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兵
深秋時節,南方的天氣又濕又冷。農民正在田裡收集潮濕的稻草和大豆稈。城鎮的居民一般也只在太陽升得很高的時候才走到街上。婦女們為了不讓自己辛苦織的布料受潮都把工作放在了室內。只有少部分忙完工作的人走出室外,沐浴陽光,享受這寒涼時節的溫暖。
趙策來到余苴已經一年有餘。這裡的積極變化讓趙策感到欣喜,同時趙策也為自己仍舊不能接近朝廷感到無奈,甚至有些焦急。他的主公史昂(威德)讓他整備軍務令他十分不安。他向史昂(威德)詢問過原因。後者僅僅告訴他這是為了剿滅匪盜。這種敷衍的理由更加讓他感到不安。他覺得最大、最合理的可能是自己的主公可能要與朝中的重要勢力——聞人勢力暴發衝突。因為他十分清楚自己的主公對陛下非常忠誠。另外,他又從聞人恭(文念)那裡了解到主公史昂唯一的心愿就是率領關西或遼東的重兵進攻鮮卑,以洗刷多年以前慘敗給他們的恥辱。而聞人氏主張的則是裁撤這兩個地方的軍隊。一想到與聞人氏為敵,趙策就為自己的未來擔心起來。然而他還是按照史昂所說,好不容易招集了六百人的軍隊。
此時此刻趙策正準備訓練他的新兵。雖然他自己還從沒獨立獲得過作戰勝利。但這個縣廷,除了他和周喜之外竟然沒有人會射箭。
這六百名新兵大部分都還穿著平民的便服。他們那新舊不一、五顏六色的著裝在操場上就像幾個大戶人家同時在這裡晾衣服。
他把新兵們帶到靶場。放眼望去,這裡被分成了五個區域。每個區域依次越來越大。而且還被五顏六色的線劃分出來。他們被分成幾組。當他們排好隊列后,趙策走到他們面前。他手裡拿著弓箭兵指揮官常用的黃色的綉著一隻鷹的三角令旗。
「我將訓練你們射箭。非常簡單,我說四,你們就瞄準最遠的那根線,我一揮旗你們就發射。我說三,揮旗,你們就瞄準第三根線發射。誰要是安要求完成那就立即升為隊長。賞錢一千。弓術越好獎勵越高。」
大家看著最遠的那根距離五十步的線,覺得這是個輕而易舉的測試,一點難度都沒有,所以他們一邊興奮的討論著這和以前的訓練之間細微的區別一邊躍躍欲試。彷彿自己馬上就要晉陞校尉一樣替自己高興。
當第一批新兵拿好弓箭站好時,趙策發出預備命令后,大家都全神貫注。趙策站在旁邊朝他們大喝一聲:「四!」新兵們立即舉起弓箭,拉弓,瞄準。趙策在一旁很明顯地看到他們高高低低、亂七八糟的瞄準角度。「射!」趙策大吼的同時將令旗朝上一揮。箭矢隨著上揚的令旗一齊飛向天際,彷彿它們飛到最高時在空中思考了一小會兒,然後便有了各自的想法,它們不再整齊飛行,散開、雜亂無章地朝各自的目標飛去。每位弓手都覺得自己的箭會準確命中。然而它們最終稀稀拉拉地落在了從第二跟線到第四根線中間的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落點,弓手們都還沒來得及替自己遺憾就立即聽到了趙策的第二個命令——「三!」大家慌忙舉弓瞄準,有個士兵慌亂中還沒搭上箭。「射!」趙策的令旗又向上一揮。數十根箭這次直接放飛自我,在升空時就七扭八歪地飛了出去。它們落點還在第二根線和第四根線中間。兩次射擊的落點差別不大,基本都沒命中目標。「二!」趙策幾乎是在憤怒地下達命令「射!」在這些士兵當中傳來了清脆響亮像是學堂里的老師打手板的聲音。大家都看過去,一位弓手操作失誤,將弓背打到了自己的臉上。大家強忍住沒笑出聲來。後來他們看見這位弓手一直在捂著臉,嘴裡還在出血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他望著十步遠的最後一根線。只見箭簇落地時激起了一片灰塵,等灰塵散去之後人們根本就分不清這些沒有命中目標的箭和之前有哪些不同。
