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當海風再次吹拂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陰陽魚一個騰勢而起，蓮台龍人一個俯衝而下。
完美結合，一口下肚。
鐵甲船上的亞爾曼臉色大變，怒不可遏：
「巫術：雷咒！」
這是潘森第一次看見正式巫術施展巫術。
本來晴朗的天空，烏雲密布，雷光閃爍。
在亞爾曼的巫術干預之下，雷電匯聚，在眾人上空形成一個穩定的雷電堡壘。
朝著下面就是一頓劈。
雷電接觸海水的瞬間，表層海水瞬間蒸發。
接二連三的雷電劈向陰陽魚，直到粉碎。
潘森腦海中的冥想法構建範式的太極圖旁，兩條陰陽魚顯現，一個叼著九子蓮蓬，一個叼著龍人蓮台。
外面看熱鬧的潘森自家人知道自己事兒，也知道自己稀里糊塗的就成了主謀。
可是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明明看戲看得好好的？怎麼就參與進去了？
亞爾曼巫師飛身下來，在水中尋找著什麼，卻始終沒有找到。
仰起頭，眼睛里只剩灰白：
「鮫人一族真是活夠了啊！
我是提醒了你的，你也知道後果的。
居然還敢耍花招。
那龍人的靈魂碎片一點都沒有，看來你們已經成功轉移了啊。
對於你們的成功，我無話可說。
祝願你們也可以成功面對接下來的懲戒。
看來是忘卻巫師的殘忍了啊？」
那鮫人長老也是一臉懵啊，關我什麼事兒？
「冤枉啊！
這事兒不是我們乾的。
我們什麼也不清楚啊！
鮫人一族恪守《海王祭條約》，對巫師表示臣服。
這一定有什麼誤會....」
鮫人長老絮絮叨叨的還想說點什麼，亞爾曼直接打斷了他：
「巫術結界之內就只有我們兩撥人。
你說不是你做的，那意思就是我做的了？
我，亞爾曼，巫師！
我幫助海族在海王祭的戰犯亡魂重修？」
說完之後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遠處的潘森三人：
「哦，那裡還有幾個被困在結界內的可憐蟲。
可是他們連巫師的門檻都還沒摸到。
一個手指頭就可以送他們歸西的可憐蟲。
你總不可能告訴我是他們做得吧？
你把鍋扔給這些凡人，有點太不走心了吧。」
鮫人長老看著鐵甲船上的貓頭鷹穿破結界破空而去。
鐵甲船上的煉金符文流轉，不用想也知道是通訊魔能陣在啟動。
這件事情怕是已經傳到上面的大人物那裡去了。
這要是如此定性的話，繼續相當於是給海王祭招魂，觸動全體巫師的底線。
頓時百口莫辯，一臉焦急：
「真不是我們乾的啊。
我們事先不知道是海王祭亡魂返生。
只以為是有什麼煉金材料出來啊。
肯定有誤會的，你先冷靜下，我們捋一捋。」
亞爾曼看著還想叨逼逼找借口的鮫人長老，氣不打一處來。
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你居然還想狡辯？
不是你們乾的？還有第二種可能嗎？
你要是直接大大方方承認了，我還當你是條漢子。
不停的找借口，是在消遣老子嗎？
「我捋你麻比。
紅蝠海賊團聽令，上調最高級別警備。
全殲敵人，不留活口！」
鋪天蓋地的元素彈，魔能武器，大型巫術，煉金物品，傾瀉而下。
攻擊的焦點都放在了鮫人上面，潘森他們所承受的只是一點點餘波。
哪怕是這一點點餘波，他們也頂不住。
首當其衝的就是薩菲娜。
她的詠星戲法『星夜永定』還把船體和天上的星光日光月光連在一起的。
巨大的能量波動，那些光線繩索像餅乾一樣斷裂。
戲法的被強力摧毀，戲法的反噬直接讓薩菲娜一口鮮血噴洒了出來。
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潘森連忙過去查看，還有口氣，上船時桃樂絲準備一些藥劑，取出來往她嘴裡灌。
馬內在一旁解下風帆，這樣可以減少魔能元素的衝擊面，一定程度減少傷害。
桃樂絲似乎還有點意識：
「給我灌點麻醉劑吧，喝了就不疼了。
反正都是個死。
臨死前我想知道你長那魚是怎麼回事兒？這都是你的陰謀策劃嗎？
你心眼這麼多，真不愧是未來的大魔王啊。」
魔能元素的衝擊波沿著海水過來，掀起滔天巨浪，整個航船也東倒西歪，連同潘森和他懷裡的薩菲娜也跟著東倒西歪：
「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是我的預謀。
別逼逼了，先把葯吞了。」
「看來你也沒那麼壞嘛，比我想象中好一點點。
那我就勉強相信你之前說的話吧。
你說那粉塵爆炸和下水道爆炸都是意外，說你不喜歡爆炸，我信了！
不過葯就沒有吞的必要了吧。
下一波攻擊餘波，整個船體都會解體的。」
「能多活一秒就多活一秒！」
風雨中的航船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揪心的不只是潘森。
還有鮫人斯嘉麗。
面對紅蝠海賊團的飽和攻擊，整個鮫人團隊都不敢還擊，罪名太大了，還擊可能死的不只是他們了。
斯嘉麗一邊主持著『海之嘆息』魔能陣，為整個鮫人團體提供防禦力和魔能恢復，一邊憂心忡忡的望著遠方東倒西歪的航船。
「嬤嬤，我們是不是要死了啊？」
一波攻擊不成，亞爾曼巫師催動上空的雷電堡壘，實施了狂轟亂炸。
雷電擊打水面，滋滋冒泡。
「放專註，我們維持好魔能陣就行了。
月神會護佑她的子民的。」
斯嘉麗看著遠方的航船，心都快碎了。
「嬤嬤，我的意思是，如果反正都要死的話，我們維持這個法陣也沒什麼意義。
反而結界的存在，讓本可以離開活命的人離不開。
只能陪著我們一起死。
一起死其實也無所謂，只是哪怕活一個也比兩個人一起死划算吧。」
與其說是斯嘉麗和鮫人嬤嬤的對話，不如說是斯嘉麗的獨白。
「你在說什麼鬼話;;;;你快...」
斯嘉麗竭力的維持著魔能陣，腦海里一遍又一遍想起魔能陣維持結界的話。
像是著了魔一樣，看了看遠方的馬內。
又轉過頭看向周圍的同族。
眼睛里閃過一絲的掙扎。
口唇微啟：
「對不起」
「你說什麼？沒聽清楚！」
斯嘉麗用盡全身的力氣，連帶著愧疚自責和抉擇，大聲吼道：
「對不起！」
說罷，就自己負責的魔能陣節點隨手破壞。
整個『海之嘆息』魔能陣像是玻璃碎片一樣四散開。
連同一起散開的，還有潘森身邊的結界。
洋流和海風再次吹拂著潘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