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傳說並非傳說

在末世軍首席什銘的辦公桌的一個封鎖的抽屜中，存放著一個日記本。

一個身穿末世軍軍裝的士兵，鬼鬼祟祟地潛入了首席辦公室。

他用鞋帶的鈍器強行砸開了那個抽屜，偷出了這本不為人知的日記。

出於強烈的好奇心，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撤離，而是選擇查看這本日記。

這本日記用棕紅色的皮革為封面，上面的四個角上有異樣的金色花紋，似乎與使用鬼族化能力時顯現在身體上的花紋類似。

封面的底部，則是五個奇怪的符號。

翻開日記的第一頁，上面的字體很工整，似乎就是要給外人看的，唯一令人不適的就是，這些字全部都是用紅色的墨水寫的。

小偷開始認真閱讀了起來：

「愚蠢而自私的人類在規則的邊緣不斷試探，他們自認為自己站在了世界之巔，可以俯視一切生靈。

他們的惡行觸碰了這世上的規則，遠古的神明被驚醒，它用『歌聲』向人類降下不同程度的神罰，折磨永生。

『渺小而又堅強的人類啊，你們生命有限，一生不過短短几十年，如今，你們偉大的神明，賜予了你們永生。並且，你們再也不用遵循那可笑的規則，放棄理智吧，放棄理智，去追尋混沌無序的真理吧』

人類仰望著他們從未見過的神明，由驚恐，轉為極度的興奮，他們肆無忌憚地開始狂笑，彷彿得到了新生一般。

……」

「嗯...看你這麼好奇，卻只能讓你看到這裡了，再讓你往下看，可就不得了了。」什銘在門口說道。突然在耳邊傳來的話語，嚇得小偷渾身顫抖，跌倒在地。

「別害怕，我可是很溫柔的，我知道你為什麼要來偷東西，我很理解你。不過偷東西，也多多少少要有點懲罰的哦。」

什銘的手中出現一桿長槍，指向那個小偷，甚至沒有碰到他，他卻頓時面色蒼白，身體無法動彈，數秒后，竟停止了呼吸……

「嗯~真讓人頭疼，居然這麼快就有小偷上門了，該怎麼解決屍體呢？」什銘露出了邪魅一笑，自言自語地說了些什麼。

……

清晨，李挽夢早早的醒了過來，她看了看周圍，發現少了個人，心中暗道不好，劉曉悠可能獨自去找鬼族了。

她抓住王眠用力地搖晃他，把王眠叫醒，道：「曉悠不見了，快起來找他，如果讓他一個人去找鬼族可就不好了！」王眠聽完，立刻精神了起來，迅速收拾東西，準備好箭矢，在附近尋找劉曉悠。

在他們尋找劉曉悠的途中，他們望了望那隻中階鬼族所在的地方。在原來劉曉悠三人戰鬥造成的大坑附近，那隻中階鬼族與一群低階鬼族正佔據在周圍，似乎在等劉曉悠三人回來。令人很難不懷疑的是，低階鬼族居然出奇地有序，它們按一定陣型排列，中階鬼族被圍在最中間。

要知道，鬼族幾乎不會團結合作，甚至在教科書上，對鬼族的描述也是自私且愚蠢的類人生物。而現在出現的反常現象，至今從未出現過一次。

「劉曉悠！劉曉悠...」王眠與李挽夢一聲聲的吶喊在山頂盤旋，整夜未眠的劉曉悠自然聽到了他們在呼喊他，劉曉悠在山頭高聲回應，引來了李挽夢與王眠。

「你起來一點動靜都沒有嗎？我們生怕你自己去找那個中階鬼族。」王眠說道。劉曉悠站起身來，即便是一夜未眠，他也能保持正常的精神狀態，「什銘說來到軍隊后要多考慮隊友，

不能單獨行動，我當然不會自己下去的。」劉曉悠這樣說道。「既然你們醒了，那我們可以考慮戰策了吧？」

見劉曉悠安然無恙，二人也便放下心來。王眠將剛剛看到的場面告訴了劉曉悠：「像這樣的情況，我從來沒有見過，包括書籍上也沒有這種情況的記載。」

「是鬼族化能力的作用。」劉曉悠斬釘截鐵地說。「而且不是一般的鬼族化能力，是一種極其罕見的，且很難對付的思維控制類型的鬼族化能力。

一般的特徵為低階鬼族完全按照中階鬼族的意識進行有規律有組織的行動。

很明顯，那隻鬼族的鬼族化能力就是這樣。怪不得我們在他們昨天沒有組成陣型時看不出來他的鬼族化能力，這樣的能力除了使用鬼族化能力的花紋外，沒有任何外露特徵。」劉曉悠向其他二人解釋道。

李挽夢發問：「這種能力，不管是我在軍中的前輩口中，還是圖書館的書籍中都沒有看到過，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信息的？」

劉曉悠只是簡單回答道：「之前什銘告訴我的，並不是我自己研究的。」王眠忍不住說道：「總覺得你的話三句不離什銘這個名字啊。」劉曉悠看了一眼王眠道：「是嗎，我沒有注意過。」

