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好的一劍

第十五章 大好的一劍

「楊奈說過,我要殺的人,處理的人,有很多。」

「第一個找上門來了。」

……

賀白紙的內心有些蕩漾,殺人。

一個親切,又觸不可及的詞語,在賀府時他見過了幾個。

怎麼死的?

都是賀府的陰暗面,都出自於那位人小的二小姐。

以慘絕人寰來形容也不為過。

有時候,他們那些僕人真的被逼上了絕境。

還好,府上大管事和賀毅停有些關係,所以他們兩人一直在大管事的庇護下。

和二小姐接觸不多,都是些接待,等候客人的夥計,不打正面。

不過到了他出生那年,二小姐就好了一些,雖說依舊驕橫,可總歸不再敢把人命當兒戲。

賀白紙望著院內的爐灶,火把鍋燒的通紅,湖水燒的滾燙。

煮了一碗面。

是最次的粗面。

賀白紙煮的直撓頭,沒有賀老頭煮的好吃,水被燒乾,麵糊了。

與世無爭的少年莫名有些煩躁,很快吃下那碗有些燒焦的面。

他站在二樓,沒有床,只有一個席子,拿竹子做的。

賀白紙又開始揉著臉頰。

練劍是當務之急,這是唯一殺那白衣人的手段。

他需要一張底牌。

一張可以定勝負的底牌。

第一個人,柳暗州,道家高手,就算對自己有些好感,要他幫忙殺人,絕對不可能。

找紫雷劍府的老祖宗,同樣排除在外。

整座天下,練氣大道就一條,必爭。

在家裡等著被人殺,很難受,主動出擊是必要的。

一夜無眠,他倒提長劍,走到了湖邊。

接著又練了一夜。

忽然,一陣頭暈目眩。

普通的鐵劍脫離手心。

迷迷糊糊的他盤膝坐地。

他望向湖面。

有一夥仙人踩湖而來,白衣飄飄。

六名,仙人凝神望著這個少年。

一名仙人一腳踹翻賀白紙,滾落出十數丈。

心中的野性激發。

倒提長劍,猛然踏步,一步一步走的緩慢,最後三步驟然提勢,草境的修為,拔高到極致,身體氣機流轉,清風明月,伴於少年。

賀白紙忽然擰笑。

「老子遁入輪迴都不放過我。」

「柴老子,你到底要如何!」

「爭天道,爭天命,爭氣數,天下誰人不爭?」

「要趕盡殺絕是吧!殺!儘管來殺!」

「派六個廢物,老子何懼,要將我湮滅於天道,且看你這一次,還能不能像上次一樣,順天勢,順地利!!!」

「且看老子這一劍,養劍八百年!能盡了你的心意否。」

大理石板被他踏碎,湖水涌動,化為水龍捲,一劍裹挾水龍捲,身穿麻衣的少年,此刻宛若天神。

他雙眸緊閉,再睜開時,雙眸冒出金光,熠熠生輝。

彷彿能洞悉一切。

他雙手舉著長劍,側頭看向了百裡外的大頌京城準確地說是皇宮。

「她也來了,不過好像出了些意外。」

六位白衣仙人不敢動彈

可這一劍敢。

這一劍,世人皆為之一懼。

「小白啊,我難得出來一躺,便為你掃除這些隱患吧。」

「記住,大道之爭,我知你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在大道上行走時,切記切記要看一些風景。」

「不然走到了盡頭時發現,還沒好好看過什麼,就稀里糊塗的就到了頂點,多無知啊,這一戰過後,我可能會沉睡一個甲子,這段時間就憑你自己了。」

身體劍心深處

雲霧瀰漫,兩個少年相互對立,他們一模一樣,左邊那位緩緩點頭。

水龍捲裹挾一切,竹樓傾覆,湖水翻湧,蛟龍可興風作浪,亦可平息海浪,但如今,蛟龍卻被鎮在了下面,就是想平息禍亂也束手無策。

六位白衣仙人相視一笑道:

