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負此生
看到天空變亮的那一刻，灰衣人暗暗點頭，要想成為一名偉大的魔法師，因素有很多，獨特的天賦，超高的悟性，勤奮的努力，頂級的功法和強大的精神力，除此之外，魔法親和度也是重要的一環，一個是魔法元素的主動聚合，一個是強行的控制，兩者差距不可道里計。
照明術雖然只是光系魔法中最簡單的魔法，但吳漢第一次便能做到如此層次，足以看出他對魔法元素的親和度極高，而接下來的兩個魔法考驗的就是吳漢的其它幾個方面了。
治療術，這個魔法可以說是吳漢最熟悉的一個了，不管是在寂靜魔嶺還是銀耀村，吳漢都有被治療過，所以很快便掌握要領，不一會兒就開始了光彈術的練習，淡淡的光球在他手中成形，飛速彈射到樹上，光球在接觸到樹木的瞬間便消散開來，連樹皮都未蹭掉一塊。
看到這裡，灰衣人嘴角微翹，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光彈術作為一個攻擊魔法，難度是之前兩個魔法的幾倍之上，而要在大樹上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凹痕，一般來說，只有中級魔法師才做得到，至於要用光彈術洞穿一顆大樹，那是高級魔法師才有的能力。
果然，吳漢試了幾次都未能成功，不過比起第一次已經有了進步，光球沒有那麼快就消散，吳漢也不氣餒，不停的改變調整著魔力的變化，精神力也在時刻注意每次的不同，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流逝過去。
「喳喳....」
早起的鳥兒叫聲喚醒了清晨，一夜的時間過去了，一旁的灰衣人看著依舊練習的吳漢感慨了起來，當然，感慨的不止是吳漢的韌性，更是他的精神力，有魔法陣的存在，他的魔力不會枯竭，但精神力的消耗會非常大，更何況他還沒有掌握，練習起來會消耗掉的精神力更多。
看來，吳漢應該是練成了他母親留下的精神修鍊法，灰衣人暗道，咦，不錯，居然做到了。
只見吳漢走到了大樹前，單手握拳放入剛剛打下的凹痕，大小剛好。
灰衣人上前問道「一夜的練習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很枯燥。」
吳漢看了看天色，已經一夜了么，一直沉浸在魔力的練習之中，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
「沒有覺得枯燥，我覺得我學到了很多。」
灰衣人瞭然「你失去過，所以更加懂得珍惜。」
接著，灰衣人話鋒一轉「不過要成為一名真正的魔法師，剛剛的修鍊只是小兒科，魔法的修行是一件枯燥且辛苦的事，可以說是日復一日的做著同一件事，你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我已經為你開啟了一扇大門，你既然已經開始了，就永遠不要停下，我期待我們再見面的那一天。」
吳漢聽出他話中的言外之意，問道「你是要走了嗎？」
灰衣人點點頭道「你現在的能力獨自到達萊恩城已經沒有問題，我對你父親的承諾已經做到，是時候離開了。」
「等等。」吳漢明亮的眼神堅定的看著灰衣人說道「在你走之前，我想讓你看看我昨夜的成果。」
灰衣人看了看樹上的凹痕，饒有興趣的說道「哦，是嗎？看來你有把握做的更好。」
吳漢點了點頭，走出了魔法陣，被壓制的魔力在體內流動起來，感覺到體內充沛的魔力，心中的信心也開始倍增，舉手投足之間都有魔力在流轉，而後雙手向前，五指收縮，連連舞動，一個光球形成，如離弦之箭飛速彈射而出，緊接著，又是一個光球砸在了同一個地方，連續幾個光球如閃電長虹一般劃破虛空。
木屑掉落一地，而後，是一顆被洞穿的大樹，與灰衣人之前那一顆一般無二。
看到大樹被洞穿的那一刻，吳漢輕喘了一口氣，感覺渾身有些力竭，體內的魔力翻騰的厲害，不過心中卻是十分欣喜，其實他也不確定能不能做到，這只是他的設想，只是，在魔法陣中時，體內沒有那麼多魔力的同時支撐光球連發，在一瞬間洞穿一顆大樹。
吳漢回過頭對著灰衣人說道「這是我昨晚想到的，我稱之為光明連彈。」
灰衣人啞然失笑道「這只是光系魔法師都會使用的一個魔法技巧，是一種光速連招，你剛剛所使用是光速連彈，在同一時間打出多段傷害，你能想到，也算不錯了。」
