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家、豪強
趙策(子元)為一直以來向周喜(嘉聿)隱瞞自己身份感到愧疚。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位朋友。他只是看著周喜(嘉聿)獨自坐在一旁。然後藉助剛剛向武衛將軍介紹自己真實身份的契機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身世告訴給周喜。出乎意料的是,周喜在得知趙策的身世后非常興奮。他甚至對趙策在凰儀宮的經歷非常著迷。他請求趙策在教他武藝之外再教他一些兵法。兩個人跟著武衛將軍史昂(威德)的部隊一路回到州治所慕邑。他們並沒有再見到史昂(威德)。幾天之後趙策收到了朝廷委任,成為了岑中郡余苴縣假縣長。周喜為他的朋友如願踏上仕途感到高興。但是趙策卻覺得非常奇怪。趙策本以為他們兩個能夠留在史昂身邊或者進入他的部隊成為軍侯或屯將。或者是成為郡守的佐史。但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沒經過辟舉就能成為縣長,雖然這仍是個代職。他隱約感覺到這是因為自己平民出身而沒有得到武衛將軍的信任。他倒是也十分理解武衛將軍對自己的懷疑。不管怎麼說,他一下子成為了朝廷直屬官員。這就與公主又近了一步,他也為此感到很高興。
帶著這樣複雜的心情,趙策與周喜啟程到余苴縣赴任。一路上,他看到的景物與鉅京十分不同,陌生的天,陌生的雲,陌生的山水,陌生的草木,陌生的人說著陌生的話。他帶著對未來的不確定一路向著東南,離自己的家鄉越走越遠。
一到余苴趙策便感受到了深深的敵意。縣廷的大門緊緊關閉。趙策便向門吏通報。門吏進去許久才出來向趙策宣告:「多謝沈宗長恩准,趙大人您可以赴任辦公了。」趙策完全被這一幕懵住了,一開始,他還以為這是本郡的特有的風俗,也不明白這位「沈宗長」是誰。不過他立即產生了不好的預感。果然,縣廷內再也沒人回應他。他問衙役「沈宗長」是誰也沒人願意告訴他,在他的一再追問下才有一個不願透漏姓名的人告訴他這個「沈宗長」就是本地豪強沈氏的族長沈紹(公續)。出於禮節,趙策便與周喜一起拜訪沈府。他們到了沈府的大門口。這裡車馬繁華,然而卻並不為趙策敞開,沈氏一族並不想見趙策。這讓周喜非常氣憤。趙策趕緊制止住周喜:「沈氏覺得我們連登門的資格都沒有。他們只看我們的實際表現,才會確定如何對待我們。」
周喜非常疑惑:「那我們該怎麼辦?」
「多詢問唄。」趙策帶著周喜回到府中。接下來的日子裡,他與周喜非常低調。他們在縣廷中沒有任何大的作為。其餘時間就如同所有在仕途中根基不穩的人一樣,他們拜訪本地名士、大族,與他們相互熟悉。不同的是,趙策對那些心存不滿之人特別留意。這些人當中,他發現本地劉莊主的主簿張桓(文明)特別關心他們,向他們介紹了很多本縣的信息。這位主簿之所以對趙策他們如此熱心的原因之一是他本人為人公正。對曲惡的人和事非常排斥。另外一個直接原因就是他的主公劉莊主與沈氏存在利益衝突。當他們私下問到孫氏大族時,張桓(文明)情緒有些激動地告訴他們:「本郡沈氏是因為受中常侍樊騰(傳升)的庇佑才一步一步成為本縣的豪強。本郡另一支豪強夏氏是南面勾郡守張昱(子略)的親家。兩家掌控了本郡的政兵教農工商。這兩家巧取豪奪搶走了許多人的田地。原來的佃戶還可以在各個莊主間選擇為哪家大戶幹活。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選擇,只能接受兩家越來越高的佃租。他們也越來越專橫跋扈。太守不敢仰視。百姓不如犬鳥。上一任縣長寫信給陛下揭發沈氏罪行,信使剛離開本縣就有人告訴了沈氏。沈氏就找了幾個無賴搶走了信,還打傷了信使。信使想自己去朝廷親口告狀,郡守取消了他的通關傳符。他還沒走出岑中郡就被攔截下來。縣長隨後便被罷免,貶為庶民,發回原籍。」
