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本同根
說來也是奇怪,就這麼料理完爺爺身後事後,我跟在東方白身後,只見他一邊舞動手裡的佛塵,一邊前進。前進方向,佛塵揮舞之處,霧霾消散。我駐足看看身後,所行之處隨即而來便是大霧籠罩。一般人在裡面就會迷失方向,我也不敢鬆懈,緊隨其後,打了一個冷顫,心底不禁泛起一絲寒意。
走了不知多久,終於走出這片迷霧山林。然而走出后才知道,此時大概已經臨近中午時分,烈日當空,直射的人都不敢抬頭。我本想發問,豈料老道率先開口。
「這裡已經被我下了迷魂陣,如果不是一般高人,我堅信一般術士很難找到你爺爺的軀體。待你學成之時,你自會解開。到那時你需前來,讓你爺爺入土歸安。」老道頭也不回,自顧自說。
「恩,我記住了東方爺爺。這是準備去哪?幹嘛呢?」我一臉疑惑。
「你本太陰極陰之命,又恰好在鬼門大開之時所生。而你命格凡軀皇命,你需要習得卜運,尋墓,相面,占命集四門之精華於一身加持,增強體質修行,除世間萬惡,普滄海亡魂。否則你將命不久矣。而我們四大門派東艮青龍屬木,西坎白虎屬金,南巽朱雀屬土,北玄武屬火,又因你自身極陰之體屬水,正好極大成金木水火土五行。我們四大門派因體質屬性,不能同時習得兩門派以上的術法,否則屬性不一,便會爆體而亡。你的出現可以說是四大門派等候了千年。所以從你出身開始你爺爺便一直在你身邊守護。扣去雙目,還魂老槐樹,雖死不可入土,這都是我們其他三大門派欠你爺爺的。本天地之陰陽。你又命犯雙煞,克父克母,上蒼垂憐,你爺爺窮其一生終得此法方可解你命煞。你需要歷經艱難險阻,修行練習。所以我們現在一路向西,習得我派尋墓堪輿之術,隨後南北。」老道隨後轉身,那雙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得我後背發涼。
「我都記下了東方爺爺,」我咽了口口水,挺直了腰板。
就這樣,東方白佛塵靠左肩,背上一袋不知所然的包裹,在前面引路,我在身後緊隨其後。回想著接連發生的一切。心底不由產生太多疑問。「爺爺為何不能安葬,非要等我學成歸來呢?這個老道又是怎麼知道我爺爺去世的呢。術士之間不是門派有別嗎?為何我的出現讓他們如此團結互助呢?還有我為何是凡軀皇體,這本古書又是記錄了什麼現在不能去看呢、」一連串的問題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我拍了拍腦門。
「想知道心裡的答案?那你就好好修習,早日找到答案。」老道語出驚人。
「你怎麼知道我心裡所想?」我欲正發問。
「你看看那個婦人,看看她運勢如何?」老道不管不顧,自言自語指了指前面一位迎面而來的婦人。
「你莫怕是想看看我的道行吧,也行,」我心裡暗暗較勁。
迎面而來的是一位約莫三十左右少婦,一身粗布麻衣,身背背簍,面相卜運,印堂發黑,眼角處一絲不易擦覺血絲縈繞至耳邊,直至山根處,正所謂,卜運男看左女觀右,此山根已侵蝕她的右耳足有十日有餘,我一個激靈上前攔住前行大姐。
「大姐,你且聽我一言,可否借一步說話。」我掏出爺爺的傢伙事,「諸葛卜運」四個大字條幅持於手中。
「小弟找我何事?我可沒錢付你,你要找也是找那些有錢人家,我只是大戶家的一個燒飯村婦。」麻衣粗布少婦警覺的聳了聳肩上的背簍。
「大姐,我不要錢財,你務虛緊張。我只是旅途中的一小術士,觀你運勢,山根將至,印堂晦暗,腳步急觸而無序,最近你是否流年不順,諸事阻礙?」我按照爺爺平日里所為鼓搗起來,說實話,畢竟我年僅十八,正所謂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能不能被人信任我是不是騙吃騙喝的江湖騙子還難說。
「你怎麼看出來的小兄弟,對啊,最近霉運伴我左右,剛死了小兒,現在老公也是疾病纏身,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少婦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睜大了眼睛連連點頭說是。