「既然已經弄清了它的能力，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根據它的鬼族化能力來制定戰略。」劉曉悠說道。

劉曉悠向山下走去，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跟過來：「根據什銘對我說的，這樣的能力固然強大，但也具備很多弱點。」

他走到了一個可以看清鬼族陣型的地方，仔細觀察了片刻，補充道：「像這樣的規模，那隻中階鬼族無法長時間使用能力，或許我們可以一直拖延時間到他無法使用能力為止，那時，他也就與低階鬼族沒有太大差別了。」

「只不過，他所控制的低價鬼族數量近乎三十隻，數量並不少，看來他們在營地中隱藏了一部分鬼族，沒有被我們發現。規模這麼巨大，想必他也是認真的了。」

王眠說道：「說到底，我們還是沒辦法一次性面對如此多的鬼族，即便是低價鬼族。」李挽夢也點了點頭。

劉曉悠看了他們一眼，平靜地說道：「誰跟你們說不行的，跟我下去吧。」

「喂，你當真要正面對抗嗎？怎麼想我們都打不過的吧！」李挽夢一把抓住劉曉悠的胳膊，勸阻道。

劉曉悠微微側過頭來，看著李挽夢，道：「隊友，應該要互相信任的吧？相信我。」李挽夢被劉曉悠看著，心中突然感覺到一股溫熱，劉曉悠的容貌在同齡人中絕對算得上英俊，正處妙齡的李挽夢不由得的愣在了原地。

劉曉悠拿出長槍，甩了甩手，便獨自向山下飛奔。王眠看著面色羞紅的李挽夢，不可置信地叫道：「不會吧……」

風吹草動，他們跑步時掀起的微風被那隻中階鬼族察覺到，數十隻鬼族一齊看向同一個方向，著實令人膽寒。王眠邊跑邊問道：「那麼照你說的，只要拖夠時間，他就會不攻自破對嗎？總覺得他不會那麼傻。」

「但願如此吧。」

「嘖，你這傢伙。」

李挽夢與劉曉悠二人很快便跑到了山下，王眠則在一處隱蔽的地方架起弓來準備著。

鬼族們早已等待多時，它們一直沒有移動，彷彿早就知道劉曉悠三人會下來一樣。

「啊哈哈哈哈，你們可算來了，真是罕見啊，能夠殺死我那麼多手下，人類那邊是要動真格了嗎？」沒等劉曉悠動手，那隻中階鬼族率先開了口。

劉曉悠將槍背過身後，他只是一介普通人，此刻在他身上卻散發出了無比強大的殺氣。

「將死的獵物沒必要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還是好好想想怎麼逃亡吧。」劉曉悠冷冰冰地回話。那隻中階鬼族沒有表現出憤怒，反而更加興奮：「沒錯沒錯，就是這種強者才能散發出的氣場，我有多久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類了，不過你似乎搞錯了一點，真正的獵物，是你啊！」

劉曉悠緊握長槍的右手瞬間抬起，擲向離自己最近的一隻鬼族身上，一槍正中心臟，那隻低價鬼族當場死亡，「廢話真多。」劉曉悠低聲說道。

「哼，真令人興奮啊！」那隻中階鬼族大聲喊道，它瞪大了雙眼，眼珠彷彿都要炸裂，它的雙眼周圍浮現出深黑的紋路，在隨後數十隻密密麻麻的鬼族齊擁而上，向著劉曉悠三人衝來。

二人反應十分迅速，劉曉悠右腳向後一蹬，飛入其中拿起先前扔出的長槍，吸引了所有低價鬼族，面對成群的鬼族，他臨危不懼，冷靜而又果斷的了結沖向自己的鬼族。

李挽夢與之前一樣，拿起地上的碎石，扔向劉曉悠身旁的鬼族的同時改變了它的質量，擊飛了一個又一個劉曉悠不易抵禦的鬼族。

鬼族向劉曉悠的攻勢宛如洪浪般洶湧，身處其中的劉曉悠正在浴血奮戰，他手起槍落，了結了一隻又一隻鬼族的生命，每獵殺一隻鬼族，他越是勇猛。

事實上，劉曉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場戰鬥，幾乎毫無勝算。他的戰鬥方式十分消耗體力，內心的憤怒驅使著他更加用力地揮舞長槍，再加上先前在軍隊中考核時已經耗費了不少體力，現在劉曉悠最多全力戰鬥十分鐘了。

而且他向李挽夢與王眠有所隱瞞，這隻鬼族的能力並不只是簡簡單單的掌控思維，而是直接掌控一具身體的行動，即使是一具屍體，那隻中階鬼族依然可以控制它行動。

也就是說，這場戰鬥是永無止境的，直到那隻中階鬼族力竭，才會停止。

但他不願意逃避，就算選擇這樣愚蠢地戰鬥。害死自己親人的經歷對劉曉悠來說是一生都無法抹去的罪孽，自那日開始，劉曉悠便只為贖罪而活，這份罪孽迫使他不得不去戰鬥。

在二人奮戰時，隱藏與暗處的王眠掏出一支更大的箭矢，它通體金黃，微微散發著光芒，他猶豫片刻，手臂上出現了黑色的紋路，他把箭矢搭在了弓上，緩緩拉開弓弦，箭矢頂端再次凝聚起了耀眼的白光。

