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是個傻缺二世祖
「啊?」張二一時沒反應過來。
謝勛撓了撓頭,似乎有些懊惱,「今日正好是本世子和雲秀約定見面的日子,這幾天被我家老頭子關地忘記了日子。本世子頭次進宮,皇上說不定會召見。本世子恐怕今兒是出不得宮了。家僕又沒帶來,只有拜託張校尉你幫忙了。」
「沒問題。」張二滿口應承。
不用花錢就能和身價千兩的花魁近距離接觸,太監才拒絕。
果然是個傻缺二世祖!
「就知道你是個好的。」謝勛吐出一口氣。
謝勛卻又握緊了張二的小臂,神情緊張,「本世子是把張校尉你當兄弟,才拜託你。你可不能搞本世子的女人啊~」
「怎麼會!」張二右手握成拳用力捶了下胸膛,「我張二是最講道義的,怎麼可能做那種睡朋友妻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
謝勛表面徹底放下心事的輕鬆樣,心底卻在冷笑:個癟三,騷氣都從臉皮子里噴出來,還跟爺談什麼道義。就算你真箇兒能管住褲襠,等被雲秀那個小妖精拽進了房間,你也憋不住……
果然,兩人剛轉了大半個御花園,狗皇帝就派人來傳旨召見謝勛。
謝勛騷氣滿滿地捋了下鬢髮,「看來本世子真地很得聖上看中,本世子進宮才多久,就派人來找本世子。」
張二暗啐了一口,嘴上卻把奉承話說了一籮筐。
謝勛辭別了張二,跟著那個叫小順子的傳旨太監去御書房。
別看謝勛在羽林衛衛所各種囂張,對太監反倒和顏悅色。
這些閹人,都壞的很,尤其能混到御前伺候的,心機深沉,還喜歡玩陰的,他能不得罪盡量不得罪。
路上,瞅著四周沒人,謝勛給了小順子一個荷包。出門時,便宜老爹吩咐小廝掛他腰帶上的,好幾個,每個裡都放了至少十兩銀票。
小順子接過荷包,捏了捏,咧著嘴角小聲道,「剛丁副統領往御書房送了盆常青樹……」
瞧,銀子在發揮作用了。
皇帝五十來歲,白白胖胖的,因為常年久坐,大腹便便,乍一看,根本不像是個一張嘴就能定人生死的帝王。
見到謝勛,皇帝就笑著賜了座,態度比謝勛便宜爹對他還好。
「在宮中可習慣?」
很是溫和的樣子。
「不怎麼習慣。」謝勛一副心直口快相,還有些委屈,「皇宮太大了。御花園才逛了大半,臣雙腿都酸了。」
「你這樣可不行啊。」
皇帝長輩諄諄教誨晚輩般,略帶責備地看著謝勛。
「你可是朕親封的四品御前帶刀侍衛,體力差成這樣兒,豈不是讓朕在滿朝文武面前沒臉?」
體力方面,謝勛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雖然御前侍衛的職責是保護皇上,但也不用一個個都長地跟牛犢子似的,只要會用工具。」
皇帝升調哦了一聲。
這是等著謝勛解釋的意思,謝勛小嘴開始吧吧地忽悠。
「今兒在衛所發生的事情,皇上聽說了嗎?」
皇帝就是聽說了衛所的亂子,這才丟下奏摺不批閱,召見謝勛。
當初下那道封官的聖旨,皇帝就知道把謝家這個紈絝弄進宮裡會惹出亂子,沒想到第一天就把人打了。
雖然他沒想過第一天就懲罰這紈絝,可若是不懲處,以後羽林衛還不被這個紈絝弄地烏煙瘴氣?
剛讓人去宣口諭時,他就在想,到底是打板子呢,還是掌嘴?
打板子要卧床養傷,影響上值,還是掌嘴吧。
堂堂鎮國公的世子,謝家未來的家主,頂著顆豬頭進出宮廷,妥妥滴打臉整個謝氏。謝尚書和遠在北疆的謝老三也不敢抱怨,誰讓他們家的紈絝犯錯了呢。
不過,他不能讓謝勛知道他提前得到消息,宣召只是為了懲處。
皇帝裝模作樣地問,「發生了何事?」
「臣今兒不畏強權,為民除害了!」
謝勛擺了個英勇無畏的pose,雄赳赳氣昂昂。
「皇上您是沒看見。那喬三,身體有兩個臣的寬,跟個塔吊似的。聽說他是羽林衛的大力士。那麼個人,竟然跟臣約架!臣這……」
謝勛右手從頭到腳比劃了兩圈,「臣還不及弱冠,又不擅舞刀弄劍,他一個八尺高的漢子,手持鋼刀就撲上來,臣當時那個怕啊,差點兒嚇尿了。他這擺明欺負人嘛。臣是皇上您欽定的,他卻來欺負臣,無異於打皇上您的臉!」
「皇上是天下之主,怎麼能被人當眾打臉呢?臣怕歸怕,卻決定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住皇上的面子。情急之下,突然靈光一現,想起家中小丫鬟給臣準備的臂弩,揚手就是一擊,把那個喬三干翻在地。」
謝勛說完,臉上神氣活現的表情一收,蔫頭耷腦地從椅子上滑到地上,跪好,「雖然臣是為了維護皇上的臉面,才出手,到底把人打傷了。臣有錯,請皇上責罰。」
皇帝感覺有人往他胸口壓了一塊兒巨石般,堵地慌。
娘的,你都說成這樣了,讓老子還怎麼罰你?
為了保住他這個皇帝的面子,非但不能罰,還得賞。可他咽不下這口氣啊。
皇帝張了三次口,才發出聲,「那個恃武欺人的喬三,簡直該殺!」
「殺頭就不必了。臣已經教訓過他。」謝勛在右胸口的位置比了大大的圓,「老深一個血洞,不養個十天半月別想好。」
皇帝總算恢復了些笑模樣,「朕以前還擔心你這個新人會被其他羽林衛欺負,特意囑咐高峰護著你。看你這樣,朕也可以放心了。」
「皇上現在明白會用工具的重要性了吧。」謝勛擼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臂弩,「今兒要不是有這個玩意兒在,臣和皇上都要被那喬三狠狠地下面子了。」
皇帝不得不點頭附和,「工具確實重要。」
「提到這個,臣還有件正事兒要向皇上奏稟呢。」
「你第一天上值,就有事要奏稟?」皇帝有種好笑的感覺,不知道謝家這個紈絝又要說出什麼歪理來。
「其實這事兒也不是臣要奏的。是高統領,他看臣這臂弩輕巧又實用,威力也不比刀槍劍戟差,就想到帶刀衛那些和我一般不善舞刀弄槍的兄弟。他想求皇上給個恩旨,准許那些兄弟配更適用的臂弩。可他領著皇上給的要差,不能覲見,就交代臣跟皇上奏稟。求皇上恩准!」
謝勛跪地行了個大禮。
丫的,想讓爺替你背挑釁皇家規矩的黑鍋,美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