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凌曜醒了
冷白的燈光下,凌曜的眼神如刀,深邃又銳利的目光,仿若能洞穿一切!
就好像看到了正常時候的凌曜,想到他那狠辣果決的手段,不由讓人脊背發寒。
凌澤瑞嚇得不禁倒退了好幾步。
「酒兒,不對,大嫂!打擾你和大哥的休息,是我的錯,我這就滾!」
凌澤瑞咽了好幾口唾沫,神色驚慌,連滾帶爬地跑向了窗戶,也不介意這是二樓,直接就跳了下去。
時酒兒見他狼狽離開的身影,既是疑惑,又是震驚。
凌曜,醒了?
不是說他是植物人,命不久矣?
時酒兒下意識朝身後的男人看去,果然,對上了男人黑白分明的眸子。
她心臟猛地收緊,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
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驚慌失措地跑了出去,大喊道:「劉媽,劉媽,凌曜醒了!他睜眼了!」
劉媽聞言,趕忙上樓。
「大少奶奶,醫生交代過,若是大少爺醒了沒說話,那就是沒有醒,他這是沒有意識的狀態。」劉媽嘆氣道。
似是突然想到什麼,劉媽又繼續說道:「醫生也說,那有可能是迴光返照。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的。」
說著,劉媽目光黯淡了不少,還夾雜著不少疼惜。
時酒兒有些害怕,劉媽看著凌曜長大,都是熟人,那當然沒事。
可是,她跟凌曜見都沒見過,要是半夜起來,突然對上一個將死之人,睜大眼睛看著她,那得多恐怖!
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那,那我可以開著燈睡嗎?」時酒兒擔心地問道。
「可以,大少奶奶早些休息吧,明早還要去老夫人那邊。」
「嗯。」
送走了劉媽,時酒兒換了衣服,搬了個板凳坐在凌曜身邊。
伸手探了探凌曜的鼻息,還熱乎著,就是身體的溫度有些冰涼。
「你冷嗎?要不要給你加床被子?」時酒兒有意試探,將手在凌曜面前晃了晃。
凌曜沒有回復。
時酒兒默認他冷,取了一床薄被子給他加了上去,繼續坐下。
她盯著凌曜那張妖孽美男臉,露出惋惜的神色。
「哎,要不是劉媽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凌瑞澤竟然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是個私生子!
你可別這樣死掉了。要不然,你的繼承權就被那個狗雜碎奪走了。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你應該也不喜歡他們。憑什麼你努力的結果,要他們拿去享受啊?」
時酒兒憤憤不平。
跟凌曜天南海北地聊了好久,凌曜仿若聽累了,眼睛緩緩閉上。
時酒兒獃獃地望著這一幕。
所以,方才那些話,他聽見沒?
時酒兒本想睡沙發,可房間內就有一張大床,她認命地抱了被子躺在凌曜身邊。
房間很安靜,不知過了多久,時酒兒仍舊毫無睡意。
算了算了,不想了!
怎麼說,她現在也是凌家大少奶奶,如果她不願意,沒人欺負得了她!
可凌曜真死了怎麼辦?
凌家會怎麼對她?會讓她陪葬嗎?
就算要給凌曜陪葬,至少他長得帥!不虧不虧!
不過,在凌曜死之前,她一定要讓那對狗男女付出代價!
……
次日,早上七點。
劉媽就帶著時酒兒去了老宅,給凌老爺子和凌老夫人請安。
至於凌曜的父母跟家裡有矛盾,所以沒在,其他的親戚倒是齊全。
時酒兒進入客廳后,就揚起笑容,一一跟長輩問好奉茶。
看到凌澤瑞的瞬間,她笑容一僵,但出於禮節,還是給他媽,也就是凌曜的后媽奉了茶。
凌老太太起先不同意這門婚事,認為時酒兒小門小戶根本配不上她家大孫子,但現在看來,這姑娘還挺乖巧的,掌控起來也簡單,便對她心生好感。
「酒兒,你昨晚休息的如何?」凌老太太拉著時酒兒的手,慈祥的笑。
「還好。」時酒兒微怔,臉頰上飄著兩坨緋紅。
「那阿曜他可有影響到你?」
時酒兒想到那張病嬌美男臉,如實道:「沒有。」
只要不睜眼,那晚上當個大號抱枕沒問題。
「那就好。酒兒你過來,這是阿曜沒出事前親自買的,現在你嫁給了她,這個東西就該物歸原主了。」凌老太太說著,將一個暗金色的禮盒塞到時酒兒手中。
時酒兒一怔,剛想拒絕,凌老太太繼續道:「收下吧,好孩子,以後就戴在手上。」
對上凌老太太期待的視線,時酒兒不好拒絕,便道了聲:「謝謝您。」
手中握著盒子,時酒兒心思飄遠。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呢?
凌老太太不知道時酒兒心裡的想法,此刻滿意地點了點頭,她看了眼身旁的凌老爺子,兩人對了眼神后,看向時酒兒,道:「酒兒,我知道,你嫁過來肯定是受委屈的,畢竟阿曜這樣子,根本沒辦法給你正常人的關愛。」
然後,話鋒一轉,凌老夫人痛心疾首地說道:「阿曜是我最疼愛的孫子,他爸媽對他的關愛很少,一年都不一定回家一次。阿曜小小年紀就開始管理公司,整天忙工作,我曾勸他談戀愛,可他沒那心思,沒想到現在連個後代都沒留下,就要……」
說著,凌老夫人眼眶一紅。
聽到這,時酒兒心臟驀地收緊。
凌老太太說這話,莫不是想……
「我想讓你為阿曜留個後代,你願意嗎?」
看到凌老太太和凌老爺子認真的表情,時酒兒愣住,欲言又止。
在座的親朋好友也是驚訝不已。
「媽,阿曜都是植物人了,還怎麼生育?」凌曜的后媽溫初玉開口。
要是凌曜那小崽子有孩子,那公司的繼承權根本輪不到她兒子凌澤瑞。
凌老太太還回話,凌老爺子就板著臉道:「怎麼?你不希望阿曜有後代?」
「爸,你想哪去了?我可是把阿曜看做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待的。這不是擔心嗎?」溫初玉眼底閃過一絲嫉恨,連忙解釋。
「不用擔心,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早就讓醫生準備好了一切。阿曜他命短,福澤薄,若是不給他留個後代,我心難安,不管是男是女,是他的後代就行。」凌老夫人嘆了口氣。
「酒兒,我再問你一遍,你可願給阿曜留個孩子?」凌老夫人抬眸看向時酒兒。
在座的親戚們也都將目光落在時酒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