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哪所大學

一抹從黑暗中浮現出的微笑，深邃可怖……

「啊！」林無突然驚起，渾身上下冒著冷汗，「呼~呼~」大喘著粗氣。

「那是個什麼鬼玩意，噩夢嗎！」林無捂著心口，低頭看了兩眼，心有餘悸，「呼呼~簡直了！」

林無穿好拖鞋，來到窗前，撩開了窗帘，一股似乎還未成熟的陽光照射到他的臉上，他手遮掩著微微迴避了下陽光，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杯子里的隔夜水。

微微緩了一下后，望向窗外，清晨，初升的半邊太陽還未完全普照大地，窗外樹葉上的露水還未散盡，不過儘管如今人們的生活不易，但太陽卻從來未曾吝嗇過，依舊照常升起，除了陰天，雨天外。

「算了，啊~~」林無打了個哈欠，「繼續睡吧，天感覺還早的樣子，管他什麼夢呢，誰也不能阻止我睡覺。」林無一合窗帘，一下蹦到床上，兩腳一甩，拖鞋一飛，被子一拉，眼睛一閉。

「舒服……」林無一臉「安詳」的，倒頭就睡。

……

「起床了，好歹是個高三的學生，時間觀念呢!」倪女士說著直接將林無房間的窗帘拉開，刺眼的陽光照射到林無的臉上，他緩緩的轉了個頭，然後將被子蒙起。

「媽，再睡會兒，5分鐘，就5分鐘。」看來即使陽光再溫暖，也無法阻止高中生的睡眠。

「我跟你說，7點半了啊。」倪女士一本正經的指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錶說道。

「什麼！」林無突然從床上彈起，遲疑了一會兒，隨後又倒了回去。

「反正已經遲到了，再說我是個好學生，老師頂多說我兩句，所以還是再睡會兒吧。」林無懶洋洋的，雙目無神。

「你這孩子，沒個譜。」倪女士一把將被子掀起，「讓你給我睡，把被子給你掀了，睡，再給我睡！」倪女士微微咬著牙，語氣有些發狠。

林無頭蒙在枕頭裡，還是賴了幾分鐘，這才不情願的被迫起了床。

「早啊，哥，今天起得蠻準時的啊，正好6點，不錯嘛。」林妙可看見林無這無神的兩眼，微微泛黑的眼袋，似乎也見怪不怪了。

「我就知道，倪女士的一貫作風了，她這次居然沒說是8點，竟然說7點半，我差點兒就信了！」林無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氣，收拾洗漱去了。

林無與林妙可吃好早飯後，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上學去了。

「路上照顧好你妹妹。」倪女士站在門口，扒著門框笑著目送了一下兩人。

林無和林妙可上的是同一所高中——北華一中，算是北華區里較好的高中了。林妙可高一，林無高三。林無的妹妹是特招生，通過提前考試進了北華，初二時就覺醒了風靈核，能在周身一定程度上運用風，而且頭腦十分聰明，運動神經也很好，憑藉這兩項優勢，又加上提前考試這才入了高中。

林無覺得林妙可覺醒的是個不錯的能力，學校也有意想將林妙可培養為武者，可是似乎林妙可和林無一樣也沒這想法。實際情況是林無就算有想法，也沒能力。

林無的成績已經是全校拔尖了，但林妙可文化成績並不比林無差多少，甚至隱隱還高出一點，何必打打殺殺呢。

「哥，你快點吧，要遲到鎖門了，家裡磨磨蹭蹭，路上還磨磨蹭蹭的，我先跑為敬了。」林妙可回頭望了下林無，便小跑了起來一刻不停。

「急什麼，真是的。」林無絲毫不慌不亂的來了句，繼續慢慢悠悠的走著，「啊~」又是一個哈氣。

等林無到了校門口時，那攔門正巧緩緩的閉合，就只剩了個門縫。

「林無，遲到了，你知道不。」高運熟悉的叫道林無的名字，習慣性的拿著記錄板正要記上林無的名字時。

「誒呀，這不高老師嗎，你看我倆關係，通融通融唄。」林無做出擁抱的姿勢向著高運。

「我跟你講，你小子，別過來，別過來，行行行，怕了你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高運兩手抱著板，護著自己說道。

「我對天保證，還會有下次。」林無迅速從門縫溜進校園，往所在樓道跑去。

「臭小子，跑慢點，別摔了。」高運手指著林無，客氣道，隨後接著拿出筆在記錄板上給林無記上了一筆，「嘿嘿，放你進去可以，名字不能不記，職責所在，職責所在。」高運嘴角緩緩揚起，有些得意。