趙策的心情非常沉重。他和周喜離開之後對沈氏進行了秘密調查。情況和張桓所講的完全一樣。這讓趙策非常失望:「這個假縣長果然並不是一個有前途的職位呀。嘉聿(周喜)呀,你是椒縣本地人,應該容易受到信任,你趁現在去投奔武衛將軍吧。我在這裡估計呆不了多久,說不定以後還要靠你提攜呀。」
周喜則憤憤不平:「子元你這是要拋棄我了?沈氏橫行鄉郡,我們就向聖上揭發他們。他們可攔不住我。」
「陛下知道了又能怎樣,他派特使來查,郡縣裡再讓所有人聯合欺騙特使,他一樣不知道。你說本郡人會聽我們兩個初來乍到的外鄉人還是更願意相信本地豪強?」趙策的話讓周喜無言以對,「反過來我們還將蒙受誣陷罪名。古書上各家各派都提到了『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現在就是這樣的時候吧。就算我們是本地縣長,現在也不是我們左右時局的時候。」趙策說到這時突發感想,他嘆息道:「恐怕,就是天子至尊現在也很苦惱吧。」
事實上,現在的天子孫玄確實如趙策所想正被一連串事物所苦惱。事實上自從他懂事時起,他心裡就想著兩件事,一件是他到底是不是大虞的天子。因為他本是平民出身,是皇太后騫英在他年幼時從平民窟里將他帶入了皇宮。時至今日他仍然能感受到宮廷內外對他平民出身的質疑。隨之而來的第二個問題就是大虞的天下到底由誰掌控。在他長大后太后完全不干涉他的後宮私事,但卻禁止他參與朝政。等他再長大一些時才發現,大家都認為孫氏的江山其實已被一幫世家豪門望族掌控。特別是天天約束著他的司徒聞人協(孟卿),其門徒故吏遍布天下,號稱『天下聞人』。朝中一半官臣是他的黨羽。剩下的也幾乎都是豪門望族。他們各自都有地方實力派的支持。身為天子,他自己所有的改革方案幾乎都被他們聯合否決。
除此之外,皇后(高嫻)遇刺案也讓他十分惱怒。所以他在朝堂之上公開下旨讓廷尉葛政(彭老)和御史中丞令狐秉(正淵)調查幕後真兇。實際上也想藉此震懾朝黨。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尚書張陶(明書)進言:「陛下,您寵慣宦官,任由他們大奸大惡魚肉百姓。現在皇后遇襲充分說明了孫氏因為這些宦官已經離心離德引起了民憤。您就是抓住兇手,夷其三族又有什麼用,還會有其他活不下去的人再來反對、驚擾您。相反,您應該順應天人,懲治侍中、常侍。讓百姓安寧,自然就不會再有人驚擾您。」
張陶(明書)的話讓宦官十分震驚,他們確實是做了這些事,而且他們也知道自己所作之事不太光彩。但讓他們震驚的是宦官出身的他如今卻反過來指責宦官,於是趕緊反駁:「陛下明鑒。我等皆奉公行事,毫無私心。張尚書一反常態的言論非常可疑。我看私通兇犯的人可能就是他。」
張陶(明書)的言論也讓天子孫玄大吃一驚。因為他現在在朝中能夠依靠的兩大力量除了高皇後身后的外戚勢力就是對他忠心耿耿的中常侍集團。這位張陶最初也是以平民身份被孫玄提拔為中常侍才步入政壇。孫玄覺得非常奇怪,他懷疑張陶在成為尚書後受到了豪門收買。退朝後他便詢問中常侍蔡順(同德),後者毫不猶豫告訴他的陛下:「客觀地說張尚書為人中正,家無閑財。如果他有哪怕一點奢靡,我們都會向您揭發他。」
