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黑

「對了。」

洛基忽然想起了什麼，舉起手中的法杖，在傑西卡心口輕點了一下，法杖上的心靈寶石綠芒微閃。

傑西卡沒有躲開：「這是什麼？又是你們魔法師的手段？」

確定心靈寶石生效后，洛基收回手，對傑西卡的說法頗有微詞：「注意言辭，你也是個法師，戰鬥法師也是法師。」

「一個心靈魔法的保護BUFF，沒有什麼特效，你不是一直覺得薩澤林的增幅BUFF的特效太蠢了，我特意改良了一下。」

確實很蠢，右側瞳孔中有鈷藍色火焰飄散，還是對靈體特攻，襯的她更像是個亡靈騎士。

傑西卡不置可否，她看了看窗外，血紅的夕陽掙扎著染紅最後一寸天空，最後不甘不願地墜入地平線下，滿城的通天大廈都亮起了冉冉燈火，生機勃勃，昭示著這片土地已成功告別過去的傷痛。

入夜了，外星人的入侵戰終有落幕之時，然而黑暗中蠢蠢欲動的人從不曾放棄無止境的貪婪於更多的東西。

是時候充實一下自己的安全屋，順便找幾把趁手的武器了。

傑西卡現在裝備的是附魔能量雙槍，戰鬥力強，但是平時用不上，最主要的是需要消耗能源石。

她在這個世界不可能只和這種強度的敵人戰鬥，平時面對一些需要清除的人渣敗類，還是用實彈性價比高一些。

雖然可以用刀，但是傑西卡熱衷於火力的碰撞，冷兵器哪有熱武器來的痛快呢。

「我要出去找點樂子，要一起嗎？」傑西卡發出邀請。

中庭能有什麼樂子？洛基明智地咽回這句話，表示他也跟著去看看。

雖然他之後還得去和薩諾斯解釋為什麼這次行動他從頭失蹤到尾，除了打開空間門其他什麼都沒幹。

沒關係，那顆紫薯雖然不太好忽悠，但是他現在有靠山啊。

*

巴澤爾靠在集裝箱上，點了根煙，看著下屬們在前方忙活貨物的整理。

他的副手在一旁清點數量，確認了幾遍無誤后，對巴澤爾說：「老大，一共七十八箱，其中有八箱按您說的那樣動了手腳，裡面東西的量足夠把他們炸上天了。」

「其他箱子里也確定放的是外星武器的碎片和殘渣？」

「只有用來展示的箱子里放的是真貨，您放心好了。」

「不錯。」巴澤爾滿意地點點頭，掐掉煙，站直身：「該出發了，是時候讓那群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傢伙知道一下，想從我巴澤爾這裡以這麼低的價格分到一塊蛋糕的代價是什麼了。」

昏暗的港口，煙頭微弱的火芒熄滅后，就只剩月光向下播散一些微光，隱隱照出這個帶著殘忍血腥的笑意的臉。

然而此時，異變陡生。

一個小嘍啰在往集裝箱上搬運貨物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影，作為組織里級別最低的炮灰，他沒敢說什麼，只是道了個歉，想要繞過這個故意堵在這裡的人，卻不想聽到了一聲輕笑。

「看來我的經驗還管用，果然每個城市的都少不了一些專門走這些路子的黑港口。」

說著，看不清面容的少女隨手把身側那個小嘍啰的配槍抽了出來，就著月光大略端詳了一下。

「嘖，大陸貨，不過也算能湊活。」

在傑西卡出聲的一瞬間，副手就瞬間舉槍瞄準了她，許是有夜視儀之類的裝備，在這種條件下也準確地瞄準了傑西卡的眉心，按下扳機。

子彈破空而來，帶著某種細微尖銳的鳴嘯。

騎士在副手抬起槍的時候就跟著舉起了手臂，她抬起頭，神情淡漠，彷彿面對著的不是敵人與致命的子彈，而是不自量力妄圖撼動巨樹的蚍蜉。

她甚至沒有移動過步伐。

兩彈連發，第一顆精準無誤地攔截了空中射向傑西卡的威脅，第二顆則是沿著相同的軌跡直直衝進敵人的槍膛。

「轟！！！」

爆炸的火焰把副手最後的驚愕留在了其他人的視線中。

其餘也想要對傑西卡舉槍的人都頓在了原地，握住武器的手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怎麼可能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她是怪物嗎？！！！

還是……變種人？

很顯然，巴澤爾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剛剛被迫側翻走躲避熱浪，但也被輕微灼傷，看著自己最信任的下屬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葬送在這個怪物女孩手下，拳頭不自覺得緊握起來。

不過幸運的是，因為今夜交易對象的特殊，他費了大力氣特意搞來了一台變種人抑制器。

「你們這群怪物，嘗嘗這個吧！」

說著，巴澤爾行動迅速地啟動包裹里的機器，然後向著傑西卡的方向衝去，勢如猛虎下山，想要撕碎面前這頭即將變得毫無反抗之力的獵物。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獵物不僅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痛苦的癱倒在地，反而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他，露出了獠牙。

迅猛的直拳被她輕而易舉地躲開，傑西卡借勢彎腰，一計下鞭腿將這個足有兩百多磅的壯漢橫掃在地。

戰鬥的結束只在一瞬間，四周巴澤爾的下屬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去助老大一臂之力，就見巴澤爾已經倒地，太陽穴上被一樣冰冷的東西抵住，狠狠把他的頭向地上撞去，反覆幾次，徹底廢掉了他的行動能力。

