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偷襲藍傑
而威爾森家族,此時是另一番景象。
威利這小子現在算是徹底爛大街。有錢有勢管個毛用,還不是被人肛了。
能砸的東西早就被威爾森砸光了,該嚎的詞兒也算是被斯卡婭嚎完了,現在一家子核心成員,眼巴巴等著賈馬爾拿主意。
賈馬爾還沒好透,只能歪在椅子上,旁邊的威利姿勢也沒好到哪去,畢竟倆人傷在同一個部位,只不過是一個臀大肌一個是括約肌而已。
思考良久,賈馬爾終於開腔:「家主,我覺得這事情有蹊蹺,你們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這原本是我們和玫瑰酒店的矛盾,結果最後變成跟藍家的衝突,玫瑰酒店獨善其身。甚至明江樓里到底是誰下的葯,現在都沒法解釋。」
威爾森愣怔了一下,也反應過來:「你是說,玫瑰酒店在中間搗鬼了?」
賈馬爾沉著臉搖搖頭:「屬下也只是懷疑,沒法下定論。就算是我們中了局,那這個局簡直精妙得可怕!玫瑰酒店背後一定有高人。」
賈馬爾不愧老奸巨猾,他是第一個發現問題的人。
單是一個蒂雅,威爾森家族就有點發怵了,如果再來個強人,家族還玩不玩了。
威爾森畢竟也是**湖,能做到城市首富,終究還是有過人之處。思考再三后,他吩咐家族護衛,近期韜光養晦,不要再起事端,只是對玫瑰酒店要嚴密監控,部署得頗為周到。
而另一邊的藍傑家族,卻是另一番景象了。
畢竟,藍樹德這個老牌黑道暴力分子,可不會考慮那麼多,他只知道,這次面子丟大了。
和自己每日里羞憤欲死的兒子商議良久后,二人決定擇日開展報復,而目前要做的,是先把旗下的碼頭打理好。
畢竟這次藍家白送出去一個碼頭不說,家主的面子也丟得精光,如果不穩住了這些產業,根本干不過對面的威爾森。
至於蒂雅和玫瑰酒店,藍傑也只好承認,這次算自己失戀,儘管實際上這「戀」根本就特么沒開始。
不打擾,是這廝最後的「溫柔」。
次日,垂頭喪氣的藍傑帶著幾個家族護衛,照例去巡視碼頭。而不放心的藍樹德更是暗中潛伏保護,生怕出岔子。
然而怕啥來啥,近期藍家的一大定律就是,經常會毫不意外地發生意外。
回城的路上,藍傑歪在馬車裡,還是止不住地罵罵咧咧,從明江樓罵到威利,幾個隨車護衛不敢搭茬。
行到某僻靜處,路邊的樹上,一個黑影默然而坐。
原本車夫並未在意,打馬欲走,卻眼見得黑影閃電般從樹上躥下,狂風般向車子衝來。
車夫一驚,大吼一聲:「有埋伏!」跳下車就準備應戰。
藍傑被這暴烈的殺氣唬得面無人色,連聲喊著:「快去幫忙!」忙不迭地往車角落縮。
幾個護衛紛紛跳下車迎敵,卻見來人全身黑衣,蒙麵包頭,只有一雙眸子精光四射,妥妥的是個高手。
先吆喝的車夫先怯了幾分,奔著輸人不輸陣的態勢,剛剛吼句:「來者何人?」,就被來人旋身一腳踢得倒飛出去,翻起白眼生死不知。
護衛們大驚失色,這身手起碼是個英雄級,藍家這是得罪哪路神仙了?
硬起頭皮接戰,卻見得來人默然不語,一身殺伐氣卻剛猛絕倫,拳肘並用,開碑碎石般的破壞力縱橫四射,幾乎是誰上前誰就撲街。不多時,幾個護衛全被打得狼狽滾地,呻吟不止。
來人也不廢話,伸手試圖拉開馬車,未果。他索性一拳直接轟爆了車門,望著瑟瑟發抖的藍傑,啞著嗓子低吼:「滾下來!」
藍傑早就嚇得抖如篩糠,結結巴巴地發問:「不知英雄高姓大名,與……與在下有何過節?有話好商量,好商量……」
來人眼中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並不回答,伸手就是一耳光,猛拖藍傑讓他下車。
未等藍傑叫苦,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吼:「你tmd!住手!」一道凶暴的氣息瘋狂地湧向偷襲者。
藍樹德原本只是遠遠地跟著,並未露面,但是見到自己兒子的馬車頃刻間就被偷襲者轟爆了門,只能怒不可遏地猛撲過來。
而偷襲者卻不接茬,反手就揮出一拳,和藍樹德打出的拳頭結結實實撞在一處。
轟地一聲爆響,雙方各退幾步。
藍樹德暗暗心驚,剛剛的對拳砸得他右手隱隱作痛。這是哪來的襲擊者,整個艾森城都少有這麼變態的貨色。
然而事態輪不到藍樹德多想,偷襲者蹂身而上,洶湧的戰意裹挾著一隻鐵拳直奔他的面門。
藍樹德右手疾探,擋開對手的拳勢,左手成爪,急速橫輪迴去。
這老傢伙從小修鍊鐵爪功夫,一雙手打磨得如同精鋼,眼見對方閃避,猛然變招,右手彎曲又是一爪,竟是直接抓爛了馬車的木質外飾。