孫玄不再懷疑張陶,但他卻突然有了一個新主意:「諸位愛卿,要是我藉助皇后遇刺事件將兇手嫁禍給司徒(聞人協)會怎樣?」
一旁的中常侍樊騰(傳升)趕緊阻止天子的這個想法:「萬萬不可呀,陛下。如果聞人氏真的沒有參與卻讓他們蒙冤,估計司徒入獄不超三月,聞人氏必定反叛。關西隴右一帶必定戰火連天,到時羌人也會藉機侵擾。然後便是鮮卑。就算我們先調用隴右軍平滅叛亂,恐怕時間一長,國庫支撐不起這樣的損耗。眼下最佳的方法就是壯大您的僕人,也就是像我們這樣的內臣。我們將幫助您打壓世家大族。」
孫玄:「我大虞豪門林立,國庫怎麼如此虛空?這不成了千古奇事?孫玄越想越生氣,「不行,我要上計。」
宦官聽到上計都非常緊張,他們非常擔心天子知道自己私斂的巨額財產。侍中鄧讓(東付)趕緊勸阻天子:「陛下,現在是三月呀。去年的上計才剛剛結束。況且您要知道,本朝光武帝在奪得天下不久,正是因為上計事件造成了河北多地叛亂。」
天子孫玄雖然貪圖享樂,但他不傻。他知道這是宦官們又不想讓自己知道他們真實財勢在找借口。他必須這麼做,因為他更加清楚的是這些宦官的子嗣、家人在他們死後很有可能搖身一變就會變成豪族。如果他們累計了足夠的財富,他們甚至現在就會暗中勾結豪族。比如他們現在就在阻止自己再次上計。然而現在不管是豪族還是自己信任的宦官都在反對這件事。孫玄再一次進入了一事無成,讓自己苦悶煩惱的循環。
天子孫玄便如同以往一樣找到采女祁修,希望在她那裡能夠解脫煩憂,緩解自己的焦慮。祁修在孫玄非常舒緩放鬆的時候突然告訴他,她聽說臨州的天道教發展得非常快。皇后自從遇刺以後舉止就變得有些奇怪,她是不是在修鍊天道教。孫玄瞬間被拉回現實。他似乎理解了憂慮使人多疑這句話,他自己正變得越來越敏感。他凝視了身邊這個全是心機的陌生女人,趕緊整理好衣物離開了祁修。然後毫不遲疑地回到自己的髮妻高皇后的身邊。她依然那麼賢淑,無條件地支持著自己。
高皇后關心地詢問:「陛下為何氣色消沉?您最近都是這樣,什麼事情讓您如此煩心?」
見皇后仍如往常一樣天子孫玄才安心下來:「朕聽到一些你的謠言誹謗,十分擔憂。」
高皇后便安慰他:「陛下日理萬機,不必為我分心。我無欲無求,又會有什麼災禍呢?」
皇后就是這樣與世無爭的樣子,天子孫玄才漸漸平淡另謀新歡,如今看來正是這樣才會讓人安心。放眼整個皇宮他感覺只有在這裡,他的心才算安定下來。一直以來,他都不願面對自己有缺陷的兒子。但此時,他才敢於面對他,愛他。他還有一個和她母親一樣美麗可愛的女兒,還有溫柔賢淑的妻子。至少,他們是幸福的一家。
第三天早朝時,廷尉葛政(彭老)公布了他在這次襲擊事件中獲得的驚天秘密:「陛下,微臣在調查皇后陛下遇刺案時發現另一件驚天秘密——龍烈太子的不幸缺陷並非是天意,完全是受人蓄意謀害。」葛政所指的缺陷是龍烈公子患有痴呆症,智力發育不及常人,當時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天意,「我們在審問行刺案件時御廚擔心遭到他人滅口便供告當年正是騫太后逼迫他在湯里下毒,希望毒死懷有身孕的高皇后。沒想到皇後有神明庇佑得已倖免,但腹中的龍烈太子卻慘遭毒害。留下殘疾。」