高三（5）班是林無所在的班級，下課鈴聲響，不少同學到走廊去放鬆，也有不少在聊天的，也有不少在自習或看書的。

林無因為個子較高，凈身高有180厘米整，坐在靠窗一邊倒數第二個位置。

一位胖胖的，有著一張肉乎乎的臉蛋，眼睛稍小，兩個酒窩較為明顯的男生，拍了拍林無。這位正是金興業，從小就和林無一起在北華區長大，是林無的發小，家裡做些生意，有那麼點兒錢。

「林，你怎麼下課就睡，都新曆，過去的政策早都改了，高中雖說上學早了些，但下午4點半就放學，那些覺醒的人一兩天不上課都沒啥事，跟學校報備一下就行，我過去聽我奶奶說，要是放以前，高中4點半放學那是做夢都要笑醒的……」

「怎麼話比我還多，吵死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林無頭趴在桌上閉著眼，有些慵懶的說道。

「那個，就是你準備考哪一所大學，我聽說那雪輕韻，準備考魔大的武者系。」金興業手靠著嘴，頭湊近林無。

雪輕韻北華一中的校花，很多人都想追她，可是有礙於身份不敢貿然表達心意，也有覺得雪輕韻太過高冷，像個冰山美人，只敢遠觀的。雪輕韻家室背景龐大，其爺爺在魔都可是一方大佬的級別，就是不知為何她一人會來這偏遠的地方學習。

「得，不是你怎麼老提她，金，看上了，那你還是趁早放棄吧，再說我去哪和她有什麼關係，你不是也想報考武者系嗎，你這能力不用白不用啊。」

林無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他對雪輕韻還是無法剋制的心生暗慕，而且雪輕韻給林無的感覺很像他記憶中那個渾身髒兮兮，滿臉是泥的小女孩，他有時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會情不自禁的暗慕雪輕韻，卻同時又無法忘記當初的那個小女孩。

不過林無還記得，那是在初中的時候，開學當天就有個人對雪輕韻告白，結果被毫不客氣的拒絕的十分徹底，冰山美人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傳的，竟一直傳到了現在。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金興業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那是為了你，再說我覺得你妹她就挺好，也不賴啊，高一多少小夥子追她呢，你這當哥的也不管管。」

「咋管，我現在都不知道我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打過妙可呢，不過妙可要真看上了誰，我還是要審視一番的，覺得不錯，我也不會攔著，畢竟還有我爸那關呢。」林無擺了擺手。

「還有啊我對雪輕韻沒那意思，人家爺爺在魔都可是排得上名號的，我就是一小康家庭，人還沒啥能力，攀不上人家。」林無趴在桌上面露懶色。

「可是，林，要說能單憑文化課上魔大的，我敢說整個北華一中除了你沒第二個了。」金興業踩著凳子，拍著胸脯豪氣的對林無說，一點兒不把旁人的目光放在眼裡，不過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班裡也習慣了。

「劉書言，王月，程祥，嗯~等我再給你想兩個，對了還有阿七。」林無邊掰弄著手指，邊看著金興業搖了搖頭。

金興業手抓著腦袋說：「我去，老兄，我那不是誇你嗎！」

「林無，出來一下，有人找你。」從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林無伸了下懶腰，走到後門口。門口站著一個臉色稍顯蒼白，瘦高瘦高的男生。這位正是周小七與林無和金興業初中時結為朋友，三人關係無比要好。

「阿七啊，找我？啥事啊？」

「林無，我昨個向流星許了願，結果今天早上起來就覺醒了，我可能要報考武者了，畢竟我家情況不太好。」林無的好朋友周小七感覺對林無稍顯愧疚的樣子。

林無挽過周小七的肩膀，將其帶到走廊一端，「我倆誰跟誰，你覺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以後發達了別忘了有我這麼個人，往後我給你和金在幕後算賬。」

「叮鈴鈴~叮鈴鈴~」

上課鈴響起，同學們都回到了教室，林無也朝著座位走去。

金興業從後面拍了拍林無的肩膀，「你胸口掛的啥，黑色的那個，你進門才注意到，以我家從商多年的經驗，必定不凡。」

「從商多年，得，金叔眼光不錯，你嘛…我和你算是穿著一條褲衩長大的，我還不清楚。」林無摸了摸那黑色的碎片，然後接著說：「我自己也沒弄清楚，昨天撿到的，研究了一宿，要不今天…瞧瞧我這眼袋。」

