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母牛生不出崽

夜色中衣衫破敗的少年行走於荒原上，鷹隼伴隨讓他躲避繞開野獸。

長刀歸鞘在一個小溪旁吐納，這一恢復就是一個夜晚，烈日取代寒冷的夜色。

頂著驕陽，賀祈把頭埋進溪中，喝著水，浸濕了滿是血污的臉龐露出一張乾淨的臉。

溪水很快在臉上乾枯，臉部的毛孔擴大貪婪的吸食著水分，傳來酥酥麻麻的感受。

起身繼續南下。

半月後。

出示官碟后賀祈進入澹城，不免又想起那個黑袍男子，絕對不是所有人的實力都和他一樣，單是那把黑色長刀就不是師人用的起的。

黑袍，白袍，綠袍，藍袍，是師人的等級，在最低層，怎麼有資源去修鍊火根，絕對是從哪跑出來的勛鬼或者大戶人家的子弟。

鷹隼被賀祈放在城外快活，不然感覺有些招搖。

在賀祈入門的那一剎那他便知道有幾道目光在注視他。

在茶攤子的坐下，往陶罐中投入三枚銅錢喝起了茶。

三名粗布麻衣男子徑直朝他走來。

「母牛生不出崽。」

賀祈答道：「牛逼壞了。」

如此令人記憶猶新的暗號令人無語。

賀祈打開一個黑匣子，「拿著它交給，天干地支的行走，你們的家人會得到安排，我們在澹城的計劃即將開始了。」

三人鄭重其事的點頭。

「大人，天閣得到消息，山中的妖物並未化形，甚至三日前，法盤就探測不到妖氣了。」

賀祈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去暗樁再議」

三人立馬跑遠。

這三人是在前幾次行動中救下的地痞流氓，經過天閣高層的決定將三人培養成了暗樁，直到此刻，才將這三顆暗樁啟用。

賀祈怔在原地，忽然一陣心悸，他好像看到了幼時見到的身影，一位藍袍女子在雪地行走，茶已經放涼，攤子老闆也沒有收攤的意思，一直在和三三兩兩的朋友說話。

他被勾起了一些往事

賀祈就這樣坐了一下午，黃昏時才掙紮起身。

回到天閣的暗樁，是一家客棧。

平常沒有任務就以此為營生。

一到客棧就有人小跑過來。

黃昏時分竟然沒有幾名客人。

三人中劍眉星目的男子鼓足了勇氣，問道：「需要趕走關門嗎？」

賀祈否決：「黃昏就把客棧關了更讓人懷疑。」

「去把澹城的事寫在紙上，隨後交給我，加油，好好乾，弄點吃的來。」

取出紙，拿出毛筆，正欲寫字，隨後尷尬的看向老大……

我不會寫字啊……

文化水平有限的老大，接過毛筆。

蛋成（劃掉）旦塵出現了魔道氣息，三名入山砍柴的漢子一月未歸，這種小事自然不會引起太守的注意，聲稱已經派人尋找道士就應付了事，直到前幾日，烏雲於澹城久久不散，金光炸現廣光悶雷，一股神秘威壓在城中久久不散，似有仙師在此獵妖，一道血紅身影出現，金光與烏雲散去，目擊者王皮安層見烏黑的氣體和金光如離弦之劍（劃掉）箭，墜入山中，於是太守才開始重視起來，向四周的門派求助，又在天閣布下懸賞……

賀祈吩咐一人，找一個手藝人打造一個劍匣，隨後津津有味的吃起了食物。

拿起紙張回到房間。

「金光？雨城山的人，這樣的人怎麼回來管這種貧瘠之地。」

賀祈的眼神凝滯在王皮安這個名字。

吩咐剩下的一人去尋找此人。

很快他就大汗淋漓的回來，「消……消失了。」

賀祈有所預料的點頭，站在王皮安曾出現的地方，望向那座諾山。

瞳孔血紅，他的視野如同被鮮血浸紅，所有人的氣運，出現在他面前，諾山中縷縷青煙冒出，這當然不是誰家祖墳冒青煙了。

是妖氣，賀祈十分篤定。

王皮安所言不虛，那他跑什麼？

躲仇家么。

余光中一名菜販瞥了他一眼。

他立馬心領神會。

「你這些菜新鮮嗎？」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剛出土的土豆，瞅瞅泥巴都沒幹呢，還有這蔥，比你那小媳婦都嫩。」

賀祈付過錢，手伸入菜籃中，一柄長劍悄然滑入了他的手袖。

長夜很快降臨，沁涼之氣包裹全身，從客棧中拿到劍匣。

把劍放入。

「剛得到消息雨城山的人也來了，看樣子是要搶功，不過他們勢必要去找一個熟知山路的獵手，我們要不要從中作梗。」

劍眉星目的男子把頭探了出去，沒什麼可疑的，拉上了門。

賀祈斟酌了一下。

「我看過諾山的地圖，可以試試，有這群人身先卒，辦事好很多。」

三人點頭如搗蒜。

賀祈看向有劍眉星目的男子，「你叫沈眷是吧，很不錯，後面我會安排你去參加天閣的培訓，至少……錯別字不會再有了。」

沈眷搖頭：「不是我，我更是斗大字不識一個，是老大寫的。」

賀祈頓時頭大如斗，「你們三個以後一起去。」

「老大，您在天閣是什麼位置啊，能透露一下嗎，我們在玉橫城被您救了，還接觸到天閣這種隱秘機構……」

賀祈笑意玩昧。

「少說話多坐事，到時候有機會回玉橫城，那些追殺你們的四五流幫派不得巴結你們？想風光滿面就少問，你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今天只能委屈你躺著出去了。」

這位叫老大的老大額頭滲出汗水。

賀祈頗為滿意的悠哉悠哉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