天子孫玄一下子記起當初自己在立皇后這件事上確實在胡美人和高皇后中猶豫不絕。騫太后不喜歡高皇后。胡美人也像現在的祁采女一樣經常貶低別人,欺負高皇后。沒想到騫太后竟然做出這種神鬼共憤的事情。皇太後知道自己東窗事發,趕緊向祁采女、持金吾韋鄞(孟選)太中大夫黃曄(震盛)和宦官求救。祁采女避不敢言。持金吾韋鄞(孟選)是騫太后的妹夫,他的下屬太中大夫黃曄(震盛)是司徒聞人協的故吏。兩人一起拜見了聞人協。
聞人協(孟卿)此時正在自家庭院里仰望星空。他的弟弟聞人昌(仲佩)走過來提醒自己的哥哥:「皇太後有難。她的親族一定會向我們和太尉魯大人求助。持金吾韋大人手握皇宮禁軍,太尉大人持有兵符。這是上天賜予我們的良機。只要我們與太尉聯合,再讓其他重臣跟我們合作衝進皇宮,殺盡這些蠱惑陛下的奸佞宦官,就能完成清君側除奸佞的偉業呀。」
聞人協(孟卿):「你想清君側嗎。這確實能讓我們聞人家盛極一時。但是又能怎樣?伊尹、霍光的名望如何,最後還不是身死滅族。」聞人協突然覺得聞人昌(仲佩)的想法並不那麼簡單,「仲佩莫非想取而代之!我聞人氏,雖然名望遍及天下。但仍不及陳田分毫,天下人仍懷念孫氏恩德,我聞人氏何德何能承命於天。仲佩眼下不要懷有這樣的禍端想法。」
聞人昌:「陛下一定會藉助皇后遇刺的事件對我們有所圖謀啊。」他的言論被立即制止。這時候聞人協的長子聞人師(敬言)也參與討論:「不管是誰,陛下一定會更加依靠外戚和宦官,這件事的最大贏家就是高皇后的哥哥高豹(伯義)吧。這樣估計他不久之後就會進入朝中。」
聞人昌(仲佩)覺得有道理:「到時宦官和外戚聯合對付我等大族。這不是好局面啊。哥哥還是太寬厚溫柔啦。」
聞人協(孟卿)思考了很久,因為他已經和身邊的親信商討過所有可能:「即使是有所損失,也傷害不到我們的基礎,讓我們靜觀其變吧。另外,我們得資助更多的太學和鴻都門學生。」
當持金吾韋鄞和太中大夫黃曄前來求助時,他告訴二人:「這件事本質上說是陛下的家事。神仙也保不住太后。如果她有天福,還可以活命。陛下一定會憑藉此案和行刺事件打壓我們。你我只要涉足當中必引禍患。」他還告誡韋、黃二人,「不要貪圖錢財涉入任何宮廷爭寵內鬥。皇后淑徳溫厚天仙也難撼動。插入宮斗也會惹禍上身。宦官都是些見利忘義的人,你們捨棄些家財給他們,他們也許會放過你們。」韋、黃二人只好悻悻離開。宦官當中只有鄧讓(東付)收了騫太后重金。然而沒幫太后說過一句話。
天子孫玄十分惱怒,他覺得太后破壞了他的江山。然而轉念一想,他的江山正是騫太後送給他的。不然他現在可能還在給人當苦工。可能都還沒成家。於是他就查沒了騫太后和她娘家的家族財產,將他們貶成了庶民。
廢除皇太后這個伴他從兒童到成年的依靠後,天子孫玄突然覺得自己沒有了支撐。他在見到高皇后時向她吐漏了心聲:「我現在覺得虛勞空耗。除了你們我不想看見任何人。也不想呆在這。」
高皇后非常關心自己的丈夫:「您是天子,既然不想呆在這,那就換個地方。」
天子孫玄眼中突然閃現光芒。他覺得這個提議非常好,給了他很多啟發。他又招來了龍烈公子和凰儀公主。陪伴他們渡過了一整天。連早朝都沒去。在此之後,他下定決心寫信給河東豪門百里氏,告訴他們自己想要遷都到尚桑,詢問他們對此事的看法。這個豪門曾向他推薦了一位能夠讓朝廷上下都比較滿意的名臣徐往(玄歸)。孫玄非常信任他們。百里氏的回答是,他們認為這是一個英明的決定。
在第二天早朝時,他頒布了詔書——在全國範圍內重新進行一次異常嚴格的上計。孫玄自己內心的計劃是:以上計暴露出的問題為由遷都尚桑。
腳註:
治所是各級政府駐地。
漢代軍事編製中100人為屯,設屯將。二百石。5屯為曲(500人),設軍侯也叫曲長。
