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後事
「那個人吃痛之下丟了錢箱,但是貨被他拿走了,而我又被別人攔下,錢箱也被帶著頭套的人搶走,再後來我和中郎將殺了阻攔我的人,便帶著中郎將來追擊,於是就追到了這裡,而另一個人則是雙雷管去追殺,事情就是這樣,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吧。」
我從頭到尾都是觀察此人的神情發現不是在說謊,於是說道,「那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又是誰。」
「不認識,不過其中一人使用的是霍家拳,想必就是南拳市的霍氏集團的人,還有一人善於刀法,殺了我好幾個弟兄,至於那個開車的,一直沒有碰過面,就不知道了。」
我看著呂雉想要她分析一下。
呂雉此刻已經將我的雙腿用紗布包裹了起來,看到我的眼神也明白了意思,沉吟片刻后說道,「很顯然是消息泄露,引來了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的人,這群人想要黑吃黑,亂中謀取利益,在這途中,東子起了貪念,想要拿走錢和貨,結果就被人盯上,人為財死,不過按照這個老頭的說法,要不是這群人的出現,交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白起也來到我們身邊,聽到呂雉的話隨口道,「看那兩人的身手很是不凡,這樣都能讓東子撿漏,看來場面不光是亂,而且戰鬥也很激烈,至少身手都不會差。」
我好奇說道,「白哥,用你的時代劃分這些人的實力,是如何劃分的。」
「按照我們的話來說,分為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高手,宗師,大宗師,絕頂,來代表每一個武功的境界,比如上次遇到的小黃毛,別看他不經打,但還是屬於三流高手,與你對戰的人是二流高手,這個老頭算的是一流高手,不過作為安魂使居然是二流高手,有些讓我意外,你的實力比我想象的要低很多。」
我內心吐槽,「要不是獎勵了十二路譚腿,可能我連二流高手都不算,還只是一個小時的二流高手。」
我問道。
「那白哥,算哪一類。」
白起有些憨厚的撓撓頭說的,「要是吃飽了,我算半個宗師,稱霸一方還是沒問題的,要是餓肚子,我可能連三流高手都算不上。」
「那我以後得讓你天天吃飽肚子。」
白起這等戰力,必須要讓他時刻保持巔峰狀態,現在的日子和我之前過的可大不一樣,我現在也算踏入了社會上的功夫圈子。
聽我這麼一說,白起高興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事情的發生大概都已經知道了,我記住了那個霍氏集團霍家拳的人,也記住了使刀的人,還有那個開車不知名的人,雖然不是他們害死的東子,但也有間接的作用,既然選擇為東子報仇,那就乾脆做到底。
「東子,我一定讓他們血債血償。」
我艱難的起身準備去鎮上買一口棺材,白起問我這些人該怎麼辦,我一想反正也殺了一個,那就全殺了算了,於是找到這老者使用的雙劍,朝著和東子一樣的傷口刺了進去,殺人的感覺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可怕,反倒是有些平靜,像是殺死一隻雞一樣,我心裡的內疚感並沒有減少,反倒是越來越多。
「白哥,麻煩你把他們埋到房子後面,東子的屍體搬到屋裡,院子打掃一下,今天不接生意了,我去鎮上買一口棺材,等著我回來。」
「埋人我擅長,不麻煩。」白起擺擺手,進屋找鐵鍬去了。
我吩咐白起完做一些收尾的工作之後,準備上車去鎮子上,看到了呂雉身旁地上的包裹,略一猶豫,還是選擇了打開,這裡面的東西我已經猜到是什麼了,但還是決定看一眼,到底是為什麼,讓東子甘願去搏命。
打開包裹,裡面有著三樣東西,一個白裡透紅的玉佩,一個頭顱大小的青銅方鼎,一個拳頭大小的印章。