而在這個過程中，她甚至沒看過其他人一眼。

本來以為能至少活動一下筋骨，看來今晚碰到的只是個小兵啊。傑西卡腦中閃過思緒百種，面上不顯，接著一腳踩在這個男人身上，低頭問。

「告訴我點東西，什麼都行，就是你想的那些，酒吧，夜店，或者其他的什麼藏在巷子深處的奇怪的雜貨店。」

傑西卡自詡這些年已經在修身養性，但此時又開始不耐煩了，這群垃圾到底能不能利索一點，有點自知之明，就不能把知道的東西吐出來后乾脆地死在她槍下嗎？

她蹙了蹙眉，腳下又一使力。

「別裝死，我清楚自己的力道，你這種小地盤的地頭蛇雖然沒什麼能耐，但消息靈通度應該不錯，不然就徹底沒有存在價值了。」

被那一腳的力道踩地差點又吐出一口血來，巴澤爾如今眼冒金星，估摸著肋骨也斷了幾根，不知道又沒扎進器官里。

你**清楚個*的力道，巴澤爾咬牙切齒地想，但他這種人向來惜命，也知進退，聽了傑西卡的話，以為她是沖著那個和他交易的組織去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牽連到他了而已。

，他今天晚上要是能活著離開，一定要那群蠢貨好看。

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下，巴澤爾甚至沒敢把仇恨值轉移到傑西卡身上，他不知道自己面對的人是誰，但是僅憑剛剛交手的一瞬間，作為黑暗生物的本能令他毛骨悚然，就好像他面對的是什麼大型的，殘暴的，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

壓迫之下，巴澤爾開始瘋狂地回想：「是……是CG酒吧，沒錯，三天前那幫人就是在那裡找上了我，說要收購我手裡的這批外星武器，今天晚上3點還是在那裡交易，我只知道這些了，再多的他們就沒告訴我了！」

「CG？奇怪的名字。」得到了想要的情報，傑西卡心情大好地收回武器，沒有像之前打算的那樣在這裡解決掉巴澤爾，因為她突然想起來，這座城市是有自己的英雄的，她一個外人插手不太好。

「差一點就越線了，不過還好，他們已經到了。」

傑西卡聽著不明飛行物向這裡逼近的聲音，拉了拉一直在旁邊用幻術隱身的洛基，洛基心領神會，魔力流轉，藍光乍現，兩人消失在了原地。

還不等巴澤爾等人松下一口氣，就見天邊飛來一架金紅的鎧甲。

「ell，倒賣外星武器的就是你們吧。」托尼掃描了一下周圍的能量強度，果然發現了不少和之前大戰時頻率相近的輻射，：「這次你總算是把消息告訴我，而不是一個人逞英雄了，做的不錯，男孩。」

另一個慢上少許但也很快趕上來的身影聽到這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彼得沒敢說是因為梅姨發現了他總是半夜偷偷翻出去，凌晨才會回來，生氣地表示若是他今天晚上還是這樣的話就斷掉他的零花錢。

所以彼得只好放棄一個人去解決這個他追蹤了好幾個晚上的走私團伙。

*

傑西卡不知道後續如何，畢竟這是紐約，如何處置那些人是復仇者聯盟——順便一說，傑西卡終於通過萬能的谷歌知道了那天她遇到的英雄們的信息——的家事，她無權干預，謝天謝地，即使離開了超英宇宙近兩百年，她還記得一些對超英來說是基本規則之類的東西。

不過相比起來，她忘掉的東西還是更多一點。

*

她沒有追查這件事的打算，她只是想找到這個城市的暗網，或者說，傭兵任務中心之類的地方，搞點東西充盈一下自己的安全屋。

里世界的生物會去的地方，或多或少包含點這種功能。

傑西卡通過系統地圖找到CG酒吧后，示意洛基帶她過去。

洛基因為不想和中庭的螻蟻有接觸，一直安靜的隱身看戲，順便當一個合格的任意門工具人。

這裡要順便提一嘴，洛基沒有用宇宙魔方——他回來以後就不太用它了，萬一又出錯了再找回來怕是世界早就毀滅了——也算是因禍得福，頻繁的空間跳躍使洛基對空間魔法地掌握程度大大增強，他驕傲地表示現在哪怕是母后在空間魔法上的造詣也比不過他。

扯回話題。

CG酒吧位於一條街區的邊緣，店面看起來很小，破舊的牌匾上纏繞著幾節小彩燈，一明一滅地閃爍著，像是被從聖誕樹上扒下來二手利用，C字母已經歪掉，靠著最後一顆釘子搖搖欲墜。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快要破產的三無小酒館，但傑西卡很清楚，這些都是假象，用來趕走不是內情的外人罷了，老套的把戲。

她走進去，對於裡面天壤之別的裝潢面不改色，直直走向吧台，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檯面，引起了調酒師的注意。

「最近有什麼好貨嗎？」

她這樣問，精緻而不失野性的眉眼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風情，不是帶刺的玫瑰，而是荒原上逐火的獵豹。

此時酒吧里的客人不是很多，但都或多或少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而其中一道目光充滿了熾熱。

*

酒吧角落裡，一個年輕人被陰影覆蓋住，他從傑西卡走進酒吧開始就沒能移開自己的視線。

「對不起了傑森，我的好兄弟。」

他喃喃自語，眼神發直：「我好像對你妹妹一見鍾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