走近一看,我才細看,這不看不知道啊一下嚇一跳,原來粗布麻衣下,是一位臉蛋雪白精緻,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生的水玲玲像會說話一般,婀娜身段下掩蓋不住那迷人挺拔的身姿,年僅十八的我也是血氣少年,一時之間看我的居然走神。
「小兄弟,小兄弟。」少婦見我沒答應便拉了拉我的手。
「恩,我在品你的運勢何為。一時走神,不好意思哈大姐」我站在原地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斜視一眼樹下乘涼的東方白。
老頭一個不易察覺的輕哼扭頭更是搞得我面紅耳赤。
「小兄弟,這運勢到底怎麼回事,可還有解嗎?」少婦抓住我手臂不停搖晃,不停追問。
「大姐你先放下背簍,我細細查看一下是本勢所行還是有人所為。」我輕輕推開大姐的雙手。尷尬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哈小兄弟。」少婦不好意思的抽回雙手,趁機我瞟了一眼她的右手。手指細長橫肉,抬眼看了一下運勢所佔面門。山根傳至而後邊,再不制止,恐時日不多。夫妻宮位和睦,但丈夫是短命之相。我如實告知自己所看運勢。
「這·這如何是好,」一個踉蹌,少婦聽聞后差點跌倒在地。
「小兄弟所言非虛,我本名柳如意,系城西村東頭官宦柳員外妾室所生,只因大房蕭氏蠻橫跋扈,父親過世后她便把我賣給殺豬匠李老三。生母本丫鬟出身卑微也不敢說什麼。想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原本日子還算過得去,但是上月李老三出門殺豬遇一乞丐向他乞討,李老三因為趕急便踢了他一腳后,自那以後他便卧床不起,那是白不能食,夜不能魅,還叫喚個不停,直說身體如針扎,可找了各處郎中,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就這樣過了十來天,可是接踵而至小兒生病。花光了家裡所有積蓄,怎奈小兒苦命,嗚嗚嗚···家有夫婿生病求生,我這才不得不出來給人燒飯」少婦努努嘴背簍里的瓜果蔬菜。
「大姐,請節哀,逝者已逝,生者釋然。說明你兒子跟你們緣分如此。但是大姐這山根我看不是你本勢運,可否問過大姐,在外可有得罪什麼人?瞧大姐山根處蜿蜒曲折,定是被他人布陣所害。」我直言不諱。
「這····哎,這不前幾日,我在主家燒菜,被管家劉老頭侵犯,我誓死反抗不從。還去告了主家。主家心善,看我被人無故欺壓,便把劉管家轟走了。可是自那以後第二天,我是做啥啥不順,而且這精神頭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柳如意越說越起勁,順勢找了一塊石頭放下背簍。
「大姐,你且聽我一言,你回家找一窩老母雞孵化的雞蛋,要那種快孵出小雞的那種雞蛋。老母**冠第三分叉處一滴雞血,就著頭髮,雞蛋一同用我給你的這張紅紙燒,連同灰燼一同喝下可解大姐運勢,三天後大姐運勢迴轉身體也會逐漸回暖。」我取下行囊,拿出毛筆紅紙就著爺爺所教化了一道茯苓交與少婦。
「謝謝你啊小兄弟。我也沒什麼可以報答你的,只能給你叩首拜謝了。」少婦感激涕零作揖感謝,我拉起少婦快起。道別後便欲離開。斜視一眼靠在樹下乘蔭的東方老道看似沒有要走的意思。我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恩,看你小子所學卜運還是不錯,悟性極高,舉一反三很強,知道借雛雞命還運轉,有點真本事。可是夫妻本同根,你解了妻的運勢,那夫呢?正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運勢一襲傷何在?你只是解了其表而未解其根。到時候根壞了,其表再好的運勢何用。」老道見我不解便耐心解釋起來。
「大姐再等等,你丈夫之身我們也可解」瞬間我恍然大悟,大聲呼喊叫停了奔襲的少婦。
我回過頭瞥了一眼東方白,老道嘴角處露出一絲淺笑。見他背上行囊緊隨其後我便知道自己所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