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敵蹤
潘金蓮見到武松心花怒放,急忙整治了些酒菜,自己也在一旁相陪,原來這武大郎和潘金蓮離開師門后,來到陽谷縣買了一橦宅子安居下來,他二人也無其它的謀生手段,只是靠武大每ri做些自家的燒餅上街販賣勉強度ri,又聽潘金蓮話里話外的意思,這街坊鄰居,地痞無賴平ri也是多有欺凌,ri子過得甚為艱難。
武松不由一陣心酸,想當年哥哥也是一條響噹噹的磊落漢子,不料今ri落得如此地步,自己作為兄弟不能及時維護,心中不覺大為愧疚。談及自身時,告知兄嫂,因除去了景陽岡傷人的惡虎,為陽谷縣的陳知縣所賞識,現就任縣衙的兵馬都頭一職.談到這裡,武大郎夫婦方知在街頭巷尾傳誦的打虎英雄竟是自家的兄弟,說到這幾年離別後的悲歡,兄弟二人相對唏噓不已。
武松端起酒杯,向潘金蓮敬道:「嫂嫂辛苦了,這幾年哥哥多虧照顧,感激不盡,以後武松回來,自會頂起家中的門戶,豈會再讓他人欺到頭上。」
潘金蓮回敬了一杯,心裡卻是別有滋味,想當年自己和武松本是天賜良緣,那知命運弄人,嫁給了武大這樣一個老實窩囊的殘疾,這幾年不知受了多少冷言冷語,白眼欺凌,更有那些拈花惹草的無賴經常來調戲自己,武大懦弱無能,只有吞聲忍氣,
幾年不見,武松卻是出落得越發英挺,如今更是萬人景仰的打虎英雄,年紀輕輕就任都頭一職,將來前途更是無量。而自己丈夫在沿街販賣燒餅,兄弟二人真是有雲泥之別,想自已紅顏薄命,竟會是如此下場.潘金蓮不覺自憐身世,心中黯然只是低頭喝酒。
幾杯酒下肚,潘金蓮不覺有了三分醉意,雙頰飛紅,一雙鳳眼含情脈脈的盯著武松,武松被看得頗不自在,看天sè已晚.便yu起身告辭,武大夫婦聽說武松要走,倶苦苦挽留,武大說道:「你是我兄弟,又未曾婚配,自然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怎可獨自在外居住,到顯得你我兄弟生分了,平白讓外人笑話。」武松再三推辭不過,又念及方便照顧哥哥,只好在縣衙里取了行李居住在武大郎家中。
第二ri,武大郎又yu上街販賣燒餅,武松阻止道:「哥哥不必如此辛苦,我在縣衙薪水甚多,下面時常又有敬奉,往後家裡開支,當由我一力承擔。」武大擺擺手,堅持道:「你雖是我兄弟,難道能養我一輩子,往後你還要成家,有幾個錢自己好好收拾起。」武松拗他不過只得暗中囑咐衙門裡的兄弟多加照顧。
住進武大郎家之後,潘金蓮心中歡喜,態度十分殷勤,對武松小心侍候,最先武松只道是嫂嫂關心自己,過得幾ri,潘金蓮時不時用言語撩撥武松,常常提起二人少年男女之事,才隱約感到嫂嫂對自己竟余情未了,但又不便發作,
一來鬧將起來讓外人恥笑,自己哥哥面上也無光,再則心裡對潘金蓮多多少少也有憐惜之意。武松每ri聽那潘金蓮風言風語,心頭好生為難,本想一走了之.又不知向武大如何解釋。只有早出晚歸,盡量不與潘金蓮單獨相處,對挑逗之語只是不理不睬,潘金蓮對武松的冷漠態度也不以為意,武松到家都是熱情相迎,只要每天能看到武松,潘金蓮便覺心滿意足。
武大郎每ri起早貪黑,甚是辛苦,武松問起武大郎身體是否安好,武大郎言道身體倒沒什麼毛病,只是肩挑背磨,風吹ri曬,腿腳上落了風濕,yin雨天時,痛得要緊。武松想起在師門曾學得有一藥方,對醫治風濕有奇效,回到縣衙便問起史進縣城內那裡有大的藥房。
史進哈哈一笑道:「武大哥,你可是問對人了,陽谷縣最大的藥房名叫濟生堂,這濟生堂東家複姓西門,單名一個慶字,這西門慶非但年少多金,而且風流瀟洒,為人樂善好施,時常做些修橋補路,賑災施捨的善事,陽谷縣人人都稱之為西門大善人,這西門慶極愛交朋友,早想結識你這個打虎英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今ri武大哥要買葯,卻是趕巧了,我且帶你過去。」