王眠屏息凝神，手臂上的紋路慢慢延伸到了脖子，待到光芒達到最亮的那一刻，紋路幾乎布滿了他整個上半身，隨後，他向空中射出了這隻箭矢。

金黃的箭矢伴隨著白光被射向天空，數秒后，它毫無徵兆地在空中爆炸，聲音之響亮，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的愣住了。

李挽夢猛的一抬頭，瞳孔急劇收縮了一下，又很快地扔出一塊石頭，擊飛了劉曉悠前方的鬼族，大聲喊道：「快離開那裡！」

劉曉悠見到空中出現了一顆漆黑的小球，他的直覺告訴他那是很危險的東西，他一腳踢開了再次擋住自己的鬼族，向李挽夢跑去。

那隻中階鬼族也發現了異常，便沒有選擇追擊。

在空中的小球，逐漸變大，隨著它的增大，劉曉悠發現在它表面有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小孔，它增大的速度越來越快，覆蓋了整片鬼族，李挽夢拽著劉曉悠往更遠處跑去。

那顆巨大的球停止了增大，開始在一個又一個的洞中出現赤紅的光芒。

霎時間，數百道赤紅的光柱從洞中射下，強大的能量將下方的鬼族燃成灰燼，即便是在遠處看著的劉曉悠與李挽夢，也被這武器恐怖的殺傷力嚇得站在了原地。

光柱射下了有數十秒之久，待到光柱消失，天空中的巨球又縮小回了原先的大小，直接破碎。

周圍逐漸恢復了正常，劉曉悠緩緩走了回來，先前的平地被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武器穿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

劉曉悠看著這樣的巨坑，不禁愣在原地。

「真夠恐怖的啊，那個武器，那是你們的殺手鐧嗎？」

聽到這聲音，劉曉悠立刻提起長槍，那隻中階鬼族居然沒死！它從一處碎石堆中爬起，此時它的身軀已經殘破不堪，血肉模糊，但它竟然還有力氣站起來。

「真是怪物。」劉曉悠咬牙說道。

「真令人興奮啊...真令人興奮啊......」那隻中階鬼族一邊緩慢地向劉曉悠走來，一邊用不同的語速，不同的音調重複著這句話。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肉泥著實作嘔，劉曉悠沖向那隻中階鬼族，橫向一斬，將它斬飛。

即使這樣，那隻中階鬼族依舊沒有失去意識，反而更加快速地重複那句話：「真令人興奮啊，真令人興奮啊......」

在劉曉悠準備再次攻擊時，它騰空一躍，沖向身處後方的李挽夢，雖然劉曉悠反應很快，精準地將長槍扎向了它，但李挽夢也被它的利爪抓傷了左肩。

這時，那隻中階鬼族突然仰天狂笑，它的面部已經看不清處有五官的存在，但還是出現了鬼族化能力的黑色紋路。

劉曉悠的直覺告訴他要發生不好的事了，果不其然，李挽夢突然癱倒在地，隨後又像機器人一般直接站起，她獃滯的眼神說明了，她被那隻中階鬼族控制了。

「嘖，這下麻煩了。」劉曉悠自言自語道。沒等劉曉悠思考對策，李挽夢就飛速向劉曉悠跑去，她高高抬起雙手向劉曉悠抓去。

沒辦法，不可以傷害李挽夢，這點劉曉悠很清楚，現在他只能一邊躲避著李挽夢不斷的攻擊，一邊思考辦法。

但李挽夢的攻勢僅僅持續了幾分鐘，便突然再次癱倒在地。劉曉悠轉頭看向那隻中階鬼族，那具令人作嘔的血塊身上布滿了鬼族化能力的紋路，它發出了刺耳的慘叫，躺倒在地上不斷地翻滾，看起來十分痛苦。

劉曉悠剛剛靠近它，它的身體突然炸裂，血肉橫飛，劉曉悠的身上被這血雨淋濕了大半。他在原地站了數秒，也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從那顆黑球開始所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劉曉悠的認知範圍。

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拿出一個十分微小的管子，簡簡單單在那隻中階鬼族的血液上劃了一下便收了起來。

他抱起李挽夢來去尋找王眠，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見到王眠的身影。

他一邊抱著李挽夢，一邊大聲叫道王眠的名字，但無人回應。最終，他在一片不易發現的灌木叢中找到了王眠。但他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七竅流血，身上布滿了鬼族化能力的紋路，手裡緊握著他的反曲弓。

劉曉悠皺著眉頭，放下李挽夢來，剛想從身上翻出些什麼，突然感到脖頸傳來一股巨力，隨即渾身麻痹倒在地上。

「先睡一會吧，醒來再問你想問的。」

……