「下一組。誰失誤就禁食一天。」趙策平淡而冷酷地下達命令。此時新兵們已經不再像最開始時那樣面容輕鬆地交頭接耳。他們表情嚴肅,因為他們已經了解到這個看起來簡單的任務對他們來說其實非常困難。而且,還有懲罰。相當一部分人只求自己在不受傷的前提下大概射中。即使是這樣,這組弓手中仍然出現了一個士兵因為太緊張而違抗軍令在趙策下命令前提前射擊。他成功地領到了禁食一天的懲罰。同樣,第三組也有兩人違抗由遠及近射擊的命令由近及遠的朝每根線射擊。他們同樣被禁食一天。
這樣的情形讓趙策連連搖頭。此時有一位士兵走過來告訴趙策:
「應該教他們用弩。」
趙策看著這個人。他的年紀和趙策相仿,獵戶裝扮。腰間掛著完成射擊任務的錢串獎金。他的眉目清秀,眼中發出經常注視獵物的銳利光芒。面容凝重,看得出來他平時不苟言笑,是個認真的人。並且對外界不太感興趣,更喜好專註自身。趙策便詢問對方。
對方回答:「我叫趙雍(憲寧)。勾郡人。我是個獵手。」
趙策:「本縣武庫里沒有那麼多弩,如何教授他們?」
趙雍(憲寧):「有多少?」
「二百整。」
「足夠了。」
趙策非常驚訝:「趙君有辦法訓練他們?」
趙雍盯著趙策點點頭。
趙策:「軍無戲言。你若失敗了怎麼辦?」
趙雍:「甘受肉刑。」
趙策讓人從武庫里取來弩:「那麼就交給趙君啦。預祝成功。」趙策留下趙雍和周喜自己返回了縣廷。等到接近傍晚他回來時。這些新兵已經是另一番景象:他們被分成不同的組。每組的最前面發射弩矢。第二個人拉弦裝彈。第一個人射擊后,將弩交給第三個人,自己退至隊尾。第二個人來到隊首瞄準射擊。第三人補進一位拉弦裝彈。雖然還是有些人會犯錯,但比上午有序得多。訓練結束以後趙策當即任命趙雍為屯長。陪同的張桓祝賀趙策:「恭賀主公喜得良將。恭喜趙將軍遇到明主,為本縣減少一大筆費用」
趙策則發表了他的擔憂:「接下來就得去籌集弩和弩矢啦。。。。。。怎麼弄呢。。。。。。?」
趙雍回答:「我看岑中有很多蒿草。可以替代弩矢箭桿。」
趙策和張桓兩人面面相覷,趙雍似乎為他們打開了一片廣闊的新天地。。。。。。
趙雍的成功給與了趙策巨大的鼓舞。使得後者精氣十足地投入到招募人員的工作當中,他興緻勃勃地問吳啟(承高);「先生,縣廷的空職為何一直得不到補充?」
吳啟(承高):「毛遂自薦的人確實不少。但絕大多數都是平民百姓。」
趙策非常奇怪:「我不是很明白平民百姓有什麼不同嗎?」
吳啟:「主公的心情我十分理解,遺憾的是我們面對的現實是,我們縣的白衣民眾絕大不分不識一字。雖然本縣民風很樸實,但是樸實無法替代名譽和財產作為對公眾的擔保。何況我們也不知道到底誰樸實。對於不樸實的、言而無信的人,我們也無法保證他們能夠公證廉潔,也沒有什麼可以制約他們。到目前為止,除了已經被錄用的少數人外。剩下人全是些冒險家。本縣的老實人都忙著在家種地。大人新政,旺戶大族還處於觀望狀態。您平日總是便裝出行,大家還不了解您本人。說到這,卑職認為。主公可以在下元節舉辦隆重的慶祝活動。本縣的河渠工程也即將開工。可以藉此向大家宣告本縣有了新的開始。這樣就能安撫民眾使他們安寧、滿懷希望。大家也可以更了解縣廷和您。」