漢代縣令、縣長是朝廷指派官員,必要時可以直接向朝廷或者皇帝報告。
中常侍,也稱為常侍。最初為四人,千石,由宦官充任。直至東漢末增至12人,俸祿增加至比二千石。負責隨侍皇帝左右,出入內宮,輔佐指導內宮中的各種事務,並以備諮詢顧問。
語出自《莊子》大意是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改變就坦然面對,承認、接受它。
司徒,三公之一。掌管內政。三公月俸祿三百五十石,古語云:「三公一歲食萬石」,所以號「萬石」。由於尚書台、御史台、謁者台這「三台」的權利不斷擴大,三公的職權被不斷削弱。
廷尉:一人,九卿之一,中二千石。負責審理重要案件。御史中丞:一人,千石。也稱「御史中執法」,負責檢舉非法。
尚書,六百石,原本六人。隸屬於尚書台。東漢中後期皇帝為了對抗豪門集團逐漸擴大其規模,同時擴大尚書台的職權。尚書台逐漸從百官、百姓上書奏章、傳達聖諭等秘書工作演變為掌控大權的總管理工作。尚書的總管尚書令在朝會時單獨列座。
夷三族是秦漢時代的一種刑名。這是當時最重的刑罰。罪犯和他身邊的親人都將被處死,但具體是哪三族,仍有待考證。
侍中,比二千石,無定員。隨侍皇帝左右、以備諮詢顧問但在東漢中後期禁止入內宮。皇帝出行,侍中隨行。
上計是秦漢時期一項全國性全方位普查制度。由各縣統計每戶家的耕地、收入、人口、性別、年齡、身體特徵、勞動力狀況、財務狀況、房產、田產、交通工具、牲口的數量、健康狀況等等全面的數據。然後交給郡府,郡府匯總之後派專門的上計吏進京彙報。一般在農曆八月開始,在年底結束。東漢中後期的上計流於形式,原本朝廷也會派人到郡縣審計,后被取消,改為各郡上計吏帶當地特產進京。
東漢光武帝時期確實因為上計發生了一場叛亂。當時光武帝在上計之後發現各級各地官員豪族聯合隱瞞財產欺騙朝廷所以處決、罷免了數十位太守和官員。引發了豪族叛亂。這裡的河北並不是現在的河北省,而是指黃河以北,東漢時期黃河經過治理,下遊河道比現在的河道還要靠北一些。入海口在山東北天津南的青縣。並且下游水量比現在大得多。
采女,東漢皇帝後宮妃嬪的稱號。其他還有美人、宮人、貴人。
執金吾,東漢時一人,位同九卿,秩中二千石,不常置。由於兵權逐漸被架空,執金吾逐漸變為虛職。
太中大夫,秩比千石,隸屬於光祿勛。掌議論。
太尉,一人,三公之一。原本為最高軍事長官,負責全國軍事及考核官員政績。但在東漢逐步遭到架空。
兵符,也叫虎符。古代指揮官大規模調動軍隊需要皇帝授權,授權的信物就是兵符。漢朝時調動包括禁軍在內的軍隊需要虎符。不同的虎符調動不同地區的部隊。
伊尹(公元前1649年~公元前1550年),己姓,伊氏,名摯。中國古代著名歷史人物。霍光(?-前68年),西漢著名權臣、政治家。伊尹和霍光的共同特點是威望極高,流放或廢除了當時各自的國君。後世經常將二人合稱「霍伊」。霍光和伊尹死後都以最高規格安葬。但霍光的後人因謀反罪名被滅門。伊尹的結局存在爭議。有一種說法是伊尹被流放歸來的國君太甲秘密處死。
陳田指的是春秋時期陳國公族陳完避難逃到齊國。他的後代在他死後改姓田。田氏用三百餘年時間為齊國效力逐漸發展成把持朝政的超級豪族,最後取代姜氏獲得了他們的國家。
東漢時,由於外戚、宦官、豪族輪流把持朝政,加上皇帝本人經常沒有子嗣。所以各方為了自己利益,就會出現從平民中擁立一位皇帝充當自己傀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