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凶煞怪胎
李承哲甩了甩自己的腦袋,生怕再有什麼絲線控制住他的魂魄。隨後,立刻對肖沛說道:「你別愣著啊,趕緊罵他!」
肖沛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你的生路,卻並非我的生路。」
「什麼意思?」
「王家的秘祭之術因為胡人的屠殺而來,因此以言語辱罵之,它自然畏懼,便會散去對你的控制,使你趕緊離開。」
「那你呢。」李承哲並不明白肖沛的意思。
肖沛沉吟片刻,他緩緩說道:「它的絲線已經在我的身體內成結,他要徹底侵佔我的身體!從此之後,這團邪祟就可以離開這片地下山洞,堂堂正正地活在人世!」
李承哲急道:「你那倒霉師父當真害人不淺!你快想想怎麼辦?要是想不出辦法來,可就要用我的辦法了!」說罷,他晃了晃手裡的砍柴刀。
「我的師父不會害我,他必定給我留下一線生機。」肖沛閉目,開始回憶起師父對這裡有限的描述,以及他通過一場場時空重疊看見的景象。
突然,他產生一個想法:「為什麼會有時空重疊的現象產生?」
要想將過去現在的時空重疊在一起,就像是將兩張紙疊在一起,用兩根手指相隔紙張摁在一起一樣,只要稍微鬆開力氣,紙張就會自然鬆開。
「一定還有什麼力量……甚至是某種隱秘的存在是我沒有發現的!」
肖沛越想越急,他的思緒非常紛亂,早就沒有了主張。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體內的絲線之結卻越來越大,不僅如此,這團絲線之結還從中伸出許多細小的絲線,試圖控制肖沛的身體。
李承哲在一旁乾等著,實在著急,他便繞到供桌後面,想要看一看這座山洞裡到底有什麼邪門的東西。
整個供桌上蓋著一層黃布,這層黃布上不見任何祥瑞之物,反而仔細描繪了各種各樣的魔鬼與邪祟之物。它們被畫的栩栩如生,彷彿一座阿鼻地獄被濃縮在小小的桌布之中。
李承哲看著桌子上面的半枚玉佩,不敢輕易碰觸,驚動那些惡屍是小事,若是害死了肖沛,可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他輕輕地掀開了這層桌布,卻見裡面有一方圓鼎。
「這是什麼?」李承哲實在好奇,他竟然伸手抓住圓鼎的鼎耳,輕輕向外拉動。
圓鼎裡面似乎有水,晃來晃去,發出刺耳的聲音。
李承哲將圓鼎完全拉出來,低頭朝下看去,立刻被我嚇了一跳。
只見圓鼎之中竟然有一個嬰兒!
那嬰兒看著不過幾個月大小,不到足月生產的年紀,以至於他的五官與四肢並沒有發育完全。
可是他泡在鮮艷如血的水中,靜靜沉睡,宛如母親身體之中的胎兒一樣。
李承哲知道這胎兒絕對不一般,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邪佞之氣讓人心驚膽戰,即便面對北蠻之中的最強者,李承哲也從未這樣害怕。
「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睡覺去吧。」
李承哲正要將圓鼎推回去,誰知水中的胎兒突然睜開眼睛,瞪了李承哲一眼。
他被嚇得夠嗆,整個人向後摔倒,手中的砍柴刀不小心掛在了圓鼎的鼎耳上。
下一刻,李承哲摔倒,圓鼎側翻,胎兒落地。
那胎兒一落地,立刻發出一聲尖嘯,隨即整個山洞之中的惡屍竟然全部尖嘯起來,聲音竟然一模一樣。
就連肖沛也在其中!
下一刻,那胎兒一揮手,
半枚玉佩被他召至手中,卻見他張口咬住,輕輕吞下。
胎兒周身泛出一陣接著一陣黑色的光芒,他不過是一個胎兒,卻彷彿最可怕的魔鬼。
「你……你到底是誰?」李承哲問道。
「我……我們可交手了一百多個回合,你竟然忘記了?」
李承哲瞬間清醒過來,指著胎兒問道:「你……你竟然沒有死!」
「哈哈哈,這才是王家秘祭之術的根本!哈哈哈!」
此人就是王家村的創始人,當年那個使用玉佩開啟秘祭之術的王家人。
即便時隔一百多年,他也沒有死!