我拿起方鼎看了幾眼,對於古董我不熟悉,不過青銅器肯定能認出來,這可是鼎啊,四羊方尊就是鼎,那可是國寶級的古董,放在海外至少幾十個億,但是在這鎮子上只值一千萬,而且還不能見人,只能一輩子私藏起來,至於玉佩,我拿在手中就感覺到一股暖意,上面刻著一個後花園,我看完過後,隨手扔給了呂雉說道。
「這玉佩送你了,算是我昨天冒犯的歉意。」
呂雉是見過世面的,一個皇太后什麼稀奇珍寶沒看過,玉佩雖好但也不以為意,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最後一個印章我有些看不懂,不過摸起來圓潤似水,看著字也不認識問道。
「呂姐,你看看這是什麼。」
呂雉拿過來一看,臉色一變說道,「這是聖旨的玉璽,寫聖旨的時候專門蓋章用的,上面寫著,敕命之寶。」
居然是傳說中的玉璽不過肯定不是傳國玉璽,那玩意早就失蹤了,看來這玩意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朝代。
我正想著這玉璽該怎麼處理,白起扛著鐵鍬出現,看著地上的青銅鼎咦了一聲說道,「這好像是我的武安鼎啊。」
我和呂雉都是一愣說道,「你認識。」
白起拿起鼎說道,「當年我百戰百勝,秦王封我為武安君,並送了一個鼎,這個就是。」白起看著有些樂呵,畢竟能夠看到自己的舊物也算一件美事,可隨後白起的表情就有些不對了,將鼎一扔說道,「這是個假的。」
「啊。」
我大驚問道,「你怎麼知道。」
白起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當年進攻趙國邯鄲,秦王讓我去前線領兵,但是戰線拉的太長,而且趙國上下一心,不易攻打,要是去了必敗無疑,所以我就裝病,拒絕了,結果秦王一怒之下讓我自刎,我死之前拿劍劈了這個鼎,真正的武安鼎,在這個鼎的圓邊有一個缺角,可這個卻是沒有,所以這個是假的。」
白起說完就拖著兩具屍體走到房屋後面去了,我和呂雉大眼瞪小眼,要說全世界有誰知道武安鼎的真實樣子,可能也就白起知道了,而這個人恰恰就在我旁邊。
「原來你拚命換的東西,居然是個假的,東子我真是為你不值啊。」
我有些悲哀,將鼎和玉璽放在一起準備和東子一塊下葬了,既然青銅鼎是假的,那麼其餘的大概率也是假的了,不過是真是假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永遠失去了這個兄弟。
我走到車子旁邊,剛上車又想起一件事情,反身在東子的屍體上搜索起來,在口袋裡找到了一個銀行卡和兩封信。
一封信寫著我的名字,一封信是寫著老油條三個字。
我眼角不禁一酸,回到車上手指顫抖的打開信封裡面寫著。
「少洛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肯定已經死了,雖然不知道自己死在哪裡,不過我並不後悔,這封信我想了好久才決定寫出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
我銀行卡里有二十萬,是我所有的積蓄,麻煩你交給我的母親,記得告訴她我去當兵了,可能三五年都不回來,再有一件事就是麻煩你把另外一封信交給我的老闆,老油條,我欠他一條命,現在也算是還了,與你在一起喝酒真是有意思,你是我最看重的兄弟,不要為我報仇,那群人你惹不起,好好的開你修理廠,以後娶媳婦的時候記得給我倒酒,狗日的少洛,我死了,這下可就沒人和我搶酒喝了。」
我看著信封一遍又一遍,淚水止不住的流淌。
「兄弟,殺你的人我已經幫你宰了,和你一樣的死法,接下來,我會殺更多的人,讓他們記住你的名字,我說到做到。」
我擦乾眼淚,啟動車子開向鎮子唯一一家喪葬廠,一路上我都是油門踩到底,麵包車硬是讓我開出了法拉利的速度,一路上左超右闖,路過的一輛保時捷車主有些不樂意了,剛想超車,就被我的眼神瞪了回去,我現在的情緒可謂是差到極點,直到車子開進鎮,這才收斂了不少,穩定下來。
