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女尊國的綠茶男(12)
沈夢澤是越想…心就越慌。
一想到嬌嬌可能要為了那個賈政經而棄他而去,沈夢澤險些呼吸一下上不來,差點背過氣去。
「公子!」
一旁的侍從、還有正跪在地上的小廝見自家公子這副快要窒息的模樣,他們急忙來到沈夢澤身邊,一人掐著他的人中,一人用手重重撫弄他的胸口。
「公子?」
「你…你好些了嗎?」
直等到沈夢澤的呼吸聲慢慢放緩,稍稍有平穩下來的趨勢后,侍從這才小心的詢問道。
「無…無事。」
因著剛才差點背過氣去的原因,沈夢澤到現在說話都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身子更是發軟,使不上一點兒力氣。
侍從和小廝兩人見狀,他們連忙攙扶著沈夢澤卧躺在一旁的美人榻上。
「元生,你快去將我為妻主準備的生辰賀禮從地上撿起來拿給我。」
沈夢澤這廂剛躺好,他又強行從美人榻上支起上半身,對著一旁的侍從元生吩咐道。
原來,剛才沈夢澤在自己差點背過去之時,竟然不小心將手中一直握著的木雕給摔在了地上。
那木雕已經耗費了他近半個月的心血,若是就這樣被摔壞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妻主的生辰本就還有幾日便要到來。
若是現在被摔壞,那他只怕更加趕不上在妻主生辰前夜將木雕雕刻完成。
「是,公子。」
侍從元生得令之後,連忙走到桌子邊,將地上的木雕給撿了起來。
沈夢澤順手接過元生遞過來的木雕,便匆忙翻來覆去的撫摸著木雕全身,仔細觀察它是否有任何損壞之處。
見這木雕完好無損,沈夢澤輕輕舒了一口氣,便安然的又躺回了美人榻上。
「元生,你再去將桌子上的刻刀給我拿過來。」
沈夢澤緊緊攥著手中的木雕,又再次吩咐道。
「可是,公子你…」
對於自家公子要他將刻刀拿過去的要求,元生有些猶豫了。
他眼神疑惑的看向了沈夢澤,道:
「公子,你現在身子不適,還是先暫且將雕刻木雕的事情放一放吧。」
「等您稍微舒服點兒了之後,再繼續雕刻也不遲。」
剛才沈夢澤差點背過氣的樣子,簡直是要把元生給嚇壞了。
他將公子扶到美人榻上時,就察覺到自家公子全身軟得厲害。
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讓公子去碰刀子這種尖銳的用具的話,元生很擔心沈夢澤會弄傷自己。.
「妻主的生辰眼看著馬上就要到了,我…我不能懈怠。」沈夢澤哪裡還願意休息,他只怕時間會更來不及。
「可是,您剛剛…」元生還想要再勸慰一下。
「元生!」
元生勸慰的話語還沒有說出來,便被沈夢澤給無情的打斷。
看著自家公子略帶冷意的陰暗表情,元生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后,也不再敢多說什麼。
他飛快的走過去,將木桌上的刻刀遞給了沈夢澤。
沈夢澤接過刻刀,又將另外一隻手中握著的木雕放置於胸前,就著躺在美人榻上的姿勢,他開始不緊不慢的雕刻起來。
這樣雕刻了大概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后。
沈夢澤揮舞著手中刻刀的速度,開始變得越來越快,握著刻刀的力道更是越來越凶。
雖然他已經將之前那顆因為賈政經而焦躁不安的心收藏了起來,外表看著也很平靜。
但…
但他手中的雕刻品卻不是那麼說的。
原本已經初具成型的半成品在沈夢澤一頓「揮刀亂舞」之下,瞬間變得模樣越來越怪異,越來越鬼畜,已然到了完全看不出最初雛形的地步。
「公…公子?」
一旁的元生見那木雕越來越偏離原計劃的樣貌,他不由得也有些擔心起來。
就在元生想要出聲提醒沈夢澤之時,沈夢澤手中的刻刀突然「嘣」的一聲從中間斷裂。
那刀片被綳飛出去的瞬間,它緊緊貼著沈夢澤手中的皮肉,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公子!」
元生看著自家公子那隻滿是鮮血的右手,他當即差點被嚇昏過去。
「公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您先在這裡等等我,我去給您拿葯。」
元生先將沈夢澤的右手握在自己手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傷勢之後,他便急匆匆的向著藥房那邊跑去。
等到元生離開,這間雅緻的房間瞬間只剩下沈夢澤一人。
沈夢澤目光獃滯的望著自己皮肉上的傷痕。
「哈!哈!哈!」
過了一會兒之後,他突然自顧自的凄慘笑了一兩聲。
在安靜的卧房之中,這十分突兀的笑聲顯得格外猙獰。
「我這是在幹什麼?」
「我到底幹什麼!」
沈夢澤用著十分神經質的語氣…在質問自己。
「我的妻主…正在聚仙樓里私會其他男人。」
「我為什麼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縮在龜殼之中,連面對賈政經的勇氣都沒有。」
「我不應該繼續待在這裡的。」
「我…我應該要去聚仙樓才對!」
剛才在雕刻木雕之時,沈夢澤的心思壓根兒就沒有放在雕刻上面。
他的腦子裡…始終都在假想著嬌嬌與賈政經一起坐在聚仙樓里的場景。
在自己的假想場景中。
嬌嬌與賈政經正坐在聚仙樓中,一處靠著窗邊的位置上。
賈政經也不知在低聲說著些什麼,嬌嬌被他給弄得笑彎了腰,整個人花枝亂顫的。
就在嬌嬌笑得將頭輕輕搭在賈政經肩膀上時,那個姓賈的賤人突然道:
「嬌嬌,將你家裡的那隻公老虎給休了吧。」
「我…嫁給你。」
而嬌嬌也在聽了賈政經這番話后,笑著應了一聲:」好。
腦海中的假想畫面…無一不是在刺激著沈夢澤的每一根腦神經。
令他的心…也跟著在滴血。
就在沈夢澤還沉浸於腦海中的幻想之時,元生捧著一盒子傷葯推門而入。
「公子,藥膏我拿來了,請讓我為您上藥吧。」
說完,元生用手摳下一坨膏藥后,就要往沈夢澤手上抹。
「不。」
沈夢澤一邊在嘴裡拒絕著,一邊稍微往上抬了抬手便躲了過去。
「公子!」元生見此,他無奈的又再次看向了沈夢澤。「若是不及時上藥的話,只怕會留下疤痕。」
沈夢澤聞言,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想要留下它。」
「只有留下這疤痕,嬌嬌才能知道我有多疼她、多愛她。」
「她若是知道…今日我為了準備她的生辰賀禮而把自己傷成這樣的話,嬌嬌一定會感動的。」
「憑著這條傷疤,賈政經…絕對鬥不過我。」
沈夢澤說完,便拿出一條極度潔白的手絹將自己受傷的右手簡單包紮了一下。
在元生滿是震驚的眼神中,沈夢澤信心滿滿的大步向著聚仙樓的方向走去。
只有最為潔白的手絹才能襯托出最為鮮艷的紅色。
有了手上這抹紅色,他倒是想看看賈政經那賤人要拿什麼跟他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