「不對,尋常人怎麼可能活這麼久?」
上天賜予人族強大的力量與無與倫比的智慧,讓他們可以統治這片大地。
於是吝嗇的神收走了他們的壽命,最長壽的人類也不過是一百歲而已。只有傳說中那些修鍊有成的強者,才能突破一百歲的壽命極限。不過這樣的強者極少極少,屈指可數。
胎兒哈哈大笑:「因為我根本不是正常人!我每年都要吞吃一人的全部血肉,藉助他們的生命精華,維持自己的生命!」
「你吃的?不是別人吃的?」
「他們都是我,也可以說,我就是他們!」
李承哲明白過來,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王家村的村民,亦或是說,第一個誕生的嬰兒,都只是這人的一具化身罷了。
「利用這種秘祭之術,我活到了現在,本應該可以一直活下去,湊足千年之數,那時我就可以出關,世上無人能夠敵我!甚至於若是別有一番奇遇,我還能化鬼仙,升上界!」
「可是幾年之前,一個老道士來到這裡,他的功力太過強橫,以至於我不敢聲張,只能被他用八卦與黃符紙默默封印。他還破了我布置的局,讓外人吞吃王家人的血肉,使我的力量無法得到補足。我本以為一百多年的布置,就要白白浪費,誰知你們竟然來了!哈哈哈!」
「然後呢?」李承哲已經暗自運功,只為積累出最強一擊,擊殺眼前的邪惡胎兒。
「然後……然後我就將不同的時空疊加在一起,一步步引導你們來到我這藏身之地,最終,我就要侵佔他的身體,從此以後,我就能離開這裡,再重新布置長生不死的秘祭之術!」
李承哲呵呵一笑:「外面天下安定,就是死一個人也是上達天聽的大案子,豈能容你布置殘害生靈的秘祭之術?你想多了。」
「天下安定,就攪的天下大亂!只要能夠長生不死,世間其他人都是我的生命養料!」
胎兒哈哈大笑,他的模樣更加恐怖。
「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李承哲大吼一聲,手中的砍柴刀極速向前,直奔那胎兒而去。
在這把看似普通的砍柴刀之中,卻隱隱約約地藏了一條陰影,這條陰影在漆黑無比的地下洞穴之中並不明顯,因此成為李承哲醞釀了好長時間的一個殺招。
只見砍柴刀一刀砍中這個胎兒,那陰影從刀中飛出,徑直衝入胎兒的身體之中。
李承哲本想著這道陰影足以將這胎兒的身體割斷,誰知那陰影在胎兒的身體之中流轉一圈,便順著那絲線直接沖向山洞之中的一名惡屍。
那惡屍的身體瞬間被切成兩段。
「哈哈哈!在場共有九十八具惡屍,我便有九十八條命。」
胎兒張狂大笑:「你不要忘了,你那朋友的命,還在我的控制一下。你要是再敢殺我,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李承哲急忙止住前進的腳步,只好後退。他斜過頭看向肖沛,卻見他渾身血色消退,彷彿一個死人一樣。
「難不成……他也變成了惡屍?」李承哲這樣想著,內心悲涼無比。
「小子,你若是現在逃跑,我也不去追你,你若是糾纏不清,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承哲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那胎兒卻突然說話:「別聽他胡說。」
李承哲驚訝無比,那胎兒為何發出了肖沛的聲音?
胎兒的聲音再度變化:「你……你怎麼可以佔據我的身體!」
肖沛呵呵一笑:「只准你侵佔別人的身體,就不准我師父暗中留一手?」
那胎兒彷彿精神分裂一樣,竟然自言自語起來,李承哲只能通過聲音的變化,判斷如今是誰佔據了胎兒的身體。
「該死,那個雜毛老道竟然更改了我的秘祭之術!」
胎兒指了指供桌之上,那裡赫然擺著一面鏡子。
這面鏡子外圍雕刻著八卦,此刻正照在胎兒的身上,微微弱弱的光芒讓胎兒原形畢露。
那胎兒看起來是胎兒,實則只是一團污穢之氣而已。
可是隨著鏡子一照,在這團污穢之氣中,竟然存在著一塊金色光斑。光斑在污穢之氣中左沖右撞,每當能夠沖向污穢之氣最頂端時,肖沛的意識就會佔據胎兒的身體。
「李承哲,你聽我說……」
「你倒是快說啊,和他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李承哲急得不行。
誰知肖沛正要說,那邪祟的意識就再度回來,他這次竟然也不說話,反而通過控制那群惡屍,去搶奪供桌之上的八卦銅鏡。
這下不用肖沛說什麼,李承哲也明白過來,他的速度更快,畢竟是在刀山血海裡面拼殺出來的本事。
只見他手中的砍柴刀迅速被他投擲而出,一刀砍死一名惡屍。
李承哲猛的沖了過去,一把將八卦銅鏡搶在手裡。
誰知他剛剛挪移走八卦銅鏡,那胎兒竟然再度被邪祟佔據身體,只聽他吼道:「你輸了,鏡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八卦銅鏡再度照在胎兒的身上。
「你真是話多。」李承哲眯著眼睛,心中並沒有放鬆,真正的危險可是在場將近一百名惡屍。
只要稍有不慎,這張供桌,就會是他們分食李承哲身體的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