英雄級,果然沒一個好對付的,天知道這個級別之上的存在會是一幫什麼怪胎。
雙方拳來腳往數個回合,不分勝負,但偷襲者的招式卻慢慢散亂起來,呼吸也是越發粗重。
「不自量力!」藍樹德心底冷笑,差不多對敵方的實力有了把握,初入英雄級之門而已。
而藍樹德自己,退休后潛心打磨功夫,已經達到英雄級的上層。這老貨眼下信心十足,自認哪怕對上蒂雅,都會有五成勝算。
很快,偷襲者的表現映證了藍樹德的觀點,眼見著就力有不逮。電光火石間,對方賣個破綻,揮拳把藍樹德擊退半步,轉身就要遁走。
藍樹德哪容得對手逃跑,大吼一聲:「留下吧!」一爪便抓向偷襲者后心。
可偷襲者速度竟是奇快,反身一記虎尾腳蹬在藍樹德胸口,借勢急躥。藍樹德兇狠的一爪只能勉力抓破對手胸前的衣服,外帶撓出一點血,毫無有效殺傷,硬生生讓他給逃了。
外衣被抓破的瞬間,一點銀色的光亮閃過藍樹德的眼睛。
眼看著偷襲者連跑帶跳地遠遁而去,藍樹德悻悻作罷,轉頭關注兒子的情況。
藍傑除了臉被抽腫以外並無大礙。捂著腮幫,心情愈發惡劣的他連吼帶嚎,問父親接下來怎麼辦。
藍樹德的臉色陰雲密布,咬著后槽牙擠出一句:「威爾森家族!這次,咱們不死不休!」
抓破對手外衣的瞬間,他看到的那點銀色光亮,是威爾森家族的家徽。
藍傑是真沒想到,自己還沒準備復仇,威爾森家族竟然打上門來了,還不知從哪找了個英雄級高手來偷襲。這次如果不是老爹跟著,他怕是不知道要被綁到哪裡遭罪。
藍樹德盯著兒子高聳的臉,老朽的聲音里陰雲密布:「媽的,老子出來混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被這麼踩在頭上。藍傑,這次不打回去,你爹死了都不會安生!」
藍傑自然是同意他爹的看法,但按下了犬父直接開戰的念頭。
這廝陰險慣了,哪怕是翻臉,也要追求利益最大化,眼下這個情形,他仍然傾向於跟威爾森家族玩兒陰的。
二人拖起地上呻吟的護衛,一起坐上殘破的馬車,一路密謀起來。
但他們完全沒想到的是,偷襲者其實壓根就沒跑遠,逃出對方視野之外后,這傢伙就隱蔽氣息折了回來,藏在樹叢里圍觀兩人的無能狂怒。
盛怒之下的藍樹德和藍傑誰都沒發現他。
畢竟,這個偷襲者的名字,叫蕭劍歌。
把手中的威爾森家族徽章拋起來又接住,蕭劍歌滿臉得意。這次偷襲成功把鍋甩給了威爾森家族,算是把水攪得更渾了。
他自己都沒想到,之前順手從威利護衛那裡扒回來的徽章,現在倒是起了作用。
不過,這貨還是好生鬱悶。老東西藍樹德最多就是個沒狂化的達克水準,為了整個計劃,愣是要壓著拳腳,跟他較量小半天,還他娘的被撓傷了。
要是撒開打,蕭劍歌有把握讓在場的所有人毀屍滅跡。只不過那樣就沒勁了,讓這倆家族打他個天翻地覆,玫瑰酒店從中得利才是正道。
想想將來可能發生的趣事兒,蕭劍歌吹著口哨一路溜達著走偏門回城。
偏門的守衛見到蕭劍歌晃過來甚至都不盤問,笑眯眯地跟對方點點頭,徑直放行。
玫瑰酒店能成為一方勢力,自有過人之處。起碼這裡的幾個守衛全是卡琳撫育院出身,早就知道蕭劍歌是自家大佬,一路綠燈開到底。
回到酒店附近的蕭劍歌輕鬆發現了兩個神色詭異的監視者,應該是威爾森家族的探子。
就這麼兩頭蒜跟蕭劍歌玩化妝偵查,純屬青銅玩家打王者局,滿臉都寫著破綻。
蕭劍歌也懶得理他們,反正這倆東西打醬油都不夠格,繞開二人視線,他溜進酒店。
穿過熙熙攘攘的前廳來到後院練功房,一群店員練得正歡,而給他們示範練習的,赫然是乾年。
這倒也算是一大奇景了。
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蕭劍歌發現較之機靈鬼坤年,乾年日常稍顯沉默,但武學天賦是真的奇高,各種體能動作一教就會,而且進步賊快。
簡簡單單的一個俯卧撐動作,乾年今天做五十個,明天就敢挑戰七十,訓練強度簡直是火箭般往上竄。而這小夥子甚至有創新的能耐,還沒等蕭劍歌教,他就自己開發了窄距俯卧撐和拍手俯卧撐,每天的訓練看得店員們嘖嘖稱奇。
加上玫瑰酒店伙食營養好過撫育院,乾年不僅個子長高,整個人也壯實了一大圈,像個小牛犢似的,精氣神十足。
連蒂雅都不禁感慨,照此發展,乾年的未來起碼得是個頂級英雄,上不封頂。
其他店員對乾年的成長艷羨不已,幾個老大哥就此纏上了他,要求他把訓練技巧如實轉授。
乾年也不含糊,所以現在每天訓練之餘,都是他在帶著店員,儼然一個小教練,省了蒂雅很多心。
見到蕭劍歌,所有人一起停下,笑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