「確實如此。」趙策表示認同。這時候縣廷外面逐漸熱鬧起來,伴隨著外面的嘈雜聲,張桓先生走了進來。
趙策便開玩笑地詢問:「先生,外面什麼事這麼吵雜?馬上過下元節稻米不要錢了?」
「集市上正在進行一場大辯論。」張桓回答,「辯論雙方已經圍繞大人新政激辯兩天了。約定在今天集市廣場公開辯論,還請來了鄉縣紳士和郡里一些德高望重人士為他們做評判。」
「哦?果然有坐不住的了。既然是這麼隆重、權威的論證,那我們也去看看吧。看看我們有沒有紕漏和錯誤。」
趙、吳、張、聞人四人便起身前往集市。他們一行人剛剛走出府衙大門就看見外面的人們交談著向集市走去,慢慢匯聚成熙熙攘攘的人流。廣場上早已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當他們到達時,人群的中心傳出巨大的鑼聲,辯論開始了。人群逐漸安靜下來。首先登場的是本縣商人,很明顯他和他身後的那些主要穿綾羅華服的人就是對趙策持否定看法的人士。他一上來就毫不客氣地開始批判他自己認為趙策在施政上的諸多錯誤。趙策並不在意他的攻擊,因為他的這些話都毫無根據,所以趙策環顧四周,看看到場的都是些什麼人。道家人士已經在自己宅前升起了道家黃三角旗。藍天下高高升起的黃三角旗看上去總會讓人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廣場東面酒樓的閣樓上趙策看到了他先前拜訪的那位劉莊主。這位莊主也在觀看這場辯論。在代表縣廷的是一位私學學生。年齡在二十五至三十歲之間。他的面容嚴肅,但陳詞卻慷慨激昂。學生陳述完畢之後,由德望之士組成的裁判團立即作出了評判,學生沒有得分,商人被罰二分。面對這樣的結果,反對派並沒有氣餒,他們又開始指責縣廷招募軍隊。他們認為這樣的行動勞民傷財。私學學生找來一位村民。他是七十裡外瓦窯村的村民,這位村民講述了他的家鄉有一座大瓦窯,人人在那裡燒窯做瓦。他們做的瓦遠近聞名。「然而有一天我們突然收到縣廷通知,本村的瓦窯污染了鄰村大族萬氏的莊稼,要求縣廷判我們立即停止燒窯。作為補償。萬氏將買下我們的瓦窯,並無條件雇傭我們。還每年給村子交付一倍半的賣瓦收入。」
「這是件好事呀?」商人立即跳出來打斷他的發言,後面的大戶們也紛紛表示贊同。
瓦窯村民:「他們確實給了很多錢。但只給了三年。三年之後,他們學會了制瓦就把我們全解僱了。我們全村上下沒有了生計。」
「那是你們自己愚蠢,怪不得別人。」商人給出了他的結論。
「萬氏也是這麼和我們說的。因為我們愚蠢就不應存立於世?就該任人魚肉?就該被餓死?」村民的反擊讓商人啞口無言「這就是我們憤怒的原因。」怒火從村民的眼中一閃而過,他平靜下來接著講述,「多虧上天派來了趙余苴。他說服了我們,讓我們遷至本縣生活。雖然眼下我們的收入還不高。但是我們活的安心,心存希望。我們學到了錢買不來公平和尊嚴。」
私學生立即補充道:「聽見沒有。他們憤怒。要不是趙余苴及時出現,他們就會因為沒有生路而叛亂。這就是要招兵買馬的原因。為了保護你們這些顛倒事非的傢伙。讓你們不用花那麼多錢養部曲。」
「這理由絕了。。。。。。我都想不到。」趙策對這位私學生非常感興趣,「他是誰呀?這口才和組織能力正是我們需要的。」