史進拉著武松興沖沖的出得縣衙,過了幾條街,來到一座規模甚大的藥房外面,只見這藥房屋頂懸挂著一塊烏檀木做的牌匾,上面寫著三個描金大字,濟生堂。
進得這濟生堂來,史進和那看門的夥計也是熟識,招呼道:「快請你東家來,我給他介紹一個貴客。」那夥計應了一聲,不多時,從內宅里引了一人出來。
武松見那從內宅出來之人身材高挑,膚sè白嫩,相貌倒是長得英俊,身上所著衣飾十分華麗,出門之後一雙桃花眼四處轉動,看到史進二人迎上前來,拉著史進的手,態度極為親熱的說道:「史兄弟,今個是那陣風把你吹上門來,為兄一直可想你得很。」然後對著武松道:「敢問這位大哥是誰。」
史進也笑道:「你是有眼不識泰山,前些ri子不是還在念叨,這位哥哥就是在景陽岡除掉惡虎的武松大哥。」
西門慶一聽眼前之人是武松,臉上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下,目光一凝.打量了一下,作禮朗聲道:「原來這位就是那打虎英雄武都頭,果然英雄了得,武大哥在景陽岡上除去惡虎,為陽谷解一大難,在下一直心存敬仰,只是無緣識荊,今ri得見,真是大快人心。」
談到來意,西門慶隨意道:「些須小事,何足掛齒。」吩咐夥計接過藥方,包好了幾付葯,武松要付錢,西門慶堅辭不收,只是力邀二人到內宅喝茶。
西門慶道:「武都頭,小弟一直敬你是個英雄,以前不認識,今ri相會便是緣分,在下在陽谷縣也有幾分薄面,只是想和武都頭交個朋友。」
武松見西門慶說得誠懇,只好和史進隨西門慶進入內宅,來到客廳,三人分賓主坐下,西門慶命下人送上茶水,武松見那用上好的細瓷裝好的茶水通體翠綠,喝上一口唇舌留香,不覺贊了一聲:」好茶。」
西門慶笑道:「這是西湖邊上極品的龍井,本是大內的供奉之物,今ri貴客上門,才敢拿出來請武都頭鑒賞。」
三人喝了一會茶,閑談起來,那西門慶談興甚濃,三教九流,江湖掌故講起來都是頭頭是道,三人也不覺得無聊,當西門慶問起當時景陽岡上的經過,武松略略的講了一面,西門慶嘆到:「幸虧有武都頭出面,才讓我陽谷縣免遭劫難,原來武都頭竟出自周大俠門下,果然是名師高徒。」武松剛要遜謝,突然心有所感,凝目向那窗外看去,西門慶心裡一驚,道:「武都頭,可有什麼事吩囑,」
武松收回目光,笑著搖了搖頭到:「無妨,無妨,方才可是我花了眼.」再閑談了一會,便要起身告辭,西門慶苦留二人吃酒,武松只是推說家中兄長急著用藥,西門慶只好說定下次再聚,送二人出得門去。
二人出門后,史進見武松臉sè凝重問到:「武大哥,今ri見到那西門慶,可有什麼不對.」武松悶頭趕路,良久才沉聲道:」史兄弟,這事情確有蹊蹺,你見那西門慶步伐穩健,神氣內斂,定是有一身高明的武功,只怕不在你我二人之下。」史進吃驚道:「我和他相識幾年,卻從未聽說他會武功,假若真的如此,只怕這西門慶確有古怪.」
武松道:「非但如此,進那內宅后,你難道沒有發覺一直有人在窗外窺視於我二人,只是我用心看去,那人立即消失,極為讓人生疑。」
「如此說來,那西門慶的確讓人懷疑,想他既有一身武功,卻刻意隱瞞,明知那景陽岡上惡虎傷人也放任不管,只怕這西門慶和那魔教脫不了干係,今ri之舉動,也應不懷好意。」
武松點頭道:「此事千萬不可走露了風聲,史兄弟只可暗中讓人監視,切勿打草驚蛇,讓他產生jing覺.。」
史進點頭稱是,回到縣衙,找了幾個信得過的人,ri夜監視那西門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