……

放學后，林無和林妙可兩人並肩走在路上，俊男靚女，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一天天的，家裡你煩我，學校那個姓呂煩我，唉~真煩，都怪我天生靚麗。」林妙可自己撩撥了一下頭髮。

「吼吼~瞧把你美的，還我煩你，怎麼不是你煩我呀，還有那個呂小假同志，你倆不是互相看不順眼嗎。」林無邊走邊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妙可，「我看你倆倒是挺配的，一個高一校花，一個高一校草，日常互懟，歡喜冤家，一起跳級，竟然還分到一個班級，主要還是前後座，沒事兒你還在我面前提他兩嘴，秀恩愛，虐狗嗎。」林無搖了搖頭，「這什麼劇本，男女主角嗎，如果是的話，請讓我抱抱大腿，躺平人生。」

林妙可低著頭，鼻尖往上的半邊臉一暗，握緊右拳，「林無！」林妙可也不顧什麼形象了，一路追著林無就是打，差點兒沒把書包直接砸到林無頭上。

一步一步，林無拖著沉重的步伐，緩慢的踩著台階，爬上樓，「咚咚咚」，倪女士今天早休，一打開大門，眉毛彎彎，微微捂嘴一笑，「你倆要不再鬧騰會兒，我給你們在家裡騰個地兒。」

林妙可修長的大腿鎖死在了林無腰上，一手扒著林無的臉，一手死拽著林無的衣服，以防自己掉下去，一嘴巴更是咬著林無的肩膀不松，絲毫不顧自己的形象。倪女士也是見慣不怪了，畢竟林無和林妙可的打鬧已是家常便飯了，也就林建華在家時收斂些。

「看樣~兄妹倆感情真好啊，呵呵。」

「和他，哼！」林妙可撅著嘴，頭一撇。

「和她，哼！」林無朝著反向一扭頭。

回到家中，林無整了整衣服，直接進入自己的房門，隨後就盯著碎片發獃。突然自己的房門被打開，打斷的林無的思緒，不過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林妙可這妮子。

「林無同學，鑒於我們班某幾位年輕貌美的同志的疑惑，我正式的採訪你，你準備考哪一所大學。」林妙可假裝舉著個話筒，對著林無的嘴巴。

「你這又是犯了哪門子的瘋，剛剛那樣，現在這樣的，腦子抽了。」林無望著眯著眼睛微笑的林妙可。

林妙可額頭右上處似乎隱隱暴起青筋，發狠道：「快說！」

林無剛想開口說話，卻又被林妙可給打斷了，林妙可又好聲好氣道：「順便一提，我個人是推薦魔都的，你看啊，魔都，沿海城市，經濟華國前列啊，科技發達，街道那叫一個整潔，公路那叫一個寬敞，一直想坐一下磁懸浮軌道艇……最重要的是要親眼看一下那傳說中一直沒被攻破的冰門……」

「誒~誒，請停止你那虛妄的遐想，是我高考，不是你高考，怎麼搞得你怎麼這麼激動，你這麼興奮。」林無豎起手掌一把堵住了林妙可的嘴巴。

「哥哥~我的好哥哥~」林妙可挽住林無的膀子來回輕晃。

「得，這時候喊我好哥哥了，肩膀的牙印估計還沒消去呢，再說了我高考還有55天呢，急什麼？」

「哥哥，哥哥，你看看我這水汪汪的卡姿蘭大眼睛，多麼真誠，你忍心不告訴我。」林妙可甩著林無的膀子。

「你真不真誠，我忍不忍心，暫且不說，你這樣真噁心到我了。」

林妙可表情一暗，「也就比我大3年，要是我早出生個十年，一定做好姐姐的『本分』!」一臉壞笑。

林無面無表情的望著林妙可，愣了一愣，感覺她此時的內心一定又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加上之前金興業所說的話，聽說雪輕韻也是打算考取魔都的，便說道：「到時候分數下來，你來幫我填志願，行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林妙可表情一變，微笑道，迅速抽身離開關上了房門。

「誒，我還沒說完呢，算了。」林無伸手剛想抓住林妙可，就被她一個起身給躲了。

隨後門外傳來一聲。

「媽，哥說要考魔大，魔大啊，我到時候暑假也要跟著去！」林妙可一開門就在客廳大肆宣揚。

「魔大，考魔大嗎……」林無上半身躺在床上，右手掌心向上伸直，左手摸著胸口的碎片，嘴裡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