棋見此,突然問道:「隔牆有耳,什麼意思?」
蘇長歌聞言,嘴角勾了勾,緩緩推開了他身前的窗戶,陳觀棋也緊隨其後,扒在了窗檯邊,順著蘇長歌的目光看去。
下一刻,蘇長歌壓低了聲音,緩緩說道:「你看那個叫賣之人,還有,那裡,坐著的,加上我們回來,在樓梯上遇到的那個人。」
陳觀棋眼中露出思索之色,還不待他回答,突然外邊猛地傳來了陣陣嘈雜聲。
蘇長歌與陳觀棋的目光同時向那聲音傳來之處望去,陳觀棋在一旁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監視我們?」
蘇長歌撇了撇嘴,反問道:「你覺得呢?」
下一刻,陳觀棋卻直接忘記了開口,之間那底下傳來聲音的拐角,直接出現了一眾持刀的聲音。
蘇長歌瞳孔猛地一縮,一把拽住陳觀棋的肩膀,轉身便踹開了房門,大喝道:「快走!」
而隨著他話音剛落,兩邊的房門竟然一同傳來兩聲巨響,隨之便出現了一群面容凶煞的持刀殺手,緊緊的盯著蘇長歌與陳觀棋。
陳觀棋一聲驚呼,急忙問道:「這是啥情況?!!」
蘇長歌卻雙眸一閃,冷聲道:「我還想問你呢。」
殺手們卻不會給他們說話的時間,怒吼而出陣陣喊殺之聲,提刀沖向他們兩人。
他的反應極快,雙手抄起兩旁的花盆,猛地對著兩邊的殺手砸去。
而在殺手閃身躲避之時,他一手抓住陳觀棋,徑直回到了屋子內,更是直指窗口而去。
而那些殺手自然也不是吃乾飯的,為首之人大喝一聲:「追!」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幾人便沖著蘇長歌與陳觀棋的房間進來。
不過就在他們進來的一刻,只看到了陳觀棋的背影,處於窗檯邊。
下一刻,一道慘叫聲便從窗口傳來,而陳觀棋的身影,也在窗檯處消失而去。
為首的殺手瞳孔一縮,猛地撲向窗口,這若是讓蘇長歌與陳觀棋跑掉了,自己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