「師傅等著您重新殺回九重天上。」

「師兄,你脾氣還是這麼暴躁,您沉睡期間我們不會再出手,這段時間,在識海里,還請大師兄好好想一想,『君子不救』有時候身陷漩渦之中,未嘗是一件好事」

「狗屁道理,吾輩修士只知道明知不可為而為知。」六名白衣仙盡數命散於此。

全是些分身。

於是滿身邪氣的『賀白紙』倒提長劍沖往白衣少年的居住山頭。

一劍開山。

劍氣勢若驚鴻,這一劍似乎萬物可催,如同切豆腐般,整座山被劈成了坐右兩半。

渺小的人影一拳轟飛巨山。

巨山在半空中碎裂。

宛如流星般,轟然砸向野林間。

崩崩!崩——

此起彼伏的巨石墜落聲不絕於耳,『賀白紙』冷笑一聲。

站在已經宵禁的神凰大街。

那頭金銅鳳凰巋然不動。

柳暗州鞠躬:「請神凰大人,救一下。」

一道如洪鐘大呂般的聲音響徹耳畔,只有柳暗州聽得見。

「滾!」

是一位清冷女子嗓音。

「沒了他,域外天魔,終將攻破陣紋,直逼京城,屆時,整座大頌都得滅亡。」

「八百年前,他自保尚且都做不到,你讓本尊把整個大頌的根基交給他來守?!徐家天子嫡長女不比他更好?龍氣塑體,練氣士天境根本束縛不住她,未來成就只比那少年只高不低。」

柳暗州啞口無言。

牛鼻子老道姍姍來遲,和師弟並肩而立。

柳暗州抓住師兄的手腕,「如何?」

師兄緩緩搖頭:「強行催動天地氣機,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柳暗州心中陡然一沉。

「楊奈吊住了一個元氣。」牛鼻子老道說完,大踏罡步。

「請神凰尊者一救?」

神凰銅像的雙目如烈火灼燒。

清冷的嗓音響在耳畔。

「理由?」

牛鼻子老道一俯身:「心性,他有為這座天下蕩滌妖魔的心性。」

神凰冷哼一聲。

牛鼻子老道和柳暗州又是一通拉扯。

神凰清冷開口:「他起了殺心,想殺一個自己都不明白緣由的人。」

「神凰大人在被人找上門時說『我將來會殺了你』也不會起殺心?」柳暗州上前一步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您當時的疏漏,讓他的命數被一些大人物,以及我和師兄知曉了,否則他本該默默成長,隨後一鳴驚人,哪會有被仇人找上門,和他有仇的人,數不勝數,您與害死他無異,救他一命才算公平。」

「就算您已經把他的本源給搶了回來也於事無補……」回去查了書的牛鼻子老道補充

神凰羽毛邊緣泛起一圈烈火,一道火型神凰虛影從黃銅脫離,照得整座京城如同白晝,神凰氣息直奔紫雷劍府。

柳暗州和牛鼻子老道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神凰開口:「滾吧,之後對於他的命數,我半點不會管,犯錯就得認,無論有什麼理由,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

二人見好就收,立馬退去。

「神凰大人就是嘴硬,想救也要等著咱兩把他說的啞口無言。」柳暗州撇撇嘴。

牛鼻子老道倒想得開:「神凰大人最近在突破,一個天下的守護神要突破難免受天下之人所連累,剛才是七情中的怒人格,怒佔據了她的頭腦,不過也還好,還有一絲理智。」

柳暗州心裡腹誹:這也不怒啊。

「最近大頌治理的還是一片祥和,你忘了,受這座天下人所累,大頌皇帝還算有點才幹,若是在那個」……牛鼻子老道柳暗師站在巷弄。

頓了頓又道:「我那徒弟也如你十多年前所願,準備去戍邊殺敵。」

「十多年前你布下的局,如今才用,是不是晚了。」柳師問道。

柳暗州搖頭:「早做打算,我若不把你兩叫回來,你被『天道』察覺都不知道。」

柳暗師道:「白紙也該去了……」

柳暗州點點頭,「護國大陣確實支撐不了多久,容不得再有任何拖延,只是對於這個孩子來說過於殘酷。」

柳暗師吩咐道:「我卜過一卦,他還有一份機緣,靜等三個月後,冰雪消融之時你帶他去邊關,我來負責他的身後事,所有的報復我都會接住。」

柳暗州立馬掐訣:「我為你卜一卦。」流暗師拉住他的手腕,苦笑一聲:「大凶。」

前者不再猶豫,「史書是若是沒有咱倆的功績,天殺的翰林院可以去灰飛煙滅了。」,

柳暗師咧嘴笑了一聲,回去睡覺了。

……

紫雷劍府。

「劍府老祖宗,勞煩我教他徒弟就罷了,怎麼師父師叔也煩我救他們看好的後生!」

竹樓內,一隻神凰虛影溫養著賀白紙,橘黃色的火焰給整座竹樓渡上了橘色的火焰。

楊奈望著遠處的天空。

那裡本該有座山峰擋住視野。

「嘖嘖,天道好輪迴啊,罷了罷了,李家的小子,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況且,麻煩的是小師叔。」

余光中突然出現一艘烏篷船。

「溜了溜了」

楊奈走的沒有絲毫留戀。

雙手掐訣。

罕見的用出了道家縮地成寸的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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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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