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啥也不是！

凱藍正在人群後面東瞅西望，後面的李昂皺起了眉頭，問向旁邊的扎克，「這裡是賣什麼的，怎麼會聚集這麼多的人？」

扎克笑容古怪道：「大人您沒聽說過嗎，是十一商行，這裡只賣一種貨物，那就是奴隸，各式各樣，各種用途的奴隸。」

李昂頓時明白了扎克口中的各種用途是什麼意思。

凱藍聞言回頭，一臉興奮的說道：「奴隸商行啊，這個我喜歡。」

李昂拉過自己沒個正形的姐姐，一臉扭曲的問道：「姐你沒問題吧？」

「我怎麼了？」

「你不覺得這裡，嗯，很讓人噁心嗎？」

凱藍怕了拍弟弟的肩膀，看來她要給這個小正太好好樹立一下正確的人生觀了。

「你覺得這裡噁心，是覺得奴隸商行噁心，還是覺得那些被販賣的奴隸噁心？」

李昂一愣，旁邊的扎克也神色莫名。

「都噁心。」

「所以啊，那些奴隸也是這麼想的，販賣他們的商行是噁心的，賣他們的人是噁心的，連走過這條馬路上的行人，包括你我，都是讓人噁心的。」

「你會覺得噁心，這很好，說明你是個三觀很正的好孩子。」

被凱藍一句好孩子羞紅了臉的黎昂爭辯道：「我不小了，不是孩子了。」

凱藍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可是會爭論自己已經長大的才是孩子。

「我們換個角度來看，這個錯在誰是身上呢？在你我？不是，我們只是湊熱的。是那些販賣奴隸的商行嗎？雖然不人道，可他們並沒有違反王國的律法，不然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在這裡開店。那錯難道要歸罪在那些奴隸身上嗎？」

錯的不是我們，而是這個世界啊！

這句話凱藍沒有說出口，怕再把自己的弟弟給玩壞了。

李昂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正確。

正在李昂苦思冥想的時候，旁便一位戴著黑色口罩的高大金髮男子突然開口問道：「敢問這位小姐，那您認為這個錯究竟在誰身上呢？」

凱藍打量了一下這個插嘴的男人，眉眼深邃，因為戴著口罩看不清容貌，身邊還跟著個看起來比她弟弟李昂稍小几歲的少年，同樣戴著口罩，也不知道是他的孩子還是弟弟。

凱藍一攤手，隨口敷衍道：「沒有誰對誰錯。」

男人身邊的少年急了，「剛才明明就是你在問錯在誰身上的。」

見少年對自己姐姐無禮，李昂上前一步就要和他理論一番，卻被眼疾手快的藍凱按了回去。

「這世界上就沒有誰對誰對錯，有的只有強，和弱。而弱小，才是一切的錯。」

一旁的扎克猛的抬起頭，眼前這個少女的話讓曾經也是奴隸出身的他堅信大半生的信仰轟然崩塌，什麼這輩子吃苦，下輩子才能享福，原來都是騙人的嗎。

凱藍繼續說道：「奴隸面對奴隸商，是弱小的一方，所以奴隸商可以隨意的處置他們。而奴隸商在王國的法律面前又是弱小的一方，假如我是這個王國的王，我看不慣這個國家還有奴隸存在，我就廢止法律，讓所有的奴隸商滾出去。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李昂一臉崇拜的表情看著凱藍，他深知自己的姐姐有多麼敢說敢做。

金髮男人搖搖頭，不贊同她的說法，「所以你的觀點其實是錯是在制定法律的國王身上嗎，因為他制定了惡法，可是王或許也有他的苦衷，不能隨心所欲啊。」

凱藍看了男人一眼，淡淡的說道：「你的話那不是更能證明我說的嗎？」

男人一愣。

「這個王，錯就錯在他太弱小了。」

「啥也不是！」凱藍一臉的嫌棄。

金髮少年吃驚的嘴巴都要脫臼了，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在胡說些什麼嗎？

弱？

被自己懲治的官員罵做暴君，被反對自己的貴族稱亡國之主的皇兄，是弱小？

你是不是對弱小這個詞有什麼誤解啊。

而等男人和少年回過神的時候，眼前的少男和少女已經消失不見。

金髮男人在人群中巡視了一會，也沒發現她們的蹤跡，有些意興闌珊道：「我們回去吧，奧斯汀！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可看的了。」

和國王拜佔一母同胞的親王奧斯汀咽了口口水，他明顯能感受到周圍的低氣壓，連忙乖巧的點了點頭。

回到了王宮的的拜占，摘去了口罩，換上了原本的衣物，繼續處理那視乎永遠處理不完的公務。

「啥也不是！」

少女嫌棄的面孔突然浮現在拜占的腦海中，也讓他停下了手中的公務。

「王，有什麼問題嗎？」

詢問的人是王國輔政官，也是拜佔一起長大好友的克利斯提。

「我今天外出的時候遇到一個很有趣的少女，她竟然說我太弱小了。你覺得我弱小嗎，克利斯提？」

「您的權威已經是歷代之最了，能和您相提並論的只有開國之君，以及被譽為鮮血暴君的那位福馱羅六世。」

看拜占依舊笑容不淺的樣子，知趣的克利斯提問道：「需要我為您安排新納側妃的相關事宜嗎？」

拜占笑道：「我考慮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