來到喪葬場,我買了一個棺材,抬上車之後,我又開車來到了那家古董鋪子,鋪子的門大開著,裡面坐著一個老頭,雙目緊閉,頭髮有些散亂,整個人好像是失去精氣神一樣,看起來像是死去了一樣。
我認識老油條,但他和我印象中那個油滑的老頭子差了太多,要不是見過太多次的,我都差點認不出他。
進屋之後,老油條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後低沉說道,「找東子是吧,他人不在。」
我稍稍愣了一下,隨後掏出信封拍在老油條的桌子旁邊說道,「東子已經死了,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信。」
老油條的眼皮子動了動,聲音沙啞的說道,「你怎麼知道他死了。」
「他當時就是死在我的面前。」我冷冷的回道,對於老油條沒有什麼好的態度,要不是他東子也不會死。
「我記得有兩個人去追了東子,當時我被人攔住無法救援,沒想到他能夠跑到你那裡,那麼東西呢。」老油條的眼神逐漸犀利起來。
「呵,東西是假的,你被騙了。」
我想到青銅鼎是仿製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繼續說道,「你這個老油條可能做夢也想不到,東子用命搶的東西是假的,你為什麼讓他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為什麼」
老油條被我一吼,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不可能,我全都仔細檢查過了,東西不可能有假,是你想要獨吞吧。」
我嗤笑一聲說道,「我可看不上假的東西,還有要不是看在東子的份上,我都想宰了你。」
說完我忍著怒火準備離開。
「等等,貨你最好給我送來,不然我會先宰了你。」
老油條的語氣慢慢冰冷起來。
我停下身子慢悠悠的說道,「中郎將和斬屍匠都我殺了,你想成為第三個人嗎。」
老油條瞳孔頓時放大,隨後整個人氣勢漸漸軟弱了下去,看著桌子上帶血的信封含糊說道,「罷了,罷了,人都死光了,我要那些東西又有什麼用,看來事情的經過你都知道了行,既然你有本事殺了中郎將和斬屍匠,為東子報仇,那麼剩餘的幾個人你要不要全殺了。」
「你認識他們。」
「年輕一代的,正宗霍家拳傳人只有,霍山和霍玲玲二人,昨天那個人是男的只有是霍山,使刀的人我認識,是太子酒吧老闆周明的貼身保鏢王麗,至於另外一個只有那個黃毛了,他們搶走了錢,盜墓的團伙只剩雙雷管,而且他不是他們的對手,肯定是拿不回來了,錢在周明那裡。」
「原來黃毛也有參與,太子酒吧,我記住了。」我現在極度後悔沒有讓白起做了他。
「我的大徒弟段雲死了,一直跟著我的東子也死了,只留下我這個即將老死的糟老頭子,報仇我做不到,但是你可以,我已經將他們的信息告訴你了,怎麼做你自己安排吧。」
老油條離開了椅子去隔壁拿了一個紙盒過來說道,「這裡面還有十萬塊,是我最後的家當了,交給東子的母親,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老油條將紙盒放在桌子上,彎曲的背影更加的蕭瑟,做完這些事情,看也不看我一眼,緩緩打開了那個信封。
不久之後,信封掉落在地上,老油條老淚縱橫。
我沒有客氣拿著老油條送的紙盒,離開屋子,加上這十萬和銀行卡的二十萬,東子的母親晚年也夠生活的了,不過該如何去說,這成了我最大的難題。
我開車來到東子的家,下車后我的雙腿繃帶滲出了鮮血,長時間的運動讓傷口撕裂,每走一步都感覺鑽心的疼痛。
帶著不知名的情緒,我敲響了東子家的房門。
沒有人回應,看來東子媽不在裡面,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鬆了一口,隨後左右看了一眼沒人,我繞道後面,找了一塊牆角爬了上去,雙腿的疼痛讓我好幾次沒有跨上圍牆,好不容易上去了,從牆上翻進了後院,結果一個沒站穩又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