張桓:「此人名華鈞,字正德。本郡人。原本為本縣小吏,后辭官求學。後來成為會州名士袁群(伯陽)的學生。但也只是平淡的師生關係。」
趙策:「為什麼不把他招來?」
張桓:「他以學業未盡為由謝絕了徵辟。」
趙策非常自信,他在心裡有了答案。
辯論仍在繼續,反對者開始攻擊趙策鼓勵娛樂業,他們認為,這是趙策和本郡最大的風月場所安高樓的當家花魁關係曖昧,濫用權力為後者提供利益,才制定這樣的政策。
這個指責讓趙策大吃一驚:「這是蓄意攻擊呀,先生調查了嗎?是誰指使的?」趙策問張桓。
「有本縣的也有外縣的。詳盡的名單我回到縣廷就會給您。直接製造和傳播者正是安高樓的掌柜黎郁(文承),他現在也在台上。」張桓先生指著反對者證人當中的一個人。趙策一眼就看到穿著雲紋錦帛長衫的續著小鬍子的中年人。
「這是怕其他同行發展起來提前出手博人眼球呀。這黎掌柜不簡單吶。安高樓花旦歌舞姬是遠近聞名的一位藝妓。愛慕她的大戶巨賈無數。他們也能激起我和本郡上流之間的矛盾。」
張桓:「下官認為大人有必要出面澄清這件事。藉機懲制他們。」
安高樓掌柜登場了,他毫無愧色地向大家宣告他曾看見趙策和他的花魁深夜在一間包廂里竊竊私語。台下的人們議論紛紛。許多光顧過安高樓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后非常氣憤。大家心目中的余苴縣縣長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濫用權力、行為又齷蹉又猥瑣、強擄歌舞姬的淫賊。在黎掌柜繪聲繪色的描述下,人們的氣憤也隨之提高到頂點。有些人開始高呼讓趙策趕快現身。隨著大掌柜為歌舞姬悲傷感嘆,台下憤怒的情緒被徹底點燃了。就連幾個賣布的女攤販也譴責趙策不之羞恥。
趙策一邊高聲疾呼一邊擠進人群中央大聲地呵斥黎掌柜:「造謠!你這是在侮辱趙余苴和余苴縣廷!」場中的華鈞(正德)和黎郁(文承)都很驚訝這個年輕人的到來,因為天冷,趙策就在官服外面加了個罩袍。所以他們沒認出趙策。
「閣下所說的完全是捏造。」趙策大聲呵斥,「我能證明黎掌柜在說謊。他欺騙了你們、利用你們。」
人們忽然安靜下來,但仍有人抑制不住憤怒。一個賣小吃的攤主還向他大喊「快回去吧,讓縣長本人出來!」「不要在狡辯,讓這個小子趕緊下去。」
「安靜!」趙策很少這樣朝人大吼。他覺得這樣粗魯的吼聲除了表示憤怒或者嚇退敵人外沒有什麼可以使用的場合。這吼聲又深沉又嘹亮。聲音遠播到出了岑中郡還能傳回來。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除了幾個人低聲閑言碎語外都瞪大眼睛看著這個身穿布衣舉止得體的年輕人。
趙策在大家的注目下發問:「大掌柜,您所說的話全部是您親眼所見?」
「全是我親眼所見。」掌柜非常肯定地回答。台下又發出了聲討和詛咒聲。
「大掌柜確定是本縣縣長?」趙策問。
「確定無疑。」黎掌柜繼續堅定地回答。
「請問大掌柜這件事發生在什麼時候?」趙策像審訊犯人似的問他。黎郁瞥見到了趙策奪目銳利的目光,他被趙策的這種審視嚇了一跳。
「就在上個月,那天縣長一直在包房裡面,他非常高興,還喝了很多酒。是我一直陪喝了很長時間。」大掌柜回答。台下的人出於對黎掌柜的支持,精神高度緊張,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他們被仔細琢磨了無數遍。
