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無法接受的綠帽子
「怎麼!這是嘛叫?」國旺驚恐的問。
香秀背過了臉去。
國旺起身上步推開裡屋門,驚恐的一愣:「咦!有個孩子?」
香秀低下了頭,一聲不語。
此刻國旺的頭,嗡!的一下,心語道:「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國旺看著裡屋炕上那一個嬰兒躺在襁褓里,兩隻小手向外抓撓搖晃,然後兩個小手放在小嘴裡,兩條小腿蹬刨著襁褓。聲聲怪叫......
國旺瞬間怒沖沖指點香秀吼道:「這怎麼回事?」
兒子害怕的眼神,上前拉住爸爸的衣角,剛要說那是......
香秀伸手一把捂住兒子的嘴。
憤怒的國旺兩眼瞪圓,向兒子小秋指點裡屋:「那是誰?」
兒子哆嗦著看著爸爸:「是俺弟弟。」
暴怒的國旺大聲問道:「什麼,你弟弟?」
兒子低低的嗯了聲。
國旺上前一把抓住香秀的脖領:「這怎麼回事,說?」
此刻香秀的心裡,在激烈的鬥爭。
「把事情全盤托岀,他會更加難堪。
不如先隱瞞,找機會再把事情原尾跟國旺說清楚,或許他心裡會好受些。」
香秀思來想去,無法把實情告訴丈夫。
於是她不得不昧著良心應付丈夫,胡亂編了一句,試圖蒙過面前這個忠厚誠實的男人,她低著頭,微弱的聲音:「你走時,那個夜裡,我們不是……」
國旺那雙將要噴岀火焰的怒目,死死盯著妻子的表情。
讓他萬萬沒有想到,妻子會給出這樣的解釋!他渾身顫抖,胸口火辣辣的痛。
嗓音已經變了腔調。他指點著香秀:「你——你竟敢這樣說?
你的良心_____你____你........」
國旺大吼一聲:「你把臉轉過來!____看著我!」
可是到了這種地步,香秀沒有勇氣與丈夫對視。
國旺指點著樑上弔掛著的燈泡:「你對著燈說!」
憤怒的國旺「啪的一聲」重重跺了一腳,又一聲聲怒吼。
「你給我對著燈說」
又將手,指向窗外:「你對著老天爺說!你以為我是幾歲的孩子嗎?人做事,天在看!」
這時國旺雙手抱頭,趴在方柜上,稍稍停了一會兒,冷不丁,仰起頭:「如果是那天晚上的事,孩子早就會跑了?編_____還胡編!你真讓我太失望了!沒成想,我不在家,你胡作非為,這樣做,對得起我,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國旺越說氣越大,額頭青筋暴露,眼睛瞪得彷彿要噴出怒火,面孔扭曲,表情痛苦,手再次指點著香秀,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的丈夫已經變成了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他哪裡還容得下妻子的任何託詞。
情緒完全失控的國旺!一腳蹬翻滿桌子酒菜,嘩啦,一聲巨響,然後一把抓住妻子頭髮,張手幾個嘴巴。
可憐的香秀,痛得咧著嘴,皺著眉,一聲不吭。
心語道:「打吧,打吧!如果能讓他心裡舒坦些,就是被他打死,也是值得的!」
任由丈夫的發泄。似乎也減輕些她自己內心的痛苦。
默默地承受著應有的懲罰。
鮮血順著香秀的嘴角流淌。
一旁的兒子渾身濺的菜湯,向下滴噠,嚇的「哇哇」啼哭。
孩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撲上前,
抱住爸爸的大腿,央求道:「爸——爸爸,我聽話——爸爸,我聽話了——別打媽媽啦!」
多麼天真的孩子,他哪裡懂得爸爸所無法承受的恥辱。
這個幼小的心靈,試圖用他那顆童心來換取爸媽的合解。
似徒來勸解爸媽,看著爸爸仍然怒氣沖沖,他又跑到媽媽面前哭泣著扯著媽媽的衣襟,搖著:「媽媽,我聽話了——媽媽——我再不讓你生氣了。」
多麼懂事的孩子,香秀眼圈濕潤紅腫,一把摟住兒子,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不由得放聲痛哭起來。
國旺瞪著血紅的眼睛,怒髮衝冠又拾起兩個盤子,朝衣櫃砸去。
可憐的兒子小秋,嚇得從媽媽懷裡掙脫出來,驚恐的躲到了牆角。香秀哭著撲到炕上。
憤怒的國旺轉身抱起兒子,怒沖衝出了家門。
到此絕境的趙國旺,滿肚子委屈只能向九泉之下,唯一懂得他心聲的老媽去傾訴。
「這個四口人的小家,兩年多的時間竟然遭遇如此摧殘,人生在世,聽天由命,那活著的,又怎能接受,怎能維持這個完整的家?」
「人活在世上,人的尊嚴,人的名聲,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又怎能屈辱接受一頂綠帽子,又怎能接受外人的野種,又怎能接受自已的女人跟外男人尋歡做樂。」
我的家!多麼溫馨的家!我趙國旺唯一捍衛尊嚴的辦法,成全你丁香秀的自由!離婚。
深度反思,擺在趙國旺面前,只有兩條路選擇。
(一)為了成全這個家,接受殘酷的恥辱。
(二)拿起唯一捍衛自己神聖尊嚴的利器,毀掉這個家。
何去何從,似亂刀絞著趙國旺的心。
他趴在老媽墳前,失聲嗚嗚痛哭。
一隻小手拉著國旺的后衣角,嫩聲嫩氣地,喚著:「爸爸——爸爸,媽媽喊咱回家了。」
滿臉淚水的國旺抱起凍得發抖的兒子,摟在懷裡,將頭貼在兒子那冰冷的臉上,傷心的高聲哭訴:「咱爺倆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嗚嗚的哭聲,向蒼天、向地下的老媽訴說著命運對他的不公。百般權衡,再也無法寬容,無法容忍,他深愛的女人。
人生在世人格,尊嚴,它已超岀家庭內部範疇,沒有任何辦法扭轉現狀。只有親手毀掉自己這個溫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