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方懷瑾看著她,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深吸了幾口氣:「你希望我收下?」
宋甘棠面無表情:「這和我沒有什麼大的干係,只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辜負程小姐一番心意罷了。」
方懷瑾簡直要被宋甘棠氣昏頭:
「宋甘棠,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我的身上,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宋甘棠轉過身,手掌不自覺握緊:「你們郎才女貌,不是很好嗎?」
程雙雙尷尬地退到角落,想了想又回來了:「瑾王郡主,我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說完立馬就走,尷尬,太尷尬了,瑾王與大祁郡主的事情自己真的不想摻和,更何況這情況好像自己上趕著給人做老婆去,雖然這是事實……
反觀這二人,一時無言。
方懷瑾自嘲一笑:「算了,我也走吧,既然大祁郡主瞧不上我,我又自作多情個什麼勁?」
說完大步流星地離開,頭也沒回。
宋甘棠緊握拳頭,抿著嘴,自我安慰著:這很好,以後也不會有人再干擾自己的心緒,也不用對付方澤方景時瞻前顧後了。
宋甘棠,想想活在地下的五十八個冤魂,你竟然還有心思想風花雪月?
微風輕撫楊柳,吹得翠綠的垂柳隨風而盪,也吹到佳人的心上。
幾日後,小苓帶來一個消息:「郡主郡主,三皇子被關進天牢了!」
宋甘棠示意她坐下:「慢慢說,不急。」
小苓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事情啊,是這樣的……」
皇宮。
皇上今日滿臉陰沉,看著底下的一眾人。
「柳州最近有了災荒,不知各位大臣能否肯慷慨解囊?先由朕的兒子們表個態。」
方景最先說話:「啟稟父皇,兒臣願意出一百兩黃金。」
緊接著是方澤:「兒臣也願意出一百兩黃金。」
皇上靠在龍椅上笑了起來:「澤兒,你不是有許多產業嗎?怎麼捐的和你靠俸祿吃飯的四弟一樣多?」
方澤手心和額頭冒了不少汗,黏黏的很不舒服:「回稟父皇,我之前給邊關捐了不少物資……」
「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捐了多少物資來著?」皇帝輕飄飄地問道。
方澤心裡突如其來的不安:「一……一共八百兩黃金……」
皇帝嗤笑一聲:「那這數對不上啊!」皇帝拿出一份賬本:「這裡寫著你到現在為止一共盈利了五萬八千兩黃金,朕問你,這剩下的五萬黃金去了哪?莫不是被你拿去養私兵了?」
方澤一時手腳冰涼,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方景。
方景臉上是一個得意而又隱秘地笑容,方澤眼睛發紅,不忿地大喊到:「你害我?一定是你,父皇,是方景……唔唔。」
皇帝示意侍衛捉他下去,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語氣越發急躁:「不省心的東西!三皇子方澤終身囚禁在其府邸,不得外出。」
小苓說完,便長長呼出一口氣。
宋甘棠仍然面無表情,語氣也有些生硬:「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苓卻仍然呆著沒走,似乎欲語還休。
「有什麼事就說。」宋甘棠翻開一頁書。
小苓嘆了口氣:「郡主,我認為瑾王人挺好的,你可以考慮一下他……」
「此事以後再說吧。」宋甘棠閉上眼睛,眼底是一片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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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宋鐵來到三皇子府。
他戴著黑色面巾,神色肅穆。
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方澤的聲音:「是誰?」
宋鐵應到:「三皇子,是我。」
方澤開門拉他進屋:「你來幹什麼?」
宋鐵看著他:「四皇子,快跟我走,過了今日這裡的侍衛就要全部換成皇家的了,您就是再想走了走不了了。」
三皇子雖然膽小可卻不傻:「我被父皇廢了你還這麼忠心?你該不會投奔了太子吧?」
宋鐵臉上滿是怒火,用力拍了下桌子:「三皇子你這講的什麼話?我冒著砍頭的風險過來難不成就是為了太子的命令?
說句不好聽的,您到這個地步就是太子不對你做些什麼,您也干不出什麼事來,他何苦在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來把你弄出去?
除了對皇位的爭奪,您二人也沒有其他私怨不是?」
方澤趕緊勸他:「你小點兒聲,是我冤枉你了,可是我現在出去又能幹什麼?難不成拿著區區兩萬人造反?」
宋鐵暗自腹誹:你現在兩萬都沒有了,只剩一萬左右了。
不過口上卻道:「這你就放心,我已經找好了合作對象,只要她肯助我們一臂之力,一切不成問題。」
方澤還是有些猶豫:「這靠不靠譜?萬一被父皇發現可就不是囚禁的事了。」
宋鐵暴躁的脾氣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他深吸了口氣:「別他娘的墨跡,你要是不走我可就不管你了,實在不行我們找太子去合作!你就一輩子在這間屋子裡待著吧!」
方澤腦袋裡面轉了幾圈,最後下了狠心:「行,你帶我走吧!」
二人輕而易舉地出了府邸,一路向西走。
方澤正想說些什麼話,卻見宋鐵一個手刀劈在自己脖頸之上,瞬間不省人事。
再睜眼一看,自己竟然全身被綁,趴在地上,掙扎著抬頭,眼前竟然是一方墳墓!
上面寫著幾個大字:宋如纓之墓!
當
方澤心神一震。
宋如纓,是自己曾經的妻子!
「害怕嗎?」一道冷清悠遠的女聲從背後響起,嚇得方澤直哆嗦。
他掙扎著回頭去看,竟然是大祁郡主——宋甘棠!
「郡主,你要幹什麼!」
宋甘棠蹲在他面前,輕聲問道:「我問你害怕嗎?」
方澤看著面前面色詭譎,嘴角帶著一絲惡劣的笑容的少女,由內而外地打了個冷戰。
他連求饒都磕磕絆絆:「郡主,您……您放了我成不,我……我也沒得罪過您啊。」
宋甘棠猛地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在這深山老林顯得格外刺激人的神經:「沒得罪過?那你告訴我這墓里埋著的人是怎麼死的?」
方澤吃痛,疼得呲牙咧嘴:「我,我沒想害她啊,郡主求您放了我吧,被我父皇知道您殺了我您也不會好過!」
宋甘棠頓時捂著嘴大笑了起來,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誰說皇上會知道了?明日傳的應是三皇子畏罪潛逃,誤入深山老林被野獸叼了去的消息。」
「你以為皇上會在意你的死活嗎?一個覬覦皇位的狼心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