灰衣人嘴上說的不以為然，其實心中還是十分驚異吳漢的表現，光速連彈確實是光系魔法師的一個魔法技巧，只是，那是高級魔法師才能掌握的技巧，不過以吳漢的精神強度，魔法親和度，能用出光速連彈並不是太過驚訝的事，可這個魔法是他自己想出來，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這才是關鍵的地方。
想到這裡，灰衣人壓下了要離開的想法，對著吳漢說道「走吧。」
吳漢一愣「去哪。」
「你不是要去萊恩城，我決定送你到了萊恩城在走，這段時間，能學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吳漢高興的說道「好。」
不知不覺間，連吳漢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從一開始的排斥到現在的不舍，他對灰衣人的情感發生了變化，就如同是晚輩對長輩一般，而且十分的自然。
一路之上，兩人的行走速度並不快，似乎都不急著到達目的地，灰衣人雖然非常懶散，但每當吳漢有疑惑之時，便將自己的理解講述一遍，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裡，吳漢看到了魔法師新的一番天地，每天除了修鍊煉神訣就是在觀想腦海中的圖影，這確實是一份頂級的傳承，時常都感覺到有新的收穫，相同的圖影中充滿了無窮的變化，每次都能感受到這個圖影中有著不一樣的韻味，在去往萊恩城的路上，吳漢幾乎每天一個變化，就像海綿吸收水分一樣，不停的充實著自己。
等到臨近萊恩城時，灰衣人忍不住的對吳漢說道「你可願意隨我去東方大陸，我之前給你的選擇，依然有效。」
吳漢臉上露出幾分苦笑，低沉而肯定的說道「我有想過去，真的想過，經過這十幾天時間的修鍊，我有種前所未有的快樂與滿足感，也更加明白了你之前對我父親的那番評價，我要走的這條路就如同在驚天駭浪中掙扎，一旦封印解除，我可能下一刻就會有滅頂之禍，但父親沒走完的路，如果我放棄了，沒有走下去，而是按照你的安排走下去，我很肯定，我將來會後悔，所以我已經在心中給自己立下了堅定不移的信念，我會永不言悔的朝著目標前進，這樣，我能感覺的到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價值和自己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我成功了，我可以自豪的說一句，我不負此生。」
灰衣人看著吳漢，輕嘆一聲「你跟你母親真的很像，她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任何一件事，其過程往往比結果更動人，既是生命對你的恩賜，又為何要辜負，雖然，我不十分認同，卻也無法反駁，罷了，雖然我從心底不認為你能成功，但你已下定決心，我也不再多言。」
聽到灰衣人見過自己的母親，吳漢忙問道「我母親....」
灰衣人擺了擺手打斷道「你不用問我任何關於你母親的事，因為我也不清楚，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所有的疑惑都可以在東方大陸找到答案，前提是你擁有了自保的力量，至少，要達到大魔導士的境界。」
說完，灰衣人拿出一枚土黃色的戒指遞給吳漢「拿著，帶上。」
吳漢接過戒指看了看，十分普通，賣相難看，又用精神力感應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奇特之處，不過吳漢還是按下心中的疑惑，將戒指帶上了手指，這枚戒指應該有奇特的地方，只是自己發現不了，經過十幾天的相處，吳漢知道灰衣人不會做無用功。
帶上之後，吳漢感覺到帶著戒指的手指一疼，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一絲鮮血很快被戒指所吸收，而後土黃色的戒指泛過一縷藍光，接著戒指很快融入了吳漢的肌膚之內，手指上空空如也，但吳漢的精神力能感覺到這個手指裡面有一枚戒指。
「這是？」吳漢問道。
灰衣人鄭重的說道「不要對任何人透露這枚戒指的存在，你會有用到它的那一天，只是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怪我。」
說完這番充滿深意的話，灰衣人的身影開始漸漸變淡，最後就這樣消失在了吳漢身旁，隨後一句話飄進了吳漢耳朵「萊恩城就在前方，我走了，如果被人發現我在西方大陸，恐怕有很多人都睡不著了，等你自覺魔法有成的那一天，我們在東方大陸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