「除了他們和您,還有沒有其他證人?」趙策非常嚴謹地問他。
「還有本店的夥計。」
「他們也來了嗎?」眾人隨著趙策的每一次提問都更加緊張。
「他們就在旁邊。」掌柜指了指旁邊的三位夥計。
「能不能也請三位也到台上來。」在趙策提出要求后,三位夥計也被請上台來。
「四位既然證據確鑿。請向大家保證你們見過縣長大人。如果他在現場,你們馬上就能夠辨認出來。」
黎掌柜拒絕配合:「你是誰呀?憑什麼指使我。」
「黎掌柜,你這個大騙子!」趙策向張桓示意,後者走到場地中間向大家宣布:「大家完全被這位黎掌柜騙了,你們已經被人利用了,自己卻不知情還在幫他們。他根本都沒見過本縣縣長。他所說的完全是造謠誹謗。。。。。。」
與此同時,趙策也在私下和華鈞交流:「華前輩完成學業之後有什麼打算?」
華鈞回答:「當報效國家。」
趙策:「如何報效?朝中職位不過百餘,京師僅僅是太學生就多達三萬。各郡縣差不多也是這個情況。華前輩既非門閥派系也非豪族名后。您只有做出驚人之事時您的老師的名望才會為您錦上添花。不然,他可能都不知道有您這樣的學生。晚輩誠摯的邀請您加入我們。您可以暢所欲言,若您才華卓著,就由您來領導我們。我等甘願為您效力。如何?」
趙策的話讓華鈞十分震驚:「你到底是誰?你想讓我做什麼?」
「請大家安靜!」此時張桓向大家宣布,「在我身旁的這位便是本縣縣長趙策。」
趙策非常自信地平和地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大家好,我就是趙策。。。。。。。」
大家對此十分震驚。他們只是聽說本縣的縣長是一位年輕人,但沒想到竟然如此年輕,還平平無奇。就在此時,趙策轉頭鄭重邀請華鈞:「我軍目前正好缺少一位長史。如果前輩能來擔任長史,那我軍可就完整啦。華前輩可以慢慢考慮,可別讓我等太長時間呀。。。。。。」
腳註:
通常情況下弩的使用比弓要容易。訓練時間更短。
肉刑,是對破壞肉體刑罰的統稱。
屯長,也稱屯將。東漢基層軍官。率領100人,俸祿為比二百石。
不同於普通人的理解。古代弓弩手是非常昂貴的兵種。當時一支比較好的木箭價格約是普通農民兩天的收入。弩矢的價格則相對便宜得多。但考慮到日常訓練損耗仍然很貴。
在下元節,道家人士有在門外樹立天竿,掛上道家黃旗的習俗。
漢朝地方教育機構主要有漢代郡國範圍內的官學。漢代地方官學可分為學、校兩級,分置經師與孝經師一人,具體事宜由郡國文學或文學祭酒具體負責,多由地方學者名流擔任。除此之外還有與官學相對應的私學。一般教課老師也都是非常有影響力的社會名士。兩者互為補充。學生除了學習知識外還可以結交老師和有實力的同學。
東漢中後期,由於地主豪強的迅速崛起而產生了大量的私兵,部曲就成了私人武裝的代名詞。到了東漢末期,由於戰亂和兵源減少,朝廷對豪強擁有私兵也秉持了默認和妥協的態度。私兵逐漸成為朝廷認可的武裝力量。
漢代太學生經歷光武帝、王莽、東漢末等時期太學生人數規模從盡2000人發展到1萬、3萬。漢末漢靈帝熹平四年(175),典籍被刻在樹立於太學門外石碑上,以方便民眾抄錄學習,成為了著名的「熹平石經」,全國各地來觀看和抄錄經書的人布滿了沿途的道路。品學優異的太學生將會被舉薦成為政府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