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汪直違抗聖旨,陛下下召多日,他都沒有回京。在西廠的吳綬,只好自己開始著手謀害太子一案,李月兒自然是他可以得罪的最好入手對象。
一早,李月兒就從牢房內被帶走,送到了一個放滿刑具的房間。
「李月兒,曹縣人,成化十三年入宮,跟著懷恩端茶遞水了些日子,後來又被派到尚服局做倪雪的貼身宮女,說是貼身宮女,實則是懷恩安插在倪雪身旁的一個眼線。我說的對吧?」吳綬將李月兒吊起,他一邊說一邊玩弄著他手上的刑具,時不時還在李月兒身邊虛晃兩下嚇唬她。
「吳公公神機妙算,連這些不入耳的事兒都知道。」李月兒自打關入西廠以來,待遇肯定不比倪雪不說,現在渴得嘴唇已經干到流血了。
「可是你為何要謀害太子呢?」吳綬好像終於選好了刑具——一根皮鞭,他突然沖向李月兒,湊在其面龐說道,「謀害太子對你有何好處?」
李月兒不語,她雖然內心極度害怕,但是也沒有解釋的力氣了,又被吊了起來,眼睛一閉,幾乎要就此昏睡過去。
吳綬命旁邊的錦衣衛直接一盆水澆到李月兒的頭上,李月兒被冷水刺激地醒過來,也乘此機會喝了好幾口水。
「現在清醒了嗎?」吳綬直接向李月兒的胳膊抽了一鞭,「給我仔細想想,那日是去何地,向何人買的曼陀羅,又是為何要將這曼陀羅縫進太子的香囊。」
「我沒有縫進太子的香囊。」李月兒想最後掙扎一下,但很快她就後悔了,因為吳綬立馬在她的身上猛抽了十幾遍,讓她疼得「嗷嗷」直叫。
「疼吧,」吳綬故作出憐香惜玉之態,「姑娘家家的,早點說早點結束痛苦,還能體面的死,這麼折騰多累啊。」說完,吳綬立馬錶現出兇狠之態,將一塊烙鐵燙在李月兒的左手掌心,李月兒痛苦的叫聲即刻響徹整個大牢。
「多漂亮的手啊,恐怕以後都拿不起繡花針了,」吳綬再次做出憐惜之態,「還不說,來吧,嘗嘗東廠最先研製的毒藥,幫忙試試藥性。」吳綬拿起一杯黑乎乎的藥水正要往李月兒的嘴裡灌,李月兒卻努力地噘嘴避開,並說道:「我說,我全招了。」
李月兒深吸一口氣,緩過了剛剛的痛勁,慢慢說道:「我的父親是李秉,他為官清廉,當官的時候沒有貪一文銅錢,就因為搶了崔恭的尚書之職,疏遠了尹旻,就遭耳熱人一起彈劾,可笑的是皇帝居然還行了,就削去了我爹爹的官職,讓他一無所有的還鄉,這公平嗎?!」李月兒用吼的語氣說,隨後咳嗽了兩聲,語氣再次恢復平靜,「後來家裡窮的揭不開鍋了,最小的弟弟被活活餓死了,娘就想我早些嫁人,嫁的還是一個整天只知吃睡的傻子。我豈能咽下這口氣,我要自己養活我自己,當時看到告示,京城再選宮女,我就進宮了,進宮后我的目的才不是讓那個皇帝知道我家有多困難,而是讓皇帝體會我父親的痛,喪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